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穆青柠转身便跑,背后是冲天的大火,穆青柠回头的时候,眼神中却是惊恐,如果这火是来自伽偻逻的那便罢了,只是从这个男人身上窜出来,穆青柠甚是不解,一次来了两个塔拉人?
“契约者!”塔拉哼唧一声:“快放开我,现在只有我才能救伽楼逻姐姐。”
穆青柠那里管她,只管埋头急跑,现在体内没有一丝真元,水镜似乎也是受了伤,张一诚也派不上用处了,只有靠自己了。只是穆青柠却是知道,现在的自己又能派上什么用处,只希望能拖到水镜来帮自己。
不管穆青柠在心中诅咒了多少次天黑路太滑,社会太复杂,总之在疯狂逃走的时候,她摔了。
头磕着了地,脑门上流着血,转过身来的时候,除了头上的伤,她还感觉自己膝盖也中了一箭,不过至于是碎石头,还是什么的,穆青柠却无心去想,只是面前双手燃着赤炎的安子浩盯着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穆青柠咬了咬牙,希望嘴炮能管些作用,至少能拖些时间,也是好的。于是问:“你也是地球人,你为什么要帮她?你晓不晓得你要帮了她,五年后,我们都得完蛋。伽楼逻的主子会给我们带来的是末世浩劫啊,他们吃人,他们填海,他们化冰川……”
“那又怎么样?”安子浩并不迷茫:“这些事,身为人类的你难道觉得我们没有在谋杀我们的母亲?没有在啃食我们的兄姐?上天给我们安排了命运,却忘记了给我们说明书。”
“你是铁了心要当汉奸,不,你是要背叛人类,当人奸么?”穆青柠见他沉默,于是接着吼了起来:“不管怎么样,五年后路西法都会来。他会发现这里比其他的地方更容易占领,如果塔拉石到了他的手里,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改造地球,我们的空气,会变成毒气,我们的身体会轮为材料,我们的地球会面目全非,我们家人会再无容身之处,这样的世界真的好么?”
“吼!”
小黑已是又变了身,伽楼逻靠在他的身上,身体显得愈发的透明。安子浩眼中透着焦急,咬牙乞求:“把塔拉石给我,只有塔拉石才能救她。”
“凭什么!”
安子浩眼中起了愤怒:“我不要她死!”
“这里死的这几十个警察他们的家人想他们死?市里死的那十多个人,他们的家人看着他们残脚断臂的尸体的时候,想他们死?”穆青柠的视线,被额头上的血上挡住,她哭号起来:“从来都是这样,恶就无所顾及,善却诸多道理……”
本是一直哼唧吵闹的塔拉,此时也住了嘴,不再挣扎,只是盯着远处的伽楼逻,咬着嘴唇闭上了眼。
安子浩手上的赤炎,几乎是灭了下去,片刻他说:“这世上那来的善恶,知晓了伽楼逻的生命之后,我才发现,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在六道轮回之中从来只是一个瞬间,而作为人的时候,我的本性就是通过吃掉其他的生命而活下去,夺走处于大海的生命,夺走处于山林的生命,人就是靠这个才能活下去,我明知这是恶,却混然不觉的背负着罪……”安子浩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穆青柠说:“直到与她的相遇,知晓她的痛苦与无奈,知晓了何为敬畏,何为爱。我们的旅途将永远不会结束。”
穆青柠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伽楼逻的对塔拉说过的,穆青柠似乎终于明白了他手上的赤炎代表着什么,穆青柠笑了起来:“那你献祭自己就好了,怎么了,怕死?”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求任何人。”安子浩很平静的伸出了手。
“哼唧,融合契约!”塔拉提醒着穆青柠。
穆青柠心中隐隐不安,塔拉人是能量生命体,所谓契约那是一种神奇的现象,如她自己与塔拉建立的平等契约,塔拉可以地球上生活下来,她的精神力也会变得比常人强上不少。
至于融合契约,那就不仅如此,那是身命形式的进化,或者是退化。塔拉人与塔拉人之间如果进行融合契约,那便是两个生命的合二为一,进化成更强大的生命,在精神力强大的那一方会得到新的身体,而失败的那一方留下的只会是记忆。
除此之外,那便是主仆契约,塔拉与六个骑士之间建立就是这种契约关系,这是忠诚的像征,亦是证明。作为主的那方,会拥有作为仆的那一方的源力之核,无论何时,仆之契约者的一举一动皆在主之契约的掌控之中。
伽楼逻会和一个地球人建立融合契约,这大大超出了穆青柠的理解范围之内,而至于为什么眼前的地球人会仍是一个个体,塔拉也搞不明白。或者这是两种生命形式的碰撞产成的新的局面也说不定,而眼前安子浩的出现,这才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穆青柠此时是后悔的,以前因为有塔拉的帮助,过于依赖塔拉的能力,从来没觉得伽楼逻的可怕,本以为靠着过去的记忆,也许还能扮猪吃老虎,没想到成了这付局面。穆青柠叹了口气,轻轻模了模怀里的塔拉说:“也许你就不该送我回来,至少在那个世界,我还能陪着爸爸妈妈。”
片刻她盯着安子浩说:“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人类的确是一个不停的夺取别人生命而赖以为生的生物,但是从这个地球上有生命开始,就一直是这样,与其五年后死在塔拉人的手里,或者我更想死在你手里,动手吧。除非我死,否则塔拉我是不会交给你的。”
“我……”安子浩长久的沉默后,再睁眼时已是下了决心,而身侧双手的赤炎对准穆青柠的时候,穆青柠释然的笑了起来。
“对不起!无论如何……”
穆青柠摇了摇头,无所谓的笑了,至少自己尽力了。
赤炎再一次的冲天而起,穆青柠却是已然放弃,轻轻扭过头,将塔拉护在怀里。塔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软掉了身子,穆青柠愣了愣暗忖道:这个时候了,也不来和我道个别,只会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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