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了我的话淡淡一笑,
“小妹妹,谢谢你。今天你救了我,也是我们的缘分,我没有家人,还没来得及成亲就!这手表送给你,就当是对你的报答了。”男人将怀表推到我的怀里。
我摇头,这人的来历不明,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更加不能要。
男人见我拒绝,有些焦急。
勉强的撑起身体,将怀表再次推到我的怀里,我依然摇头,知道他现在时强弩之末,不忍心太过用力的推拒,但拒绝的心意却很明显。
男人眸底染过一抹焦急。
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因为我们之间推来推去,那怀表的链子从他的怀里掉了出来。
链子看上去不怎么起眼,不过链子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打了一个结。
这些结看上去是金属的材质,上面镶嵌了一些小小的碎钻。
其中最大的一颗碎钻形成了一个很古怪的图案。
那图案和一个展翅的小鸟差不多,小鸟的眼睛是红色的,一个z的图案。
我顿时愣怔在原地。
这个图案,我似曾相识,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商标,而是代表了一个组织的代号。
我缓缓闭上眼睛,眼底是一抹浓重的,深入骨髓的哀伤。
心在这一刻也隐隐作痛起来。
颤抖着手抚模着那个碎钻镶嵌的图案,眼底的泪水缓缓凝结。
“小妹妹!”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我恍然回神。
“这,是你们组织的标志吧!”我轻柔的问,
男人微愣,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眼底有些错愕,略微迟疑了片刻,便点头承认了。
我笑笑:“好,这表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在我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是国家特殊组织的人。
我不想卷进什么漩涡中,但是我不能对这个标志无动于衷。
因为他,会让我想起曾经在我生命中留下了浓重墨彩的一个男人。
男人见我终于收下了东西,松了口气。
撑起了重伤的身体,转身往草丛中去。
我明白,他是要离开我的身边。这样就算他死了,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的。
“小妹妹,这手表真是我家祖传的,是乾隆年间,乾隆爷亲自参与设计送给母亲的礼物,我是送给你的,记得,只给你一个人,和我的组织,和别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为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男人的身影在草丛的附近停下来,转头很严肃的这样对我说。
我愣怔,看着他那双晶亮的眸子,木然的点头。
他疲惫的笑笑,印堂一片漆黑,精神却好了很多。
我知道,他应该是回光返照了。
而现在离开,能走多远,就等于我远离了危险多远。
心在这一刻有些发酸。
他是个好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他转身的刹那,我问。
“江涛。”男人身子顿了顿,淡淡的开口回答,随后不在留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手里赚着那块怀表,心里说不清楚是喜还是忧。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却因为某个痴爱的男人而专心研究了两样东西。
一是烟草,另外一个,便是古董怀表。
中国第一块怀表是怎么来得,在谁之手已经没有记录的。
但是乾隆爷的这块亲自设计的怀表,我却是知道的。
只是传说这块怀表在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已经被破坏了。
想不到却是在江涛的手中,而且是人家的传家之宝。
抚模着上面的龙凤呈祥画刻,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喜欢是假的。
光是这么一个东西,转手出去,我立马就是百万富翁了。甚至千万都有可能。
可惜,这东西不能见光。
虽然江涛说是祖传之物,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和那个组织的人牵连上的东西,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发呆了好一会,将东西收好,我回到了帐篷里。
因为江涛的出现,我已经无心睡眠,睁眼开着帐篷顶,心里的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不知不觉中黑夜已经过去,天色微微放亮。
我索性也不睡了,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去。
今天的阳山,让我感觉很不安。
帐篷收拾好了,天色已经大亮。
我背着包裹刚想要离开,从远处走来几个人。
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我皱眉,看来还是没能躲过去。
这些人八成是冲着江涛来的。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路线走,装作他们不存在一般。
没走出去多远,那几个人便从后面追了上来。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为首一个男人牛哄哄的问。
我停住脚步,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另外一只手插在了口袋中,转头看向那几人:“你们是叫我么?”
“没错,叫的就是你!”为首的男人长得干瘦干瘦。下巴上还有一颗红色的胎记。看着就让人心烦。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那人又问
我嗤笑:
“这话该是我问你,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
“哎呀,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这么跟刁爷说话,你还真是胆子不小了。这荒山野岭的,你就一个人在野外露营,你也不怕让狼叼走了。”他把手里的棍子往地上敲了敲,一脸猥琐的朝我靠了过来。
我轻笑:“这山不是你们家的,我来不来与你何干,何况,你是警察么?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
“哼,死丫头,你别以为爷不敢把你怎么样,兄弟们,你们也几天没开荤了吧!这会也没什么人,把这个丫头就赏给你们玩了吧!”
他的话,让周围的几个人顿时一阵欣喜,纷纷放下手里的刀棒,笑嘻嘻的朝着我围过来。
我心底一声冷笑,既然敢一个人野外露营,自然是有些依仗的,如果是十五年后,我或许会担忧碰到带着真家伙的。
如今,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放下背后的背包,我向前走了几步,轻蔑的瞟了面前这些人几眼,冷冷一哼:“来吧!”
自称刁爷的人愣愣,想必没想到我这么有骨气。
周围的几个男人却邪笑着冲了过来。
或许在他们眼中根本没看得起我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吧!
这些人,都没什么武功根底,可以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出几下子便被我打倒了一片。
想当年,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心思,我可是很努力的苦练过武术和跆拳道的。
刁爷看着自己的手下都倒下了,立马急眼。拎着手里的棍子亲自冲了上来。
我轻笑,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让他彻底和那些兄弟作伴了去。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躺倒在地。
“姑女乃女乃敢一个人来野营,还会怕了你们?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都少来招惹我。”我拿起包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有胆子留下腕来!”刁爷远远的喊。
我都懒得搭理他,开什么玩笑,要是我留下名字,那不是自讨苦吃的。
下山变得没有悬念。路上又遇到了几批拿着棍棒的人,似乎在搜查什么。
只是这会周围的行人多了,我也就不那么起眼了。自然不会引起那些人的瞩目。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觉,这会我也顾不得其他,躺床上便呼呼睡了过去。
这一次,我又做梦了,
梦里依然是那双温柔的眸子,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亲爱的,你太鲁莽了。”
“我不想你有什么危险,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么?”
“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有你在才是我的家。”
那一声声温柔的话语,让我的心沉醉不已。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三天的假期就这么没有了。
让我很郁闷的是,和上次一样,醒来的我,几乎根本记不得那个男人的模样。只有梦中的柔情和心底那挥之不去的酸涩彷徨。
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直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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