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卫子青的话,周慕陷入了沉思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子青,你确定凌霄阁在灵山么?”
卫子青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属下虽然并没有进去过,不过,属下打探到,在灵山的深处,确实是有人居住,而且,属下在暗处看到有人在进出,那些女子无不身穿白衣,与凌霄阁的人衣饰一致,应该错不了!”
周慕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吩咐道“子青,你挑几个身手好的侍卫与你再前去一次,若凤儿真的在灵山,你不要打草惊蛇,只需尽快报与朕知便可!”说完,周慕顿了顿,又道“那位女子目前身份不明,不过,朕看她对凤儿的一举一动甚是熟悉,估计也是对凤儿比较熟悉之人,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她就是与周应离开的那个宫女燕淘!哼,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欺瞒朕!”
卫子青微微一愣,有点讶然地道“是她?她不是已经与应王远离京城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距离灵山不远的官道上?”
周慕冷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若真是周应派来的人,那么她一定会与周应联系!,目前周应不知所踪,这倒不失为一条找到周应的好办法!”
卫子青目光闪烁,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周慕见卫子青没有说话,忽然问道“子青,凤儿离开宫里已经多久了?”
卫子清怔了怔,道“娘娘离开已经快五个多月了!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周慕眼里闪过了一丝失落,没有再理会卫子青,而是转身看向窗外,独自呐呐地道“五个月了若是孩子没事,应该已经快生了罢?只是凤儿,你现在仍在怨恨我么?”他的声音有着一丝无奈与失落,却也饱含着浓浓的思念。
卫子青心中一颤,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周慕那落寞的身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周慕又在想念她了!
周慕并没有理会悄悄离去的卫子青,仍然看着窗外远处的景色,他剑眉紧锁,表情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他真的好想她,现在的他,虽然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可是,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他却觉得索然无味,每天夜里那对她刻骨铭心的思念,令他再也受不了失去她的日子!
想到这里,周慕的双手倏地地紧握,口中呐呐道“凤儿,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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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寝室里。
张凤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地躺在床上,月复中不断传来的一阵阵剧痛,令她忍不住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来,那薄薄的唇,几乎被她咬破,却仍然阻止不了月复中那覆山倒海般的疼痛。
怜儿满脸担忧地看着痛得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张凤,她用手轻轻地为张凤拭去她额上那层薄薄的汗珠,担心地道“小姐,你忍一忍,过一会就好了!”
月复中越来越剧烈的疼痛,让张凤觉得自己仿佛被活活撕裂一般,只觉得一股暖暖的东西,从下-体缓缓流出,紧接着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她再也忍不住,颤抖着身体,猛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看到张凤如此痛苦不堪,怜儿不禁慌了神,她转头对在一旁忙碌着的年龄比较大的白衣妇人喊道“王婶,你快看看小姐,小姐怎么了?”
王婶看了仍然在痛苦挣扎的张凤一眼,笑道“放心,宫主没事,现在只是羊水破了,很快孩子就出来了!”说完,她不再理会怜儿,去把一盆热水端了过来,用热毛巾为张凤拭擦身体。
王婶是凌霄阁里年龄比较大的一位长辈,与张凤的母亲是知交好友并结为姐妹,曾经张凤就是她亲手接生的,所以,现在她既然说张凤没事,怜儿也就放下了心,只是她毕竟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女子,此时见到张凤如此痛苦,心中难免有点惊慌失措。
张凤痛苦地喘着气,月复中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强烈的疼痛,令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整个人已经被痛出的冷汗浸透,意识仿佛被抛进了无尽的深渊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张凤只觉得身体中的力气被一点一点地抽离,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而疼痛感却越来越强,她的耳边传来了王婶那焦急的叫喊声“宫主,快快用力,马上就出来了,快”
尖锐的疼痛,在瞬间透彻她的四肢百骸,张凤本能地尖叫了一声,随着那阵巨痛,她隐隐觉得胯间有着一团温暖的物体在缓缓流出,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传遍整座灵山。
听到婴儿的哭声,张凤那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紧接着,她眼一黑,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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