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今年的秋老虎比往年厉害,至少西川市是这样的,急诊室走廊里,闷热异常,就好像空调是摆设。
林宝璐的舅舅袁伟志和舅母王雪梅急冲冲地奔进来,脸色苍白的王雪梅看到我后,抓住我的胳膊就问,“宝璐严不严重?会不会有……”
“没有生命危险。”我赶紧说,“舅母别担心,大夫说,只是伤了外表皮,不过因为是头部,所以要慎重些。”
王雪梅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袁伟志扶着她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袁伟志说,“小喜,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林宝璐母亲去世后,十岁的林宝璐就跟了舅舅,舅母对她就像亲生母亲,和舅舅唯一的女儿袁梅亲如姐妹,袁梅比我和林宝璐大三岁,不喜欢做生意,跟着丈夫在法国做老师。
去法国前,对袁伟志说,公司她只要一半的股份,另一半留给林宝璐,管理经营也都给林宝璐,她不会争抢,唯一的要求是林宝璐照顾好袁总夫妻俩。
所以林宝璐就是日后正业集团公司的总裁。
酒楼女老板李霞拿着缴费单过来,看见袁伟志,赶紧道歉说,“对不起袁总,让林总在我们这里受了伤,您放心,我请了最好的大夫,一定会让林总健健康康地出院,一点毛病都不会留下的。”
袁伟志说,“谁也不想生这样的事情,你也算是受害者一方。”
李霞哀叹了声,“可不是嘛,酒楼开了十来年,这还是头一次,真是飞来横祸。”说完又看着我,“喜妹子,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袁总,对不起,我还要去公安局去,一开始公安局就要我一起过去的,我说林总这边需要缴费,让他们先带着服务员过去录口供,我办完了就过去。等我把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再过来看林总。”
袁伟志说,“李老板,你去忙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你也别太在意了。”
“谢谢袁总的体谅。”李霞又急急地走了。
林宝璐检查了一圈后,推回病房,半小时后醒了过来,见自己在医院里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我只好又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
“吃个饭,还能吃出了个血案来,真他妈地倒霉。”林宝璐冒了粗口。
“宝璐——”袁伟志阴着脸子呵斥了声。
王雪梅赶紧说,“好啦,宝璐现在受了伤,你就别训了,好了后再说。宝璐,想吃什么,舅妈去给你做。”
林宝璐赶紧抓起王雪梅的手,在自己脸上蹭着,“还是舅妈亲我,舅舅就知道骂我,我以后就只孝敬舅妈一个人,你就一个人去哭吧,反正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肚子咕噜噜地响了几声。
三个人一齐看着我。
我可怜巴巴地说,“饿了,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
其实,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没有谁在离婚前,还吃得下饭。
夕阳西坠,景象很是好看,我仰着头,痴迷地看着,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夕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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