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师伸手抄起桌面上的一把铜钱,扬手就甩到地上,同时嘴里大喝:“北斗七星定死生,敕——”随之他的手一指铜钱,铜钱就“刷”的一下就立了起来,开始在原地飞快旋转,紧接着他双手一掐剑诀,右脚向前一步重重的踏向地面,喝道:“北斗阳明贪狼星君归位!”话音一落,就见一枚铜钱如同被安了弹簧,嗖地向某个方位飞去;接着张大师又出左脚踏向地面,喝道:“北斗阴精巨门星君归位!”又一枚铜钱飞出,总共他他出了七步,每一步喝出一位星君名讳,正是北斗七元星君。七步踏完,铜钱飞向七处,七枚铜钱旋转,竟然在白天泛出一抹星光来。
见他露出了这一手,钱景和赵铭当时就傻了。估计他们活到现在,除了在电影电视上,从来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场面,这时他们看张大师的眼神,里面有说不出的崇拜,看样子已经把他当成神仙。
当然,也别说他俩,这一手就是我这个正牌的阴阳术士看得也是眼睛发直。
我靠!这人行啊!在阴阳术法里,估计这张大师在“借”字的造诣上,估计能达到一个极高的层次了。
我家老祖宗所传的《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有云:阴阳术士所用的灵力。一在练,二在借。练是指自身修炼,借是指借用仙神的神力。张大师这一手,就是“借”。
一般用“借”字修炼的术士成长的比较快,而我这一枝则主要靠“练”,成长的要慢一些。打个比方:我两人同时是做生意,他直接借助各种关系,就可以把生意直接做起做大;而我则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积累资金、人脉把生意做起来。
当然,“借”和“练”都是有自己的优缺点:借的优点是上手快,威力也比较猛,缺点则是借的力量同自己的功力成正比,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很难接着提升;而“练”的优点是如果把自身功力练到高层,施展术法威力奇大,而且还有更高的成长空间,缺点则是初期术法威力不显,容易被厉害的鬼物所制。
我始终都秉承老祖宗在《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中所留直言:叶氏术法一脉,当以练为主,借为辅。所以我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个半吊子阴阳术士。
再说张大师,他布好北斗阵法,伸手就抄起一柄桃木剑,左手在桌案上一拍,顿时三张灵符飞起,然后他剑尖一领,三张符纸就贴上剑身,他再一进身,桃木剑带着着三张符纸就压到了那柄‘青釭’宝剑之上。
两柄剑接触的一霎那,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慌,我靠!这是阴阳术士的心血来潮啊,没有危险是不会出现这种心慌的。果然,张大师的脸色突然就都变了。
一个阴寒森冷的杀气,迅速弥漫了整个客厅的空间。
我心说:要坏!这柄剑里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大杀气!
也顾不得我是打酱油的了,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护身符和隐阳符,啪啪地拍到了钱景和赵铭身上,一推他们喊道:“快跑!”
这俩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杀气吓傻了,听我一喊,马上回味过来,撒腿就往外跑。
我回头再看那张大师站在那正一脸的惊慌已经动弹不了了。此时‘青釭’剑上面如丝如缕的黑气像一条条黑色的小蛇,正曲折蜿蜒的顺着桃木剑往张大师的手臂上爬呢!
这不是要被阴气附体的症状吗?
这时候我也顾不了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一张驱邪符就拍到了他的身上,张大师这时本来都已是一脸绝望的神色了,突然得到了我的帮助,顿感精神一振,身上的压力似乎一下就小了许多,他奋起力量,右脚向下用力一震,大声念到:“北斗七星君,神力祐吾身。三尺荡魔剑,横扫诸鬼神!七星阵,开——”话音一落,那七枚铜钱蓦地同时发出一缕淡淡的星光瞬间就照在了张大师手中的桃木剑上,桃木剑红光大盛,那缕缕黑气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倏地缩回‘青釭’剑里。
张大师感激的望了我一眼,随后眼睛一立,再抓起三张符纸,“啪”地拍在‘青釭’剑上,大喝:“妖孽,还不现形!”
话音未落,七枚铜钱光芒又是一闪,就看见‘青釭’剑一团黑气瞬间被逼了出来。
那黑气似乎心有不甘,只是在‘青釭’剑周围辗转回旋,但是每次接近‘青釭’剑的时候,都有光芒一闪,黑气只得后退。最后想是知道了根本没有回到剑体的希望了,黑气才缓缓凝聚,现出一个人形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附在这把剑里?”张大师问道。
那人形眼睛一瞪:“汝等还来问我?此剑乃丞相命我佩之,可恨那赵子龙趁我不备,将我斩杀夺剑,我虽亡,但丞相之命铭刻于心,一直护此剑耳。”
我一听,谁?赵子龙?那不是我偶像吗?怪不得钱景那小子说这柄剑大有来历呢!我靠,这是赵云战场杀敌的武器啊!我勒个去,不是这鬼编故事骗人吧?
这时张大师喝问:“你是谁?”
那鬼傲然道:“吾乃曹丞相佩剑将军夏侯恩是也!”
这下我算彻底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了。
《三国演义》中讲了:曹操有宝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自佩之,青釭剑令夏侯恩佩之。夏侯恩自恃勇力,背着曹操,抢夺掳掠。不想撞着赵云,被他一枪刺死,夺了那口剑。
那边张大师又喝:“人鬼殊途,既然你一心为主,我也是既往不咎,我送你去幽冥地府如何?”
那鬼大怒:“你等小儿敢陷我于不忠不义,吾与尔等拼了。”
说完也不等张大师答话,直接又化成一团黑气扑向张大师。
张大师马上又激发七星阵威力,相持一会后,张大师身子一颤,面色一白,那七枚铜钱也跟着一晃,不再旋转栽倒在地。我知道他这是内力难以为继了。
这时候他转身对我喊:“小哥,快助我一臂之力!”
我本来害怕他顾面子硬撑,见他喊我,马上出手迎上去,我先在张大师身上拍一张护身符和一张拒阴符,然后手持驱邪符就把那黑气打得飞了出去。黑气再扑上,我再打,一时间,钱景的客厅里叮叮当当稀里哗啦乱成了一团。
大约一刻钟时间,黑气又化成了人形,对我大笑:“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我嘿嘿一笑,伸手掏出一张符,弯腰往地上一拍:“锁灵阵,开!”符纸刚接触地面,地面就泛起一片红光,周围地面上我趁着和黑气打斗时扔出的布阵灵符同时发出一道红光相映,顿时一个八角形状的结界把我和夏侯恩的阴魂罩到了里面,夏侯恩感觉到不妙,忙往结界外冲去,结果刚撞到结界壁就被弹了回来。
我得意的说:“要是你刚才趁张大师力竭的时候回到‘青釭’剑里,倚仗剑里的煞气我可能还没办法,不过现在——”我不再废话,直接甩出锁灵符,那鬼物一僵,便不能动了。
我模了模口袋,发现除了符纸,其他的法器都在我的车上,我对那边脸色刚恢复点红润的张大师说:“大师,你那应该有装灵体的法器吧?我的在我车上没拿过来。”
张大师赶紧说;“小哥叫我张鹏就是,别大师大师的,张某担不起啊!”边说边从他那堆法器里拿出个皮囊,把夏侯恩僵硬的魂魄收了进去。
我笑了:“别!我就一个半吊子,也是捡个便宜,仗着这鬼魂被你打出了剑身,要不我也是没辙,这柄剑煞气太大了。”
听里面没了动静,赵铭伸头往里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张大师,可以进来吗?”
张鹏一点头:“没事了,你和钱先生进来吧。”
钱景进来后,张鹏面上带了一丝不悦:“钱先生既知叶小哥是此中高手,为什么先前不对我明说?”又转身对我“先前怠慢了小哥,恕罪,恕罪!”
我嘿嘿一笑:“您这可是错怪钱先生了,我一个小字辈,不是想跟大师学点东西嘛。”
张鹏转身对钱景说:“这柄剑里的怨魂我和叶小哥一起已经处理了,这次多亏了叶小哥,要不然我这次丢人是小,恐怕连这把老骨头都丢在这了。”
钱景一脸歉然:“钱某这次是不会亏欠二位的。”
我说:“别,那是你和大师的事,别带上我!”
张鹏一指那剑:“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柄剑的前几任主人都因该是暴毙而死的吧!”
钱景一脸讶然:“大师果然慧眼如炬,这柄剑在收藏界一直有凶剑的称呼。他的多任主人都是莫名惨死,最轻的一位也落个残疾,当年我一见到这柄剑,不知怎的就产生了一种亲切感,我想可能是他先前没遇到真主的缘故,既然我有特殊感觉,可能是因为我与他有缘,就买下了它,不过这些年我始终无事,就坐实了这种想法,不想还是——唉!”
张鹏看了钱景一眼:“只不过你喜欢军器类古玩,上面的煞气对他有好处而已,现在他不需要了,所以它的阴气开始侵入你身体,若没人解救的话,恐怕你活不过一个月,而且是暴毙那种。”
钱景看了我一眼满脸的感激:“张大师,其实我和我妻弟已经遇到过一次车祸了,要不是叶老弟恐怕我早就不在了。”
“噢?”张鹏一惊。
钱景便把前几天撞车的事说了一遍,接着有又对我千恩万谢。
张鹏对我说:“晚上到钱先生公司怕是也要麻烦小哥了。”
我说:“别,还是张大师出手,我还想学两手呢。”
正说话间,赵铭电话响起,原来是沈助理订好了酒店,就等着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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