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朗呆呆的看着纷乱的现场,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这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所处的位置和事实都缺乏真实感,他甚至有点怀疑这是不是在拍电影,抑或是一场不知道是谁干的恶作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了?那个人的颈部为什么会有两个像是野兽咬的窟窿?难道在湖畔山居这样的著名销金窟里,还会有什么怪兽出没不成?
顾小夏还在接受警方的盘问,等所有的笔录都做完了,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们有什么说法吗?”陈伟朗看到顾小夏出来,连忙迎上去询问。
“没有,他们只是询问了经过,现在还不能下结论。”顾小夏脸上有点疲倦。
由于没有任何结论,几乎所有的人群都在警方的劝说下逐渐散去,湖畔山居的人除了向艾美儿公司高层表示道歉,要加强保安外,基本上就沉默不语了。
“我们也回去吧,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好过。”顾小夏望着上下灯火璀璨的湖畔夜景幽幽地说。
“你说公司怎么和湖畔山居沟通呢?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陈伟朗望着那已经被抬上担架的尸体,嗫嗫的说道。
“那是公司的事情,他们会处理好的,我们用不着担心。”顾小夏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眼睛还不时注视着远处的山坡,仿佛那里还会出现什么危险,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不由得让陈伟朗想起了美国好莱坞的怪兽恐怖电影:“你认为它还会出现吗?”
“不知道!”顾小夏有点心烦的皱眉。陈伟朗只能闭上嘴,不敢再多问什么。
虽然从今晚的进展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有所改善了,但现在他还不敢得罪这位生性冷傲的大小姐。
他嗫嗫的将手中的蓝水晶还给顾小夏:“如果许愿石真的很灵,我真希望能许个愿,今晚这里的事情不会发生。”
顾小夏接过蓝水晶,白了陈伟朗一眼嗔道:“许愿石能实现人的心愿,但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为了安全起见,警方封锁了现场,在案件没有查明之前,禁止所有的游客再到山上去。
“他们不会禁止所有人踏出湖畔山居的大门吧?明天还有一天的假期呢。”莫罕峰望着现场来来往往的警察,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就知道你的假期,现在都出人命了,在事情没有初步结果之前,我们谁都别想很开离开湖畔山居!”黄安琪嗔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假期被迫延长了?”莫罕峰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也有可能明天早上案件就会有初步的结果,那我们的行程可能就要提前结束了,公司不会让自己的员工呆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顾小夏沉吟说。
陈伟朗耸耸肩道:“我倒觉得无所谓,提前结束也在情理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还有什么心情在这里呆下去?”
四人随人群散去,步行回到山脚下的湖畔山居,陈伟朗山上时怀着对顾小夏之间的关系的美妙幻想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事件搅扰了,所有的浪漫兴奋全都化为乌有。但最大的关键还是,顾小夏似乎比他还要懊悔。
“明天,我们还能见面吗?”趁机黄安琪和莫罕峰不注意,在别墅区的门口,陈伟朗鼓起最大的勇气向顾小夏毅然发问道。
“当然能,我们是同事,每天都有见面的可能。”顾小夏的回答总有点是偏离问题的重点。
说完,顾小夏向他挥挥手,道了声晚安,转身飘然的走进别墅区的门口。陈伟朗呆呆的看着她离开的倩影,心里不禁浮想联翩,她并没有把话说死,但似乎也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希望。在回答这类问题上,女人似乎永远都占据着主动,男人从来都很难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想到这里,陈伟朗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
他今晚的睡眠恐怕不会太顺畅了。
在另一间豪华的客房里,顾小夏的睡眠其实也并顺畅。
在触及房门门锁的一瞬间,她已经在自己敏锐的心灵感应上感觉到了客房里另一个人的细微呼吸和心跳,这呼吸和心跳太熟悉了,她几乎可以不用做任何读心术上的的解读和判断,就能知道这熟悉的呼吸和心跳是谁。
“父亲大人,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顾小夏用郁闷的语音开口。
房间里,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在转椅上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成熟男士的魅力微笑,一袭黑色商务休闲装,简约而优雅,轮廓清晰的标准美男子脸部线条,勾勒出的既是迷人的男性魅力,也是稳重的成功人士的权威和力量。
“小夏,都五百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叫我爸爸。”中年美男的微笑里似乎充满了遗憾,也充满了期盼。
“父亲大人,即使再过五百年,你还是我的父亲,这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事情。”顾小夏的语音恭恭敬敬的,但话里却充满了倔强。
“这不能怪你,”中年美男从转椅站起来,微笑中带着自嘲,“我顾鸿彬用了五百年时间都不能感化自己的女儿让她叫我一声爸爸,那只能怪我自己无能。”
顾小夏皱了皱眉头:“父亲大人,如果今晚你万里迢迢的从总部赶来,只是为了和女儿导论一个称呼,那大可不必,我很累,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顾鸿彬尴尬的笑了笑:“小夏,你真的连见爸爸一面都觉得讨厌吗?这么快就对爸爸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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