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冷眼望着他道:“别再耍什么花样,你手机上明明有通话显示,刚才我丈夫还回过电。”
凌亦飞得意的笑笑,他的精心设计起到了效果。
沈星做了个疲倦的动作道:“我也累了,没精神跟你多废话,给你一个晚上考虑,把那些照片交出来,这样对你我都好,不然我保证你失去的会比我多得多。”
她这样说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丈夫知道了此事,只要凌亦飞不真凭实据的提供那些****,完全可以不承认,不过她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丈夫拿到照片铁证如山,离婚是免不了的,儿子的留学也基本上无法成行,事情终将瞒不过他,既然这样大家就来个彻底,索性就把希希的身世之谜全部抖出来,让凌亦飞丢尽脸面,也带上他父亲凌中兴无颜见世人,然后带着儿子去母亲家,他们父子俩去相互残杀吧。
事实上这是个温和的最后通牒,但沉浸在机关算尽的凌亦飞根本没有领会和意识到,当他得意忘形的将对方陷于不义之中时,也将自己声誉装了进去,他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是他在一开始的动机就是为了吓唬她,当看到自己做过了头,反而让沈星豁出去了时,便收放自如地又试图把她从绝望的悬崖边拉回来,他笑呵呵地说:“老实告诉你吧,我那是故意打了电话又马上挂的,根本就没有通话,你好像很失望喔。”
沈星定了定神,从轰轰烈烈的反抗中清醒过来,以最快的速度理性思考着一个关键,作为血气方刚的日本男人,涉及到妻子是否忠诚的大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打电话向她核实,完全不符合赤尾的秉性。她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看,深感困惑。
凌亦飞的目标不是让她绝望,而是害怕,见她半信半疑提示道:“你要是不信,现在可以打个电话给你丈夫试探一下呀?”
“现在什么时候了打他电话?”沈星这么说本质上是内心胆怯,现在才十点多,丈夫每天不办公到十二点是不会睡觉的,有时候甚至还要晚,这也是他们夫妻生活过的少,让沈星常常欲火难忍的原因。
“不敢打?其实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通过电话,得知你在上海背叛他,作为男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凌亦飞话音刚落,沈星的手机彩铃突然大作,拿起一看果然是丈夫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来兴师问罪的?又不能不接,是福是祸总要过这一关,她抱定宗旨绝不承认。
电话通了,赤尾先是叽里呱啦几句日语问候,然后用中文说:“睡了吧?把你吵醒真不好意思啊。”
沈星尚不在说谎状态,有些语无伦次地应付道:“哦,不,没关系,刚睡。”
“因为刚才我有个上海的电话没听到,后来打过去对方又不接,觉得很奇怪,我在上海又没朋友,旭日公司也早不联系了,也许是别人打错了吧,但睡觉前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打你电话了。”
丈夫的话似乎证实凌亦飞这次没有欺骗她,但仍不安地问:“那人打你电话你真的没有接?”
“什么话,我要是接了还打你电话啊?”
沈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复杂的眼神望了望凌亦飞,开始转移话题跟丈夫调起情来,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言:“是啊是啊,嘿嘿,其实你打我电话是想我了对不?”
赤尾感叹道:“工作时没有想,一放下工作你就闯入我的大脑,这些天公司比较顺利,我也想早点睡觉,养养身体,要是你在我身边那该多好,你走了有两、三个月了吧?”
沈星听罢触景生情,离开丈夫两个多月,对她来说恍如隔世,思念仿佛早已被凌亦飞的折磨所取代,她背叛后曾经内疚过,自责过,直到今天的麻木,好在这种苦难的日子快要结束,她动情地说:“亲爱的,希希的签证很快就会下来,没多久我们又要在一起,而且永远不会离开你。”说着,她眼眶里冒出莹莹的泪花,毫不在意前夫就在身边监视着。
赤尾突然想起下午接到以前给他治疗不育症的医生电话,说医院进口到了一种专治不育的药,让他方便的时候去会诊,便喜不自禁地告诉了她,然后说:“这下好了,我有孩子了,加上你儿子,我有两个孩子,呵呵。”
沈星的泪水夺框而出:“是的,是的……”此时此刻,她好想为丈夫生个孩子,尽管这对希希今后的继承权可能会构成威胁,但同样是自己的十月怀胎,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为了向丈夫赎罪,她都愿意真的有赤尾的孩子。
凌亦飞欣赏了半天,见他们情趣盎然没完没了的****,沉没不住气,嫉妒地一把拉她到床上,手伸进她的衣服内,他这样做多少有些复仇的心态,十多年前,是这个日本男人玩弄并夺走了他的妻子,事过境迁,虽然他无法重新夺回,但此时此刻世间因果轮回,沈星已是他的妻子,而现在自己正以牙还牙,同样玩弄着他的妻子,还曾经让她怀孕,心中无比的释然。
沈星被他搂着觉得不妥,丈夫正与她心心相映一线牵,就像面对面一般不敢亵渎,挣扎了几下反被推倒在床上无法动弹。
赤尾问:“这段时间你儿子都是你在带着吗?”
沈星听了觉得怪怪的,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表的不信任,慌忙重申道:“是啊,我一直带他住妈那,还能住哪啊?”
“不不,我是担心你前夫有没有为难或者纠缠你?这个男人的素质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啊。”赤尾这样问并非是怀疑妻子对他的忠诚度,而是出于一个男人本能的担心,妻子在上海非但有儿子,还有前夫,按照她的说法是一直带着儿子住在母亲家,可是那么长时间儿子跟父亲分开住,前夫难道没有意见吗?
“没有,他怎么会纠缠我,就是纠缠我会理睬这个无耻的男人吗?”为了让丈夫相信,她不得不极力贬低前夫,顾不上他正一边作弄她,一边竖起耳朵监听着。
凌亦飞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说他坏话,恶作剧的捏了下沈星,她强忍着仍然保持平静和丈夫软语绵绵,慢慢她的声音越来越走样,的身体在偶尔的抽搐中发出低婉的气声,凌亦飞在她的颤动中,感受着这份美丽下的虚伪。
赤尾听到了妻子在电话里发出的细微的****,问:“你怎么了?”
沈星反应快,连忙搪塞道:“哦,亲爱的,我突然感觉……胃不大舒服了。”
“那挂了吧,我今天也准备早睡觉,明天早上要去名古屋见一位供应商,同他们签订供货合同。不说了,反正你快回家了,想念你,我的妻子。”
“我也想……念你!”沈星听完丈夫最后一句话后,手机在她的手中自由落体掉在床上,她已经坚持很久了,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感受大声喊出来了……
正当沈星放下手机如释重负的时候,她万万没有料到,儿子已经在他们房间外听了多时,希希刚刚打完游戏睡觉前出来上厕所,他惊奇的发现,妈妈在打电话时称对方为亲爱的,而且偶尔还带出几句日语,爸爸不是在房间里吗,怎么当着他的面喊对方亲爱的?联想到妈妈长年住在日本,他一下清醒过来,原来爸爸妈妈早已经离婚,妈妈嫁给了日本人,这对他无疑又是一次晴天霹雳的打击。
可他又不明白,既然如此,妈妈为什么还和爸爸住一起呢?他仿佛猜到了些什么,由此他有必要重新去怀疑妈妈在爷爷房间里的事情,如果真相并非如妈妈解释的那样,她到底同时在和几个男人相好?内心陡然觉得万分的恐怖与恶心。
他很失望,同时也为自己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感到悲哀。
沈星哪里知晓一墙之隔儿子的伤心和惘然,她妩媚的望着凌亦飞,准备缓和一下刚才彼此的不和谐气氛,既然他没有向赤尾揭发,威胁就依然存在,那么在回日本的剩余时间里,必须先稳住他。
凌亦飞煞有介事的点上烟,不再理会她,一直以来这是他惊天动地的前兆,刚才一时愤怒说过不少狠话,恐怕这回在劫难逃,她嫣然一笑招呼道:“亦飞,来呀,现在抽什么烟哪?你这样板着脸我好害怕呢。”
凌亦飞冷冷地道:“你还会害怕?刚才不知谁说,我什么也不怕你了?”
“没有呀。”沈星坐起来拉他,被他甩开,尴尬的不知所措。
凌亦飞掐灭烟头严肃地问:“你刚才说被我爸压什么意思?”
沈星后悔自己失言没有考虑后果,被问得哑口无言。
凌亦飞嗖的站起身指向门口怒气冲冲地道:“好,我批准,你现在就去他房里压给我看。”
“没有没有,我是一时气话。”
“没有?我看你们在苏州就干过这丑事,自己都漏出来了别想再抵赖。”说着粗鲁的去拉她往门外拖。他并不是真的要这样做,一方面其中也有拷问她真相的意思,另一方面是找借口修理她,树立威信。
沈星拼命挣月兑背部靠住门不让他打开,凌亦飞朝她摇晃握着的手中威胁道,“你别以为自己没事了,你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上,只要我愿意,一个电话真的过去,那些照片让你丈夫看见,你会是什么下场?告诉你,我今天是在警告你,你要再蔑视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
一场仿佛是劫后余生的虚惊,已经消耗了沈星全部的元气,灾难快要来临,原来比已经来到还要折磨人,可她已经没有勇气再跟他斗争下去了。
凌亦飞见她怯生生的模样,乘胜追击,道:“回想你过去跟我发火时,多次评价我是个丑八怪男人,所以你刚才也说过,你根本看不起我,那有种你再傲慢下去呀?”
沈星顶不住他没完没了的纠缠,一通抓狂后腿发软扑在他怀里,慢慢跪在地上,浑身飕飕发抖地哀求道:“亦飞,你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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