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爹是户部侍郎,你要是敢动,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绝不会放过你的。”
“呦——我说呢,这么嚣张原来是户部侍郎张大人的公子。”苏颜凉拉长音,对他笑的玩味讥讽。
猥琐男额头冷汗直冒,他可以感觉到脖子上的匕首似乎又往里深了一点,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苏颜凉一个手抖,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怕了吧!要是害怕赶紧把我给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是啊!好害怕啊!害怕的我的手一直再抖。”苏颜凉慢慢的靠近他的耳边,“你说我这手要是一直抖下去,你还有没有机会活命,嗯?”
“你,你敢……”猥琐男神情慌张,两条腿抖如糠筛,一句你敢余音也得颤三声,毫无底气。
“那你就试试我敢不敢。”没了再继续戏弄他的兴趣,苏颜凉眼中厉光一闪,猥琐男直面着苏颜凉,自然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狠意,两腿一软,身下一片骚湿,竟然吓的直接尿裤子了。
地下的水渍不断扩大,浓重的尿骚味在这满是脂粉香的大厅里格外的明显,靠的近的立马掩着鼻往后退,碍于猥琐男的身份嘴里没说什么,但是一个个神情间俱是鄙视的意味。
就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往后退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人群后钻了出来。
“小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张公子已经向你告罪求饶,何不就饶他这一回。”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苏颜凉呆立当场,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动弹不得。
这个声音,这个人……
苏颜凉慢慢的转过头来,看向说话的人,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刻印在灵魂之上的悲痛疯涌而来。
“贱人,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安分,竟然还敢背着我跟人私通,亏我还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收留你。”
“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对奸夫****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
“她有什么值得人陷害的,自甘下贱,瑾月你快过来,这种贱人不值得你这么同情……”
“贱人,现在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吗?早知你如此下贱,当初就该把你扔进勾栏院里自生自灭,说不定那才是你想去的地方。”
“滚开,别碰到我,恶心的贱人。”
仿佛是一把通往地狱的钥匙,苏颜凉觉得自己能听到身体被皮鞭抽裂的声音,遍体鳞伤的身体被盐水浸得滋滋响,冰冷刺骨的发簪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然后直戳眼窝。苏颜凉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痛,很痛,钻心的痛,刺骨的痛,浑身上下像被剥了皮拆了骨放在刀尖上滚了一圈。
苏颜凉浑身颤栗,眼睛血红没有焦距,陷入回忆中的她,脸上表情疯狂而扭曲,呵呵……冷笑出声,贱人,贱人,秦泽宇这一生她倒要看看谁是贱人。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苏颜凉匕首下的猥琐男早已趁着她失魂的间隙踉跄着连滚带爬滚了出去,也不敢让下人找她麻烦了,赶紧带着人仓皇逃出来,苏颜凉的表情太可怕了,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胭脂推开前面挡着的人跑到苏颜凉的身边,使劲的摇晃她,她的小姐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公子,公子你醒醒,我们回去吧!我们不待在这里了……”胭脂见苏颜凉一直没反应,急的直掉眼泪。
“胭脂,我没事。”脑袋被胭脂晃得发晕,苏颜凉抚着脑袋,赶紧让胭脂停下来。
“公子,你没事了,你刚才吓死我了。”见苏颜凉终于恢复过来了,胭脂差点喜极而泣,要不是考虑到她们现在还在醉春风里面,估计可能扑到苏颜凉怀里,抱着她大哭一顿了。
苏颜凉站直了身子,眼睛带着无尽的恨意直直的注视着秦泽宇。
面前的秦泽宇比她记忆中的要年轻很多,不过依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虚伪模样,明明满身的铜臭味却偏偏非得学那些个大家公子附庸风雅吟诗作对,前生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他这么个败类。
“小公子为何这样看我?我们以前认识吗?”秦泽宇上前,他不过是劝个架说了句话,面前的小公子为什么好端端的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是他的杀父杀母仇人,眼睛里的寒光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
“不认识。”苏颜凉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自己来醉春风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不能受他影响坏了自己的计划。
“那为何……”秦泽宇刚想继续询问,就被从上而下的一阵惊呼声给打断了。
“哎呦喂,我不过是上楼这一会儿的功夫,下面这都是怎么了。”醉春风里的老鸨花姨从上面惊呼了一声,然后慌慌张张的从上面下来,一看苏颜凉坐的那个桌子上溅满了血,脸色立马惨白一片,她们这是寻欢作乐的场所,最怕就是跟官府打交道,这么一大滩的血,可不要出什么人命才好。
“客官,消消气,消消气,这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这动刀动枪的吓到我们楼里的姑娘可就不好了。”花姨站在苏颜凉和秦泽宇中间,两只眼睛瞄了一圈,没见到有人缺胳膊少腿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用脚踢了一下旁边发愣的龟公,“还愣着干什么,死人吗?还不赶紧收拾干净。”
“大伙都散了吧!姑娘们还不赶紧伺候你们恩客去。”花姨冲着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挥挥手,让楼里的姑娘赶紧带着人散去。
“知道了,妈妈。”看了半天热闹的姑娘齐声应了,各自搂着她们今晚的恩客进屋去了,醉春风又恢复了苏颜凉刚进来那般热闹。
“秦公子,好久没见你来了,翡翠姑娘给您留着呢!她啊!念叨了好几天可把您给盼来了。”花姨摇着孔雀羽毛扇,冲着秦泽宇笑的一脸暧昧。“翠儿,还不赶紧扶秦公子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