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出现在欣儿面前的时候,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一向爱美的她,卸下浓妆,苍白的脸上透着隐隐的疲惫,蓬头垢面得站在我身前。
“你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来同情我!”那双曾经柔情似水的双瞳,现如今已然被敌意全数覆盖。
“欣儿……我想问你件事。”我抓住她的双手,“家里的那具尸体是谁的?”
谁知她充满杀意地扭头望向我,“你怎么会知道?你还回到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我的东西?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不……我没有。”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现在的她,“你赶紧先告诉我,遇害的到底是谁?”
“哼……谁?还不就是那个爱多管闲事的张嫂,她只不过是煮饭打扫卫生的一个乡下妇女,凭什么阻拦我?还不让我进你的房间,出言顶撞我,你说她该不该死?!”她说的时候,丝毫没有感到任何愧疚。
原来是张嫂!
我痛心地望着面前这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陌生得连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还有你!”她突然挣月兑掉我的手,单手掐住我的脖颈,“你现在是来看我示威的吗?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呃……
我艰难地咽了口气,连忙抓住她紧紧箍着我的手,“不……欣儿!我今天来,除了想知道尸体是谁的外,还想……想向你道别……咳咳……咳……”
“道别?!”她果然松了松手,突然又提高警惕,“你还当我是那个天真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吗?!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还一次又一次地勾·引我的夕晨……”
“没有……我没有……”
“今天你既然送上门来,还知道我杀了人。本来我念你替我顶下杀害殷佑诚的罪名,还心生感激,但今天我才知道,你的城府竟然这么深!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里了!”
她说着,转身从床头的柜子里抽出一根针管,如果没错的话,正是她平时一直在用的那种“药”。
我亲眼看着她把它注入自己的体内,然后另一只手将我拖了过去,将针管抵住我的喉咙,“姐姐,你要不要试试这种滋味?”
她哪里来的这些药?
我不解地望着那个还开着的抽屉,看着里面满满的都是白花花的针管和药水。
“不过,我不会让你浪费我的精神支柱的,告诉你,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去殷佑诚那里偷回来的!剩下的可都被该死的警察收走了……这些,都是我的命根子!你没资格享用!但是……你可以试试这个……”
在我走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间被搁上了一个冰冷的利器。
垂下眼帘,看到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把水果刀。
“欣儿……”我唤着她,希望能唤回她的一点神智。
“你别再叫我!你没有资格当我的姐姐!当殷佑诚告诉我,你和夕晨早有一腿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但是我忍了……忍了好久好久……”
原来,她早就知道那次我被殷佑诚下了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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