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男淡淡地道:“小伟,这就不是你能问的问题了,商业竞争只讲究利益最大化和把自己的风险降到最低,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
陈伟朗脸一红,怎么简单的道理他当然懂:“凌姐,我明白,我只是有点不服气。”
“现在还是讲服气不服气的时候,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你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把自己的伤养好。”凌若男拍了拍他的肩微笑说。
陈伟朗只能点点头。
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噩梦,那狼人是谁呢?而那梦中出现的女子,会是顾小夏吗?他怎么会梦见这样荒唐怪诞的梦?这样的梦境,会有什么暗示吗?一想到这里,他马上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恨不得马上就将这个梦景讲给顾小夏听。
可是,他一直耐心的等到中午,也没有看见顾小夏的身影。
这期间,公司的所有高层都来了,黄安琪和莫罕峰还有很多其他熟悉的不熟悉的同事也都陆续过来了,每个人都带着一束康乃馨和礼物。
热情洋溢的同事祝福,温馨的朋友问候,长辈般的高层领导关怀,陈伟朗觉得自己一生都没有被人这样重视关怀过,好几次喉头发酸,差点没有当场掉下眼泪。
他的病床前,很快就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慰问品营养品和无数的鲜花。
可以想象,住在他隔壁的顾小夏,也肯定受到了和他同级别的公司礼遇,说不定级别更高,因为,在整件事中,她的表现比他出色了不知多少倍。
慰问活动几乎持续了一整个上午,陈伟朗心里估计,可能整个公司的同事都过来慰问过他了,除了守门的保安。
这到底是公司组织的还是他们自发的?
所以他不敢去深思另一个问题:这么多公司同事因为探视他们两人而整整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这对于艾美儿这样的国际大公司来说,到底会造成多少公共资源的浪费?
想想都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陈伟朗也因此暂时忘记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顾小夏,他的愧疚心情持续了一整天!
吃过凌若男送来的午饭,再由护士给他打了一针,陈伟朗就昏昏沉沉的一觉睡了晚上十点,等他再醒来时,身上的疲乏感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人也精神了许多。
等漂亮的女护士刚帮他把点滴瓶换掉,顾小霞已经无声的站在了他面前。
她身上穿了一件格子短袖衬衫,套一条深紫色的短裙,一股出水芙蓉般的亮丽清纯逼人而来,仿佛医疗室的四壁都随之增色不少。
“很闷吧?”顾小霞双手叠在背后,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陈伟郎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呆呆地说了一句:“不闷,就是有点无聊。”
“无聊就是闷,”顾小霞皱了皱笔直好看的鼻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好多了,你呢?”
“我?我早没事了,”顾小霞边说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好像有点故意似地叹了一口气,“你为我挡那一枪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有危险吗?”顾小夏柔声问,脸上始终带着一点幽幽的表情。
“想过,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况且我还犯错在先,我必须努力挽救自己的过失。”陈伟朗想了想笑道。
“你真是这样想的?”顾小夏有点惊讶。
陈伟朗脸上的表情变成苦笑:“当然不是,其实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想,哪怕我多想一个字,我都担心我的动作慢了,挡不了那一枪。”
“真这样想?”顾小夏凝视着他的眼睛,要读他的内心很容易,只需要闭眼捕捉住他的一个脑电波,但她忍住了。
“真的!”
“我忽然间觉得肚子很饿了,你呢?肚子饿不饿?”顾小夏向他眨眨眼,转换了话题。
陈伟郎的反应简直就是受宠若惊:“这个?当然,饿,早饿了!”
“张阿姨,我能和他出去吃点东西吗?”顾小霞提高声调问坐在值班室的护士长。她似乎和护士长很熟。
“可以,今晚他需要注射的药水全打完了,就是出去不能太久了。”姓张的护士长含笑的答道。
“没问题,最多一个小时我就会把他还给你。”顾小霞调皮地笑道。
说完,搀扶着陈伟郎缓步的走出了医疗室。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不是才来几天,怎么好像和我们公司医疗室的人都挺熟的了?”出了门口,陈伟郎人不知低声问。
顾小霞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这个,是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明白的了。”
陈伟郎摇头道:“我想我以后也不会明白,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交游很广的人,你总不会告诉我你的朋友遍天下吧?”
顾小霞白了他一眼,针锋相对地说:“我也想不明白,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爱提问的小问号,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想知道别人的一切吧?”
陈伟郎脸一红,只能闭上嘴巴。
晚上的艾美儿公司显得格外安静,古堡式的建筑像一个个巨人矗立在夜色中,浓郁的花香加上繁茂的树荫,空气新鲜怡人,整个偌大的公司四周仿佛被安静的海浪包围着,夜籁杂在微风中传来,一切好像都在水波中微微颤抖着。
但顾小夏搀扶着他去的,好像并不是食堂的方向。
“公司食堂好像已经关门了,我们吃什么?”走在有点昏暗的林荫道上,陈伟朗忍不住问。
顾小夏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不问呢?放心,我已经在一个秘密地点准备好了我们今晚的食物,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
“秘密地点?什么秘密地点?”陈伟朗好奇地问。
“别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顾小夏还是故意的卖了个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