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篇课文后面都会有生字生词,刘老师讲完课后,就会留大把的时间让我们写字,生字写几次,拼音写几次,组词写几次,笔顺写几次。按照她规定的次数写完就上去让她打勾。
我们在下面洋洋洒洒,她在上面唱歌,没错,是大声唱歌。
她还挺时尚,紧随潮流,1998年春晚红了很多歌,《走进新时代》《相约一九九八》,她都不放过。还有《还珠格格》的所有主题曲,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唱不到的。我开始有点了解她为什么会打孙涛,因为在她心目中唱歌是个神圣的行业,像孙涛这样的一般人,哪能随便开嗓。
小学时,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事生,比如,学校里动大家收集牙膏皮,废铁,易拉罐。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蹬着三轮的老爷爷来学校收,我们会把它卖掉当班费,这事儿一般都是于娇娇管。
于是正当我们听着她悠扬的歌声奋笔疾书时,刘老师清清嗓子问道:“对了,今天课间谁在教室?”
课间时很多同学都会出去,何况上一节还是体育,大家那时候都在操场,我和肖庭庭上体育课时一般都在操场里瞎晃悠,没人和我们玩,我想和肖庭庭做朋友,又不敢走上去和她主动说话。所以一**育课,我像是解放了一样往教室里奔,至少在教室里看书,不会看起来那么孤独。
我回来后不久,孟军也和肖庭庭也紧跟着回来。
我们三个举起手。
刘老师走下来问:“谁来过讲台这边?”
我当时一直在座位上看书,想上厕所都憋着了。
刘老师走到于娇娇旁边,两个人耳语了半天,刘老师看着我,“达离和肖庭庭,你们两个站起来。”
“达离,你课间在干什么?”
我一定不能说我在干什么,我看的那些书都被称为闲书,是学校明令禁止不能带到教室的,我一直都隐藏的很好,不想说出来,否则就再也不能看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有来讲台?”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预料到不是什么好事,“我没有。”
“肖庭庭你呢,在干什么?”
肖庭庭一如既往地沉默。
刘老师冷哼:“做贼心虚了吗,敢做不敢当吗?既然说你们没有来讲台这边那么你们在干什么?”
“于娇娇,说。”
于娇娇低着头,看了看我:“课间我把钱放到讲桌上,出去上了一下厕所,回来的时候,钱就少了。”
哦,原来是钱丢了。
刘老师继续冷嘲热讽:“某些人,两只手不够,长三只手,长三只手不是你的错,随便往出伸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慢悠悠走下来,“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否则最后查出来,就不是就了。”她站在我们两个中间徘徊:“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也理解你,有一种病叫偷盗病,有时候你并不是想偷,就是手痒痒,看见东西就像据为己有,趁现在年轻,及时金盆洗手还来得及,老师不会罚你也不会骂你,我们大家会帮助你戒掉,大家说是不是?”她还和同学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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