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姚瑶他们兵分两路,鱼月、步惊云和萧白三人前去找杨舞娘,聂风、秦霜、无名和桃宝一起去找铁笔李。
步惊云看着一身男装兴致勃勃的鱼月,头大,“你在外面等着,如何?”
姚瑶嘟着嘴,睁着大眼睛,勾着步惊云的手臂,“不,带我进去看看嘛。”
翠红楼,妓院啊,好想进去看看,那些美娇娘是有多么**,姚瑶不禁想道,貌似妓,女是从古至今存在的最长久的职业。
老鸨金妈妈看见姚瑶几个进来,热情的招呼着,“哎哟,哥三个是新面孔,来来来,快这坐。”
姚瑶眼珠子灵活的转溜了一圈,“我说妈妈哟,我可是充着杨舞娘来的,怎么不见她人?”
金妈妈心里奇怪,今儿怎么那么多人来找杨舞娘,“呵呵,小哥您真有眼光,我们杨舞娘可是很吃香的,我去问问,您在这等等。”
金妈妈扭着她肥满的**,去找杨舞娘。
话说杨舞娘刚刚应酬完圆通,话说昨日杨舞娘离开客栈,内心情绪不能平复,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然后碰到了圆通,这个说要点化她的人,可惜,她无法顿悟,一直停滞不前。
圆通,千年来渡过很多人,当然有成功,也有失败,而这杨舞娘,想来不容易渡。
杨舞娘看着金妈妈那红艳艳的唇,在那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实在是头疼,知道她再不答应,金妈妈定不会停息,“成,妈妈带他们上来吧,我准备准备。”
姚瑶三人随着侍婢上楼,坐定后,等着杨舞娘。
杨舞娘一袭金色舞衣,转圈登场,没有多余的话语与姚瑶他们交流,独自的跳舞,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好似沉浸在这舞蹈中。
山不转我转,姚瑶灵机一动,张口轻缓的念到,“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温泉水滑洗凝脂,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正在连续三旋转的杨舞娘,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一脸警惕的望着姚瑶,“你是谁?”
“来帮你的人。”姚瑶笑的真诚,一脸坦率,眼神真挚。
杨舞娘冷哼,“小丫头,你这点道行,在我这最好还是别耍花样。昨日那《霓裳羽衣曲》想来也是你的杰作?”
“是。”想吓她?门都没有,她才不够道行,“你迟迟不肯转世,不就是因为心有郁结。”
“那又如何。”杨舞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傲然,“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可以做喜欢的事情。”
“解铃还须系铃人。”姚瑶诱惑道,“难道你不好奇,为何那人也没有转世,在这丰都城流连?”
杨舞娘无法分辨姚瑶是敌是友,“往事如烟,过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若是不重要,您怎么会在青楼之内,每日起舞,只怕是为了打响名声,引那人前来。”姚瑶不死心的继续刨根问底。
“见到又如何?”杨玉环忍不住叹息,“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生前,万千宠爱集一身,只有她想要的,没有她没有的。什么金银珠宝,宝器良玉,奇珍异果她没见过?可是到头来,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心爱的人缢死在马嵬驿。
“我认识一个姐姐,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但是爱了千年,等了千年,盼了千年,到头来她爱的人却忘了她,可是她没有放弃,努力要唤起爱人的记忆,她听了你的故事之后,就说了一句,爱到深处无怨尤。”姚瑶希望能用孟婆的故事,打动杨玉环。
杨玉环听后,挑眉,“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我能见见那个人吗?”杨玉环很徘徊,她其实不知道为何她迟迟不能转世,昨夜圆通渡化过她时,说了许多,她按照圆通说的做了,可是依然不能得到解月兑,这是为什么?
“这个……”姚瑶想了想,孟婆只是说不能插手,没说不能和杨玉环说话吧,“你随我走一趟?”
杨玉环犹豫了下,回答,“好。”
三人回到客栈,姚瑶将见杨玉环的经过同孟婆说了一遍,孟婆见杨玉环,示意她坐下,步惊云离开,让她们三女的聊,反正他们也插不上话。
离去时,正好遇见聂风他们回来,一脸沮丧,那李隆基任凭他们如何,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
杨玉环见孟婆姿色不错,气色也不错,不像是一个痴恋一人一千年得不到回应,痛苦不堪的样子,“听那小丫头道,你喜欢一人千年,那人却忘记你,你依然无怨无悔。”
孟婆跳起,一手拍桌,一脚踩在凳子上,“谁说姐无怨无悔的?等我把他的记忆找回来,我定要让他尝尝我这些年受得哭,什么跪搓衣板了都是必须经历的。”
姚瑶愣住了,这孟婆唱的是哪出。
杨玉环先是一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这么说,你仍然不愿放弃?”
“我找不到一个放弃的理由。”孟婆叹息一声,坐下,凄凉的又装文艺起来,“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
此时孟婆的眼神、表情,让杨玉环相信,这真是一个经历过感情沉淀的女子,这样的表情与眼神,没有经历过的人,再怎么装都不会有的。
杨玉环敞开内心,“其实我很疑惑,我心中有几个问题想问他,可是想想,又何必呢?问了答案不外乎就是如此。”
孟婆没有回答她,只是如实的讲述她的经历,“我在奈何桥前站了一千年,只为等他,等他的转世,问他一句,可还记得我。我觉得这是我们的起点,也将会是我们的终点,可是命运给我开了一个玩笑,他没有转世,却忘记了一切,当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问他可还记得我,明知答案不是心中的答案,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