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人人,我很失望,作为外来者,纯人类,他们有什么权利自由出入家主的大宅?难道你们认为,我黎氏大宅时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这时候,众人才明白刚才打阿三的那一顿到底是为了啥——是为了堵他们的嘴!接下里这个才是首领今天要清算的对象。想想吧,连阿三都能被打成那样,这两个人,擅闯大宅、加阿三刚刚的这笔血债……
“首领……您大人大量……”
“首领求求您高抬贵手……”
“银宗大人,银宗大人,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银宗大人,我们不想死,不想死······”
此时的银宗已没有了方才那嚣张的气势,阿三一顿鞭打带来的震撼让他瞬间忘记了此行的目的,这个时刻,脑中回放的是十几年前的那场大屠杀······
“首领,首领……”一个年届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跑出来,直接跪倒在地,“首领,我是赤炎会严白的家臣,请您……请您看在当年黎老爷子跟我家老爷子的香火情……这是我们家老大唯一的独苗……”
“你要我给你面子?”黎远晖打断他,问话,“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两个小崽子坏了我的规矩,闯了我的家,如若今天伤了我的家人,他们要怎样赔罪,才算适当?”
“我……我……”
“首领,首领您大人有大量,”其中一个闯了祸的,不知道是怕死还是懂得烈士割腕,看到带队的银宗一脸可怕的茫然,急急忙忙开口,“我们愿意用东区码头的十个仓库,谢首领不杀之恩……”
“首领,我们是受了银宗的唆使,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本来不想进来的……”
啪啪——
黎远晖两鞭子抽下去,俩人惨嚎了一声,就被保镖上去堵住了嘴。
“在我定下的规矩面前,你踏线就是死。”黎远晖看着所有人说的,转了一圈,最后森冷的目光落在那两个人身上,“更别说,你们竟然还敢更上一层楼。”黎远晖语带双关。
听了不该听到的东西,看了不该看到的人,碰了不该碰的底线,还意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闹事,反了!
黎远晖根本就不是带人来征求惩罚意见的,他今天根本就是要杀人立威来着,为重新让这些人好好记一记首领本来就是狼中狼的,所以根本也没容有人有时间、有机会扯出什么叔公二大爷之类的老江湖出来说情,雷厉风行的直接把人给办了!
“刚刚阿三的那顿鞭打,各位都做了见证,现在轮到他们,也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黎远晖对身边的保镖打个手势,“五十鞭内他们不许死。”
首领没给出上限,就是说……一直到抽死?
大厅里除了两个保镖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地上照旧铺了隔水的油毡布。鞭子也被拿出来了,这次不是乌金鞭,而是一种泛着暗红色的鞭子,是染血的藤鞭,也叫火鞭。
因为它的颜色,也是因为这种鞭子抽上去,是见红的火辣辣的疼。不至于像乌金鞭那种一鞭子下去便伤筋动骨的——乌金鞭的话,绝对没有人能承受五十而不死,就算阿三那种硬汉也不可能。
用火鞭抽人到死的话,那可真是钝刀子割肉,有人说,死于这种鞭子之下的,不是血流尽而死,就是被活生生疼死。
比起阿三那顿鞭刑,在视觉上强烈冲击让人神经紧绷的到死一般的寂静,这顿鞭刑就是在听觉上给所有人心底里最强烈的刺激。杀猪般的哀嚎最初嚎得声音太大,大到让人隐隐觉得耳鸣。
而耳鸣过后,单纯的哀嚎变质了,夹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低鸣,然后是一声声怒骂,还有转瞬卑微的求饶,最后是一声声求死的哀求,慢慢低微……
似乎,没人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声音渐渐变弱的,弱到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加上偌大的大厅里的回音效果,几十来号人,从始至终听着那声音减弱,不闻其他。
黎远晖坐在那儿看着,手下抽累了就换人,鞭打一直持续着,没人数着到底抽了多少下,反正哀嚎声变成了微弱的哼哼,后来好像很久很久之后,才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等到深春的太阳升起第一道光芒的时候,地上的俩个人都凉透了,都抽到没人型了,可鞭子声一宿都没停歇过。
然后,南五进来了,低声在黎远晖耳边交代了一些什么事,黎远晖才最终举起手,叫了停。
“韭菜,言青牙,”黎远晖点了两个人,看那两个老老实实,甚至是战战兢兢的从人群里出列,“赤炎会的仓库地盘离你们最近,以陵山厂房为界,东边归韭菜,西边归言青牙。”
大厅里有微微的骚动。原来,原来这一宿的机会,首领是派人去彻底把那两家的…………
可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们闯了一道线么?但没人敢质疑首领的做法,是的,就是因为他们闯了一条线,首领亲手画的线,对首领威信的挑衅后果就是几十年的家底儿大过年的就一夜之间被端了,赤炎会,再也不存在了……甚至首领转手就分了给人,根本不屑一顾。
这就是首领么?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首领的能力么?
两个被天上掉馅饼砸到了人,迟钝了一下才回过神,“谢……谢首领……”一宿没说话,嗓子都在无尽的紧张中变得干燥,沙哑,但是这真的是天上掉馅饼啊。
“王三肥,石榴街那边有几家夜总会,你离那里近,去接收吧。”
“谢首领。”
“百花,云石码头的……”
“白家小六……”
于是,首领轻飘飘的几句话,死那两人的身后琐事,就这样也完美解决了。大家此刻的心头都是一个感觉——狠,真狠!斩草除根也没见过干得这么利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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