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还在和陈州死磕,而且我在收到了赵犨的求援信的同时又得到了朝廷授我为东北面都招讨使的诏命。反正我人已经到汴州了,这就是明着命我去打黄巢。
我一边向许州的周岌和徐州的时溥去信邀他共同援陈州,一边点将集兵出兵陈州!
我带着几百人到了陈州东的毫州,趁夜里向鹿邑模过去,那里是黄老贼的一帮乌合之众的聚集地。连个像样的大营都没有,他们跟睡在野地里差不多。就凭这几百人,趁黑杀过去,贼兵整日戒备早已疲惫不堪,一点防备没有。大部分在昏睡中和迷迷糊糊中丢了性命,为数不多清醒过来的贼兵也惊恐四散而去。清点战场,竟斩杀了二千多贼兵。当下命在鹿邑的村落间扎营,以防黄贼再袭回来。毕竟这里是黄贼们围攻陈州的一个重要据点。
守了几日,黄贼们倒也没再有大的动静,只有些零星贼寇来犯,全被一一消灭。每日仍旧在陈州东的防线巡逻。
那日巡防完毕,我遣大队人马回营地去,又与朱珍、胡真二人自领一小队人马又往北多走了一段路,看了看附近有可能被黄贼乘虚而入的地点,才又返回营地。已是九月里的傍晚,营地里正忙着造饭,但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同。有些女人的身影在营地里,有造饭的,有洗衣的,走过几个营帐,里面还隐约传出了男女调笑声。这是些干军中营妓的女人。汴州军里也有些固定随军的女人,但这次来亳州因是突袭黄贼来的,并没召那些女人随军。估计这些是附近村子里的女人,但没有军中人的允许,她们不可能就这样随便出入营地。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朱珍,问道,
这些女人是你找来的?
朱珍笑道,
上午走的时候忘了跟哥说了,东边那村子里有些干这个的女人,闻知咱们在这儿驻下了,就找了来。我看咱们肯定要在这里呆些时日,弟兄们出来又累又无聊的,便留下她们了。当时哥急着走,我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忘了说了。不过这看起来,这些小娘们干得挺上手的,哥看着如何?
我心说你都做了主了,现在才问我?刚到汴州钱上紧,本不欲行军中外召军妓,但是朱珍已经让她们来了,再撵走恐怕军士们生怨。只道,
咱们在这儿有黄贼盯着,还是得提高警惕,你召来的人你看着点儿,别让他们只顾着贪欢玩乐!
哥放心,我知道轻重。我看这里头有那么二三个小娘们还算耐看,要不挑上个给哥……
朱珍笑着看我,我还没等回答,同样在身边的胡真开口道,
朱珍!你还不知道军使吗?军使夫人天仙般的人物,怎还能……
这,这没关系吧哥?嫂子柔顺体贴,不会怎么样的,再说她远在汴州,军中谁不是这样,哥是老大反倒不行了?
朱珍依然笑道。我确也有些累了,不想再跟他们说下去,边进营帐边撂下一句:
不用了,拿饭来吃了我要睡了,窜了一天还不嫌累!
我靠在铺上闭着眼,饥肠漉漉。等了一会儿,帐帘掀动,饭香飘了进来。睁眼看处,一个女人端着饭菜进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我福了一礼,笑道,
军使饿了吧?快用饭吧。
这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女人,模样儿还周正,脸皮儿白净,头发梳得整齐溜光。我坐起来,开始吃饭,可是她却没走,反而坐在一旁一会儿夹菜,一会儿添饭,而且嘴角一直挂着个微笑。我将勺子一放,道,
没事你出去吧。
她却看看我,道,
我是来伺候军使的。军使劳累了一天,理当有人服侍。来,
她拿起我的勺子,直接送到我嘴边。我瞅她一眼,心道这肯定是朱珍交待她的。我没理她,拿过勺子继续吃。
吃完饭,我听到营帐外有口令声,知道是胡真在安排哨岗。想到今晚这么多女人在营中,兵士难免心猿意马,便起身出去嘱咐胡真特别注意几个地方。待我回来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在。帐中被她收拾得很整洁,床铺重新铺过了。她站起来笑迎向我道,
军使不是累了吗?快歇了吧。
说着她拉我坐到铺上,伸手就解我的外衣。我止住她道,
没你的事了,出去。
她看了看我,没有搭言,只是去拧了一块温乎乎的帕子回来,又给我轻轻地擦脸。我不想让她动我,却又似乎拒绝不了那温热的帕子带来的舒适,竟由着她给我擦了脸。接着外衣也是她月兑的,她的动作轻柔又干净利索,直到我只剩内衣躺下,她又给我盖上毯子,然后她也在我身边侧身躺下。
突然间我有点热。九月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可是我却冒了汗。很长时间以来,我身边的女人除了惠儿没有别人,也有一段日子以来,自从惠儿怀孕又小产,快一年了,为了让惠儿好好调养身体,又加上从同州到汴州诸事烦多,外出征战频繁,我几乎没有跟她同过房。不管什么原因,刻意也罢,不刻意也罢,我竟能节制自己这么久。可是现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她的手模到我的胸膛上,轻轻地说了句,
我给军使按按吧,很解乏的。
眼角的余光里已然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我本应该赶她走,可那恰到好处的按拿却让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在让她摆布。那女人的身体和她的手已经唤起了我的**,先前那些让我不自觉中用来克制和拒绝的东西,比如已有惠儿为妻,比如在行军剿贼中,此刻却统统模糊不清了,只剩体里迸发出的**要那么不可抑制地在她身上得到满足……
有些事情开了头,便没必要再克制下去。召妓一次和几次有什么区别,我又何苦不享受?何况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惠儿的感情,何况那女人只不过是个军妓,更何况召个军妓在我成亲之前是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儿,我不断地在心里这样说服安慰自己。那个叫柳五儿的军妓伺候人的本事老道得很,在营地的那些夜晚,不再枯燥冰冷难捱。白天出去巡防的时候,我甚至有些盼着早回营地享受那**蚀骨的服侍了。
在毫州和陈州的搭界的防线上,大仗没再有,小仗不断。如此过了一月有余,来了新的调防军令。时溥已被授为东面兵马都统,我,周岌、时溥俱要相继出兵,往陈州西南的溵水屯营准备与黄贼再干硬仗。
后天就要拔营西去。吃完晚饭,柳五儿泡上茶来,像往常一样贴着我给我揉着肩膀。很快便没有这般乐子可享了,她就是本地人,坐地营妓的,不会去固定随军吃那个苦。这买卖也到算账的时候了。我掏出准备好的一个钱袋朝后递过去,道,
后天我就走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停止了按拿,却迟迟没有接钱袋。我扭头看她,她正坐在我身后,低垂着头。我打量着她,问道,
怎么,嫌少?
她没抬头,只道,
我是军使的人了,我要跟着军使。
闻言我不由地笑了一下,道,
这是怎么说的?你干的是伺候男人的营生,谁来你就是谁的不成?拿上钱好好做你的买卖吧,莫跟我逗闷子了!
说着我将钱袋扔在她面前。她抬眼看我,慢慢说道,
要是我怀了军使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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