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高平驾车先送康凝回家,就在饭店不远的地方,然后顺路送她到了小区楼下,高平从车里出来,彼此默默无言,仿佛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最后两人握了握手,高平离开了她的视线,一瞬间,她的思绪紊乱不堪,内心空荡荡的迷失了方向。
她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屋,客厅的灯亮着,公公凌中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儿媳妇回来,急忙站起来问长问短:“晚饭吃好啦,今天加班累了吧……”沈星的神志仍然恍惚不定,随口应几句,找杯子准备倒纯净水喝,她刚才喝了葡萄酒口特别干。凌中兴抢先一步帮儿媳妇倒了杯水递给她,沈星接过一干二净。凌中兴嘱咐道:“快睡吧,明天上班要很早起的。”
“嗯,你也睡吧,今天怎么那么晚?”
“睡不着啊,这就去睡了,呵呵。”凌中兴不自然的一笑进自己房间去了,他嘴上说睡不着,其实是他不放心儿媳妇外面吃饭深夜还不回家。
凌中兴今年虚岁60,原来是个模具工艺师,支过内,去过边疆,去年被查出心脏病,所以虚岁一到60就提前退了休。他生有一儿一女,20年前,妻子在一家宾馆当服务员,认识了一个客人,发生了婚外恋,后来提出离婚,儿子归他,女儿随了母亲。之后,他曾经有过一次暂短的婚姻,对方也是离了婚的,带了个8岁的儿子过来,当时凌中兴的儿子13岁,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相处得很别扭,经常打架,终于波及到大人身上,于是凌中兴和那个女人离婚了,从此与自己儿子凌亦飞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起,再也没有找个伴的念头了。凌中兴性格内向得有些古怪,与人关系都合不大来,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包括他的儿子,但惟独对儿媳妇沈星却是个例外,大家都以为,他可能是对女儿这份爱,转移到儿媳妇身上了。其实连凌中兴自己也说不清,他对儿媳妇的好感来自何处,总之,他觉得这仿佛是出自他的本能。沈星从小都是由父亲疼爱,母亲年轻时因为身体不好,基本上是撒手不管的,所以她对父亲特别的亲。父亲去世后,她在这残缺的家庭里得不到一丝温暖,母亲除了匆匆烧一日三餐外,就是搓麻将,根本不跟她交流,沈星20刚出头就在外面找了对象,在同凌亦飞结婚之前的八年里,亲临她身体的男人无数,最后只能匆忙嫁了凌亦飞。所以在她心灵深处,对父亲一直是念念不忘,嫁给凌亦飞后,公公非常关心与照顾她,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的温暖,但毕竟少了一点天然的血缘联系,所以她对公公的感情总有些说不清楚的复杂。
凌中兴放心睡觉去了,沈星直接去卫生间冲洗,上了十二小时的班,又喝了酒,此刻她身体软软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打开淋浴喷头,任温水冲洗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想起刚才与高平触电般的握手,她对着前面一面大镜子,浮想联翩的用那只手贴着肌肤轻轻的滑行,放纵着自己不断变化的表情。
她喜欢看自己另外的一面,她认为,人性是具有两重性的,人总是把自己其中的一面留给别人,而把另一面永远的保留给了自己,但不管是美姿,还是丑态,只有二者的结合,才是完整的人性。遗憾的是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让她把另一面同时展现的那个男人,她多么渴望能够在一个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忘我的,旁若无人般的宣泄她的快感和全部真实的她。
卫生间里的温度渐渐升高,水蒸气覆盖住了镜子里的她,仿佛它弥漫在了空气中。此时,她内心陡然产生了一种抑制不住的需要,匆忙穿上浴袍回房间。一推门,房间里烟雾缭绕,丈夫斜躺在床上看电视,手指夹着烟正往嘴里送。看到自己的男人一副潦倒的样子,把房间弄的乌烟瘴气,刚才的情趣一下没了,她“刷”地用力拉开窗帘,打开窗门,怒气冲冲呵斥道:“你看你,这房间像什么了,棋牌室啊?”凌亦飞并没有在意妻子在生气,慢悠悠掐灭烟头,嬉皮笑脸地一伸手臂要拉她上床,被沈星推开,背着他取了睡衣穿上。
凌亦飞没睡,是打算等妻子回来亲热一番,见她背过身在穿睡衣,这是她晚上不准备跟他亲热的信号。沈星平时喜欢luo睡,不论是夏天还是冬天,很少有穿睡衣上床的时候,今天她的动作意图很明显,凌亦飞急了,连忙讨好她道:“老婆,今天你加班累坏了,我来帮你揉揉背。”沈星板着脸在整理乱糟糟的房间,没有理睬他。
“怎么啦,吃的不开心啊?时间倒是吃的蛮长的。”
沈星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好了,烦不烦,你睡你的觉。”
“呵呵,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喝了什么酒变哑巴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房间是睡觉的,不要抽烟,尤其门窗都关着,你知道我被动吸进多少尼古丁啦?”
“好好,我以后不抽好了吧?”凌亦飞敷衍着。
“你会改?你看你这点出息,钱没赚多少,就知道烟酒。”沈星想起康凝的男朋友,同样是男人,人家事业有成,自己的丈夫那么不求上进,“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怎么嫁了这么无能的男人。”
“我怎么了,我怎么没有出息了?”凌亦飞一听不服气了,“赚多少钱才是个够啊,我觉得我们的条件已经不错的了。”
“所以说你没出息。”
“你别这样挤兑我,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
“好了不和你争了,对牛弹琴,睡觉吧你。”
沈星懒得跟他浪费口舌,房间里的烟散的差不多了,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准备关台灯睡觉了,凌亦飞一把抱住她,在灯光的照耀下,妻子睡衣内的丰满,依稀可见。
“我明天要上早班,你体谅我点好吧?”沈星凶巴巴的看着他埋怨道。
凌亦飞开始警觉起来,他本来就是个多疑的男人,今晚妻子出去吃了顿饭,回家很晚,然后对自己的态度变了样,这意味着什么?他针锋相对地与她对视,仿佛他可以从妻子的眼睛里看透一切。沈星从来没有见自己丈夫对她那么强硬过,她心虚,态度软了下来,“干什么呀,我真的累了,你别多想啊。”
“我多想了吗?”
“好了好了,我怕你了,快点。”沈星自知失言,终于屈服了,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凌亦飞迅速除去妻子的睡衣,自己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什么也没有穿,一个翻身上去直奔主题。他粗糙的手肆虐着妻子的**,仿佛那是在宣泄对她的怀疑和愤怒,而此时,沈星卑微的申吟着
草草忙完,沈星去了卫生间弄干净身体,回来她想起一件事情来,说:“亦飞,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好,什么事?”满足过后的凌亦飞惊讶地看着她问,因为平时妻子从来没有用过“商量”二字,家里的大小事情,一直是她说了算的。
“晚上康凝请我吃饭的时候,她男朋友也在,那男的是一家日资公司的生产总监,说要帮我介绍到他的公司里去上班,他们正在招聘销售管理人员,你看我行吗?”
凌亦飞眼睛一亮说:“有什么不行的,你不是也看过几本管理方面的书籍的?”
“管理理论我懂一点,可销售我没做过。”
“没做过你不会边学边做呀?”凌亦飞开始分析道:“你别怕,其实你这不是去应聘,而是公司的生产总监介绍你进去,这是机遇,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只要你一踏入这个圈子,业务上的事情你可以边做边学,你学过一些管理方面的知识,自己悟一下,很快就会上手。”
沈星本来有些胆怯,被丈夫这么一分析来了精神,增强了信心,觉得自己应该大胆去经历。她说:“那我就答应啦,拼一下,那里工资高,你看,现在哪里不需要钱啊,以后我们要有了孩子,靠现在两人这点薪水怎么够?”
提起孩子,凌亦飞犯愁了,“老婆,我们结婚也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啊?”
“问我干什么?生不出是男人的事好吧。”沈星开玩笑地戳了他一句。
“我看是你的问题,像你刚才一样,做完就上厕所,还不流光啊?”
“那好,以后做完我就倒立,看你再生不出怎么说。”
“切,我会生不出?去年我们刚结婚那回,我们不要孩子,有几次你不是怀疑自己怀孕了嘛。”
“后来不也是虚惊嘛。”
“那是你吃避孕药的结果好吧?”
“后来我们想要了,怎么没有?”
“会不会吃多了?”
“不会吧,我想可能是我们没有算准时间?”沈星若有所思道。
“那今天?”
“不是,我是月初,那段时间,我就像被放在烤炉上一样,然后浑身的蚂蚁窜动,生不如死。我要你的时候,你总敷衍我,我不要的时候你倒挺卖力的。”
“你也有不要的时候?我简直怀疑你前世是做什么的。”
“去你的,别咒我了,睡觉吧,已经凌晨了,明天早班哪,再说下去我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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