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馨的这根绳子刚拿出来我就看过,绳子十分结实,估计吊个千八百斤的东西也不会断裂,但是现在这种情况——
绳子断口的痕迹很明显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扯断的,我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拥有这样力量能在短短的一瞬间把这样结实的绳子扯断。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这股力量只是扯断了绳子吗?要是先前那几人人也遭遇到如此的力量,那她们会不会——
一股巨大的悔意涌上心头,我马上就有了一种想要用头撞墙的冲动。
刚才的决定似乎是有点冒失了。
我在房间里连续转了七八个圈情绪才稳定下来。
不能指望小青和杨子馨,我现在也只能自己思考解决问题了。一边在屋子里转圈,我脑子一边飞地运转,我相信,天底下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阵法,也不存在不可破解的阵法。
那么破解这里幻阵的关键点在哪呢?
分析着事态的发展,似乎从开始进入被幻阵隐蔽的房间开始,我们就已经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先是用蜃龙血液画出的蜃龙眼睛,而后是蜃龙油膏制作的蜡烛,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所遭遇的幻境都和蜃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有关系。
要是说第一个房间壁画上的蜃龙眼是那个房间的阵眼的话,那么这个房间的阵眼是什么呢?虽然小青她们已经出去了,但是绝对不是因为破解了幻阵,反而是因为我一个意的举动,钻了幻阵的空子。而这里幻阵的阵眼,其实我们根本没有碰触到。
幸好,小青的山寨手机还在我的手里,要不在这黑暗的空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看了一下手机,这么长时间,这手机还是四格电满满的,哪管是在这种环境,我也得不得不赞叹一声,国产山寨还真他娘的强大啊。////
虽然知道这里已经被我们找了个遍,但此时我还是用手机照明仔细地看了一遍。
当然,我这一圈还是徒劳功。
为了省电我关掉了手机,然后也不管地上有多少灰尘,我直接坐到了地上。虽然我对深奥的阵法不了解,但是却不能妨碍我用其他的方法找到阵眼的所在。
在这屋子里被人利用布置幻阵的物品不多,貌似只有那幅壁画和蜃龙油膏制成的蜡烛,蜡烛就不用说了,是我们出现幻觉的根源,而那个壁画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只是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而不去注意蜡烛的一个道具?若不是,我们已经仔细看过,那幅画除了右臂换成了蜃龙,手中的头盖骨容器换了位置,并不见其他异常啊。
难道我们错过了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起身打开手机,走到壁画之前。
先前查看这幅壁画的时候,我们始终把注意力放在壁画是不是有哪个位置也用了蜃龙身上的血液。现在我把注意力放到了画的本身上,看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一丝壁画上的异样之处。
画上两条神龙的眼神不对!
第一个房间里蜃龙的我看向壁画前方的,而这幅画两条蜃龙的眼神却都是微微向下,顺着蜃龙的眼神我轻松地找到了两条神龙眼神的交叉点——那个头盖骨容器。
第一个房间里的壁画上也有这个头盖骨容器,当时没怎么细看,只是知道,画里面的头盖骨里鲜红一片有许多的人影。只是我们刮掉了那幅壁画上的蜃龙眼睛,就以为是破掉了整个幻阵的阵眼,然后我们以为出去的时候却意外地进入了下一个拥有幻阵的房间。
现在看来,我们当时也没有破掉那个幻阵。要不然我们就应该直接出去,而不是被继续被这里所困了。
想起这些,我对小青她们的状况加担忧起来,要是我刚才推论正确,那么恐怕小青她们即便是没有受伤,她们也可能处于另一处幻阵之中了。
我把手机靠近壁画,仔细的看着壁画里的细节,壁画中的那个头盖骨容器不是很大,也就是正常人头部的四分之三大小,但我经过我的仔细察看,却发现这幅画画的极为细腻,先前不注意还好,可现在我看清画里的内容后不由心里猛地一震。不错,这幅画有古怪!
壁画里头盖骨容器中的人形一共有四个,第一个是僵直地躺倒在地,第二个人形则非常胖,第三个人形身体腐烂,第四个人形干脆就是一具白骨骷髅,我心一动,这不正是对应着人死亡后的尸僵,膨胀,腐烂,白骨四个阶段吗?
想起点燃蜃龙油膏制成的蜡烛后,在我们身上产生的幻觉变化,我眼睛倏地瞪圆了,难道我的的幻觉是来源于这里?
我从兜囊之中拉出青釭剑,三下两下地就把壁画中的头盖骨容器刮了个干净,然后不到一分钟,我发现自己身上的幻觉迅速消失,变回了我原本的模样。
我松了一口气,刚才小青和杨子馨的变化我现在想起来身上还直起鸡皮疙瘩,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偶尔看自己手臂身体,即便知道那是幻觉,那种极度腐烂生虫的的恶心感却怎么也摆月兑不掉。现在好了看着自己健康的肌肤重现我都有一种想亲自己一口的冲动。
等到幻觉完全消失,我再次来到门边,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会想刚才一样走回这个房间。
想起那截被大力拉断的绳子,我一咬牙,一步就跨了过去。
果然前脚刚着地,眼前就变得明亮起来,我大喜,看来这一次我还是成功了,只不过这一次我不知道是进入了下一个幻阵还是走了出去。
“叶——叶帆!”一个熟悉的还带着一丝颤抖的男声从我的身侧响起,竟然是刘波!
我转过头,果然看到的是刘波激动苍白的脸庞。
“刘队,小青她们呢?”我看了一眼四周,整个房间里只有刘波一人。
“小青?”刘波一怔:“她们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
“难——难道你没有看到她们?”我一把抓住刘波的警服用力晃着。
刘波的样子都哭了:“老弟啊,别吓唬我好不好,刚才莫名其妙地出现到这里,我都够害怕了,你还吓唬我?”
“你确定你没骗我?”我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刘波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几乎都要赌咒发誓了:“没有!真的没有!这地方都吓死我了,我还有闲心看玩笑?”
我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努力把心情平静下来。
一遍看着这里的情况,我一边问刘波:“刘队,在那个房间里你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这把我们吓坏了。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吹掉蜡烛后杨姑娘不是要等那个什么蜃油气息散一散吗,我就在黑暗中等着,可是不一会我就感觉有人拉的的衣服,我用手一模就碰到一只手,”说到这刘波瞳孔一阔,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那只手就拉着我往一个地方走。当时就那么几个人,能这么做的只有你和周朵,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走,可是三步两步的我就感觉眼前一亮,然后我就发现跑到这个房间了。”
“一只手?你看到那只手的主人什么样了吗?”
“我倒是希望我能看到!可是——可是我只看到一只手而已!”刘波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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