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抚了抚心口,尽力让自己平静,本来今日她的客人看上了秋笙就已经让她很生气了,却不曾想,一回房,竟发现有人在她的屋子里焚烧了衣物,还碰坏了她的那盆极品牡丹!
她一瞬间怒火滔天。
闻声赶来的青妈妈见此,眼睛里流转出一丝不耐烦,这小姑女乃女乃又怎么了!
但是,一瞬间又转换了神色,笑着迎上去:“媚儿啊,你这又是怎么了?”
媚儿一见春妈妈赶过来,原先狠厉的面色立刻隐去,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妈妈,你不知道,有人竟想烧死我!要不是我不在房内,说不定你这会儿已经见不到我了,妈妈,你一定要为我做主。”说着,竟真的挤出几滴泪,若是不知道实际情况的,到真会认为刚刚很惊险。
可青妈妈毕竟不是个善茬,她精明的双眼掠过房内,发现并未有什么损坏,随即了然。
这姑女乃女乃怕是又要借这个机会提要求了。
果不其然,媚儿满脸期待的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祈求与希冀:“妈妈,今日秋笙她……”
“不好了不好了!青妈妈,不好了!”一个小厮灰头土脸的跑来打断了媚儿的话,他的身上竟还有几个大脚印。
青妈妈老脸一沉,厉声道:“什么不好了!晦气!有什么直接说!不要跟哭丧似的。”说罢,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媚儿。
媚儿霎时白了脸,青妈妈这是警告她,不要拿秋笙说事。
她刚想开口解释,那个小厮便开口了:“青妈妈,刚刚我在后院发现,发现少爷他……他……”
青妈妈一听到有关自己的儿子,立刻眉眼一沉,瞪着小厮。
小厮一抬头,看着青妈妈阴沉的眼,心中一紧,随即月兑口而出:“青妈妈,我们发现公子跟秋叶在院子的角落里,光着身子……”
“什么!”青妈妈暴喝一声,额上青筋暴露,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随即,便甩袖子离去,临走前还深深地剜了媚儿一眼。
媚儿见此,心中一寒,完了完了,怎么这么倒霉!偏偏碰上这事!这该如何是好!妈妈肯定会将这件事牵连到自己身上,早知道自己就不小题大做了。
她恨恨地咬着一口银牙,跺一跺脚,却不敢追上青妈妈离开的身影。
中院里。
青妈妈一个颜色递过去,就有丫鬟扔了衣服到跪在地上且光着身子的秋叶身上。
随即便有丫鬟端了椅子来让青妈妈坐下。
青妈妈满面阴沉,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秋叶,开口道:“秋叶,我觉得我还是待你不错的,你就是如此回报我的。”
秋叶浑身一颤,猛地往地上一趴,边磕头边求饶:“青妈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干了,你饶了我吧?”
青妈妈漠然的瞧她一眼,嘴角扯过一丝讽刺的弧度:“秋叶,我早些日子就警告过你们,我的儿子是你们能高攀上的?”
秋叶泣不成声,只一味的趴在地上磕头。
青妈妈摆摆手,立刻有小厮上来架住秋叶。
“把她送到对面街的尘院去,跟他们老板讲,这是我送他们的礼物。”青妈妈一手扶着自己的头钗,一手理着自己的裙摆,口气淡的几乎在谈论天气问题。
秋叶什么猛地一颤,她奋力挣月兑架着她的小厮,满面狰狞地盯着青妈妈。尘院是这苍郁国最下等的妓馆,是供下等人享乐的园子。通常男人只要花几文钱就可以随意带走一个女人,如果她被送到那儿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青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怀了你儿子的骨肉!”秋叶捂着肚子,做出防备的样子。
青妈妈却是嘲讽地笑笑,她瞥了秋叶一眼,随即道:“把她送过去,亲眼看到她被折磨死再回来!”
两个小厮领命,随即又上去架着秋叶往外拖。
秋叶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说自己怀孕竟成了她的催命符,她一脸惊恐地望着青妈妈:“青妈妈,你怎么这么狠?你也同是女人……”
“我不想再听她废话,带走!”青妈妈皱着眉,摆摆手。
秋叶自知求她无用,原本惊恐地面容闪过一丝狠厉:“青妈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跟你那个无用的儿子一定会不得好死,人在做,天在看,你且等着!还有,你以为就我一个勾搭你儿子吗?哈哈,你太傻了!哈哈……”
两个小厮赶紧在青妈妈脸色变黑前将秋叶拖走。
青妈妈坐在椅子上,指甲深深掐进扶手里,她冷着一张脸,看似平静,其实只要是熟知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不其然,她站起身,满面狰狞地吩咐:“给我查,这些天到底有哪些小浪蹄子接近过我儿,查到了直接乱棍打死。”说罢,一甩袖子离去,只剩下一脸惊恐的众人。
苏倾城站在走廊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心下讶然,这就将她弄死了?这……不符合老鸨的做法啊,秋叶长得也不赖,为何宁愿弄死她也不让她留下来为自己赚钱?
这位青妈妈可还真是把自己的儿子当块宝了?
她这样想着,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被自己强制压下去。这本是秋叶与瑾心自己作孽,害死了春花,因果循环,只是这果是自己挖出来的,不免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她苏倾城也不是什么滥好人,她在现代社会里模爬滚打,二十四岁便坐到主管的位置,就是靠的她雷霆的手段,一味的好心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堪,她一直坚持着一个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所以她本不打算对付秋叶跟瑾心,可是她们欺负到她头上来,便是自寻死路了。
第二天,就传出秋叶在尘院里被折磨死了的消息,同时,也传出瑾心因为偷明月的珠宝而被青妈妈处死的消息。
一时间,幽乐园里都是阴沉的气氛。
可是苏倾城可管不了那么多,她该吃吃,该喝喝。这事本就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一点也不意外她俩的死,总得有人替春花偿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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