孟天楚依循问道:“夫人知道我比赛赢了吗?”
老管家态度一如既往沉闷,他是二娘的带来的人,但对她和母亲很是敬重,“夫人知道了。”
孟天楚笑了,她应该很满意吧。
“昨天比完赛,少爷受伤,丞相府少爷托人传口信来说您在丞相府疗伤,夫人很着急,没一会儿又来一口信说您并无大碍,在丞相府睡一晚,夫人还是担心不已。少爷艺精赢了比赛是好的,但受伤一事才是夫人最挂念的。”
孟天楚点头,心里清楚她所担心的是怕她暴露身份,看样子大夫并没有给她号脉,而是直接治的腿伤。
袁列廷在这个家里,还是偷偷模模的,不知道从沐水山庄回来没有,前阵子一直忙着山庄的事,事无巨细交代给张良实,两个人成天混在一起,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山庄各个角落,送她回来比赛又回了山庄,想到袁列廷卖命的样子,孟天楚欣慰一笑。
对了,怨不得觉得孟府不对劲,来开门迎接她的怎么没有十金那个臭小子,平常不都是第一时间笑嘻嘻地迎接她回府吗?
“十金呢?”孟天楚回到孟府始终笑着,比完了赛心里像是放下一块大石头,轻松得很。
老管家脸色一变。
孟天楚顿觉蹊跷,微皱眉:“回话!”
老管家叹口气,“……十金失踪了。”
孟天楚笑容僵在脸上,愕然转头,“什么叫失踪了?!把话说明白!”
“前些日子,下雷雨的晚上,我到处找不到十金,想着事情也不打紧第二日再找他吧,到了第二天还是找不到,他屋子的被子一夜没动过,我急忙禀告夫人,夫人张罗孟府的下人找他,可就是找不到了。”
孟天楚不能相信,前几日还喜笑颜开的笨蛋怎么就突然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他从小在孟府同长大,孟府就是他的家,他能去哪?!
“……雷雨?”孟天楚从轮椅上踉跄站起身,抓住老家衣领,“……十几天了,为什么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多一天对十金来说意味着什么?!!”孟天楚几乎是从牙缝挤出这几句话。
对她来说,十金绝不是下人这么简单,这么多年,她早把十金当成家人,她和母亲有隔阂,不能时时尽孝,是十金从小到大伺候在母亲身边,怎么……怎么会失踪?
多么离谱!
老管家布满皱纹颤抖的覆上孟天楚,老眼垂下:“是夫人不让告诉你……你要比赛……怕耽误你……”
孟天楚无力的垂下手,脑子嗡嗡作响,别的话再也听不见。
呵呵,是母亲……真的不是一般的狠心啊……
是谁对她忠心耿耿,对她比对她这个主子更好,怎么可以这么做……
一颗泪珠滑落眼眶,孟天楚踉跄跌在轮椅中,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去远郊沐水山庄,找一个叫袁列廷的人,叫他速来见我。”孟天楚异常颤抖的声音。
“少爷,最近城里不稳当,老百姓没多大本事,只有保命的一点能耐,有点风吹草动就察觉出来,犬奴闹事了……会不会十金……”
孟天楚双眼通红,“你说什么!”
老管家一愣。
“什么犬奴闹事?!”
“突厥大皇子复国,城里犬奴都要反了,我怕十金……”
袁列廷深邃的脸闯进孟天楚脑海,孟天楚想要袁列廷料理后事般全权维护沐水山庄……
他走了?
心里一急,孟天楚还没走出一步,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十金和袁列廷的脸不断在眼前徘徊,孟天楚视线模糊,倔强的咬紧牙关。
孟天楚低着头,不哭出声。
“少爷!”
“少爷!”
一声是管家,一声是……袁列廷!
孟天楚抬起头,袁列廷推开老管家,一把抱起孟天楚,孟天楚握在袁列廷的宽厚怀抱中扬起哭花的脸惊愕的看着袁列廷。
袁列廷低垂着眼,那眼睛是熟悉的深邃,神秘如夜色下的大海,所有情绪隐匿在平静的表象下。
“怎么搞的?腿怎么了!”
孟天楚呜呜咽咽终于哭出声:“……十金……十金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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