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坐下时,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我笑道:〝快吃吧!你的肚子已经在叫嚣了。〞他笑道:〝好哇,你喂我。〞我看着他,边笑边刮刮脸道:〝长这麽大还要人喂,羞死人了。〞他忙拉我坐下道:〝羞死人也是你喂的。〞我道:〝好哇。〞便提起筷子,一下子挟向辣椒递到他面前道:〝你不是要我喂吗?吾,吃吧。〞他看了看辣椒委屈地道:〝既然是沁霜喂的,我说什麽都得吃。〞便一口全都吃掉,我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忙道:〝别吃,别吃,快吐出来。〞他已开始连连咳嗽,我便忙往桌上找水,十四已一手提壶,抑首而尽,我只能在那儿乾焦急道:〝不能喝酒,喝酒不更辣了吗?〞可他却已一饮见底,他呼了一口气道:〝呼,都好了。〞我急问道:〝真好了吗?〞他恢复了一贯的嘻皮笑脸:〝你要这麽担心我,刚才就别那麽狠心了。〞我瞪眼看他道:〝辣死你,就辣死你这个小坏蛋。〞他又故意挤眉弄眼的,说别要辜负了小坏蛋的称号。
在笑笑闹闹间,盘里的菜都吃完了,抬头看月,明亮无比,四下静寂,也不知是何时何辰呢?刚陪他喝了点儿小酒的我,站起来时脚下步伐不免踉跄,手里捧的盘子也〝咯咯〞作响,十四看之便把食具抢了过来道:〝我替拿吧。〞他一手拿盘,一手提起我来。崴着脚的我艰难地走进厨房,看十四把盘子放在灶头上便要走,遂连忙走前去端盘子,十四拉着我的手臂说道:〝这些让他们做就可以了。〞我也不顾他的阻止,边蹲子边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刚才答应那公公,会替他把碗盘洗好再走,你先回去吧。〞我把两袖胡乱扯高,把碗盘全往木桶里塞,一阵叮叮咚咚,好像全都洗净了,我便挪移着昏昏欲睡的身体站起,可我本就不常喝酒,现代的身体也是三杯就倒,可况是古代那娇贵的身子,更是不胜酒力,脚底一滑,身旁好像有人从背後把我抱起,然後耳边便听到清脆的响声,脑海中闪过了一丝清醒,是盘子!盘子打碎了麽?我还凌空斜卧在对方的臂上,抬手乱指,喃喃自语起来:〝盘子呢?都打碎了吗?怎麽办?怎麽办?嘻嘻,你说怎麽办呢?〞对方好像带着怜惜的眼神看我,温声细语地道:〝沁霜,没关系的。〞是王寅吗?在我的意识里,那个温柔的皇者风范,就是王寅给我的感觉,他就像现在一样,高大得令我怎样都看不到他的脸,又温柔得像是生怕捏疼了初生婴儿的手正紧抱着我一般。我仅凭着最後一点意志和倾刻而泻的思念,往对方身上爬去,轻轻地在他的脸脥吻了一下,便咕咚倒在他的怀里,我感觉得到对方好像把我提了起来,往我嘴上狂风暴雨般掠夺,灵蛇的缠绕、狠刮,贝齿间的碰撞,蜜津倒流,窒息的感觉油然而起,我紧锁眉头,双手飞舞,拍打着结实的身躯,对方终是放过了我,我几乎是闭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只听得对方在喊我的名字,便红着脸冲他傻笑,对方见我如此便又低头吻我。
与前不同的是,那只属於温柔的低诉,从光洁的额头,眉心,鼻尖到樱唇,湿润软濡的感觉深入心扉,一双手的爬升与缠绵,在我背後游走不定。在酒精的影响下,我更是迷乱不已,虽然未经人事,但心中总是会感觉得到一丝奇异,眼中所看都是王寅的柔情,我整个人就像要烧起来,口中不禁低吟:〝阿寅,阿寅……〞耳边好像响来对方的细语:〝你说什麽?〞我又艰难地说了一句:〝王寅,是你吗?我……我想得你好苦呀!快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感觉得到在说话之际,眼角滑下了颗颗滚烫,对方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温柔,替我一一吻去泪痕,当他听到我的呼唤,更异常地一颤,沉声问道:〝你就是这般想他?他究竟是谁,竟能如此牵动你的喜怒哀乐。〞可後面的话我再也不听到了,只是伏在他的怀里流着泪地进入梦乡,还以为自己已经得到美好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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