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眼里,放假这个时候的欣喜度绝不亚于有艺演出或者比赛得奖了。『**言*情**』
但在这外面好生热闹的一天,我决定将自己闭锁在一间空房子,安安静静,远离尘世喧嚣,我想起以前学过的一篇章,叫《装在套子里的人》,我只记得是契克夫写的,俄国人。其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已被我遗忘了。我好纠结又转个弯出来了,你们怎么这么令我心急如焚,在我穿梭了两三条街后终于收到你们的信息,南街,于是我扭头奔去。低着头找空子钻,然后接电话告诉你我看到你们了,让你们再耐心等等。可今天是元宵节,满大街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幸运儿。
白皑皑的雪才是严冬里落入凡间的幸运天使,它散落在人的耳朵里,睫毛上,嘴角边。它本是晶莹剔透,洁白无瑕,见不得日光,容不得水火,可正是它的性格才造就了它生命的短暂,它被亿万人踏践,然后迫不得已泪流满面抱怨万物玷污了它的青春。
陌天,辰月,现在我彻底来了。我看到你们手里抓着几个孔明灯,在广场上高悬的红灯笼和千百人的衬托下,你们洋溢着笑靥向着我的大红衣挥手。我们一起让孔明灯放飞在星星点点的上空。辰月写了两个愿望,第一个是我不能浪费时间。第二个是明年高考完我要把所有错过的小说补回来。艾伦在孔明灯上真真切切地写了一个愿望:我要看周杰伦演唱会。我当然也写了一个多年以来的愿望,并且把它写的很小很小,小得不让任何人看到。我将天上的孔明灯拍了下来,一闪一闪的,就像幸福的银河一样。第二天清晨,我在白茫茫的苍宇下看到愿望陨落了一地。
艾城尔突然又给我留了一封信,我是在家吃中午饭时恍然看到墙上有一片羽毛,随后到房间在床底下现的。
澈灵,我在阳光给树叶的光环下看到了浮生,明媚而又刺眼,耀地我都忘记去闭眼。我给自己暂时找到了一个居处。浓云氤氲,我不能流离失所,感谢你多日的照顾。在此我再求你三件事情,你务必要答应我。这样才能救得了我的命。第一,你必须勇敢地追求你所爱的人,要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第二,你必须要抛弃你一个挚友。第三,一定不能跟你的父母吵架,要温顺。我11月份会来找你,如果你11月份之前已达到我的要求,就请穿一身紫色的衣服,在家门口等我,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你若不按要求,那颗珍珠在你体内,你懂的。
切记,从现在开始不要想我,专心你的事,一心一意。
我翻遍了房子,确定艾城尔真的离开了。我心里开始充斥着一丝空虚感,可它的要求会不会有些过分,我本就不清晰的日程被雪上加霜,蒙上一层暗淡的沙尘,无所适从。
碧空如洗,
天空架起一道绚烂的彩虹,
不断吸引无数眼球,
无趣时,
挽着闺密,
去看蜘蛛辛勤的网状结晶,
呼吸着,幻想着,
曾经你们也傻傻望着一个人直到忘记呼吸么?
曾经你们心灵最深处也隐藏着一个人吗?
爱情?这一直是我不愿提及的。『**言*情**』我现在要真心真意地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恋,这听起来是多么令人心醉,令人痴狂。
其实在我们班里,上天似乎早已安排了我的白马王子,他叫郭苏昊。在高二刚开学他闯进教室的那天,他的模样就安静地住进了我的心里,没有直线,亦没有棱角,只有干净的侧脸,他笔直地走进来,板栗色的头有许凌乱,仍是清新月兑俗。把我的目光毫不保留地吸附过去,他没有给我眼神,一点余光也没有。我不在意,只是观望。
有时候,你自己也不愿相信,在某个世界安静流淌的时候,竟然真的会有某个人,能够在一瞬刺激你的细胞和灵感,让你振作,让你不得已留恋眷顾。后来我还是光荣地将这定义为一见钟情。
老师还是老办法排座位了,我悄悄找借口跟后面的女生换了又换,但终究还是完全错过了,两组不幸坐满了,我被毫无悬念地流放在了三组第一排。然后上课偷偷转过去寻找他的眼神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生怕看不到他又怕与他相撞而尴尬。
我很欣赏书上的一句话:我喜欢并习惯了对变化的东西保持着距离,这样才会知道什么是最不会被时间抛弃的准则。比如爱一个人,充满变数,我于是后退一步,静静看着直到看到最真挚的情感。可是我现在突然等不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扯断我的思绪,无形地催促着我,我不得不承认卸不下对他的喜欢。
这是一种人性的动力,亦是想让人洞悉他本身的任何芝麻小事。而他高贵不变化的外表以及冷漠的言行举止击垮我柔弱的心。我永远不会有超出本身过分的要求,在暗恋的世界里其实只是每天趁没人时将感情诉诸于笔尖,再趁没人时丢进垃圾桶。终于在长期的感情纠结折磨下,我写了几句话就下课了,就顺便藏在了校服袖子里。
那些痴心内容与圆润情感我想只适合你一个人:
喜欢,
你那眀澈的眼神,
没有烦恼,没有顾忌,
同天真无邪。
恋上你的眼睛。
喜欢,
你眼神中的余光,
像初生的太阳,像耀眼的辉泽,
撒向我整个脸庞。
我偷偷地望着你。
喜欢,
那抹余光的温情,
拨动我的心弦,唤醒我的细胞,
如沐浴青春。
我多想成为你的月亮。
喜欢,
温情里带有的羞涩,
让彼此醉心,又戛然而止,
爱在初见中孕育。
我在默默等待你的回眸。
忽冷忽热的天空,白云一片压着一片,慢腾腾靠拢逼近,成为紊乱的一大片两大片。我们排着整齐有序的队伍踱步到偌大的操场,微风轻拂过指尖。
我感觉到袖子中的纸掉落出来,被风儿以迅雷不及掩耳地刮到了我所触及之外,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双手不经意地将它捡起来,拆开,“郭苏昊”她读了三个字,我终于反应过来,跑过去一把夺过来,“我的。”
“你暗恋郭苏昊?”
暗恋在别人眼里是多么过时,多么幼稚。
刚才袖子轻轻地抖动竟造成了这泰戈尔般巨大的悲哀:悲伤在我心里缄默成和平,仿佛寂静的林中之夜。
我没有说话,凝视了她两秒便跑开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么悲伤凝重的气氛中完全寂静了。
谁能知道有些事情会开端地这么快,接下来再展地更快。第二天在教室门口我就看见有一堆人在后边聚着,我走过去时他们互相看看散开了,我很好奇就问陌天怎么回事,他撩撩头,凑到我耳朵旁说:“今天有人看见郭苏昊给辰月的椅子擦血了。”
“郭苏昊擦血?擦什么血?”我心跳加速。
“我都不好意思说,都是你们女生的事,辰月那个……”陌天挤着眼。
“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说辰月把月经弄在椅子上了,郭苏昊跑到二组给她擦?”我屏住呼吸。
“郭苏昊那么安静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恩,刚才上完体育课,有两个人看见了,刚才他们还在讨论核实。”陌天声音提高了点,但仍遮住嘴。
“你说郭苏昊是不是喜欢辰月?”这个问题刚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这不明摆的嘛。
陌天裂开嘴付之一笑,并点点头。
我一下子瘫了,扒在桌子上,捂住肚子说:“我难受。”
“叶澈灵,你怎么了?你捂肚子干嘛?”旁边有人问我。
“我肚子疼,肚子里的肉块疼,揪心地疼,一撮一撮地疼。”没有人想表示他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闭着眼睛鼓励自己不要落泪,忍住感觉。但我还是抽搐地哭了。我感到很多人从我身边迈步走过,但没察觉出夏何栗——捡起我那张纸的人,却闻声不动地在我身旁停住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你今天写的那是情诗。”我猛然抬起头,看到她阴险的嘴脸。郭苏昊还在座位上安静地坐着,旁边的人追问“喜欢谁啊,”骚动不安。
我拉住她的手走到教室外面,快上课的节奏,外面几乎没有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喜欢郭苏昊有什么问题吗?”她个高,以至于我仰脸问她。
“没有,可你干嘛要鬼鬼祟祟的,你喜欢苏昊干嘛要缠着陌天,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说清楚。”
“关陌天什么事?”我不明白。“那你想干什么?”
“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要么当着大家的面给郭苏昊告白,要么就不要纠缠陌天,否则……”
“否则什么?”上课了,小赵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们奔回教室。
我似乎明白夏何栗是在意陌天,可是我跟陌天清清白白,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现在估计所有人都知道郭苏昊爱辰月吧,我还在纠结什么,难道真要去给郭苏昊告白,这岂不无立足之地,让大家看笑话,我是这么可笑的人吗?
当我想起自己几年前坚持地祈祷能长生不老,相起一年前村子里的女乃女乃,就想起了艾城尔要求我的第二件事:抛弃一个挚友。
一个可怕的想法充斥我的头脑:和陌天绝交。
在下一秒钟,我的脑子调成了回忆模式:
我想起曾经和陌天一起看孔雀的场景:蓝脖子绿尾巴,黑白色的身子。尾巴处圆圆的蓝灰花纹显得一片和谐。
我们拿着相机欢乐地拍照,尽情地玩。
还有在路上听到了周董的歌,他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不放手并大叫道:“杰伦的歌诶!”然后驻足,直到听到下一是别人的歌才肯离去,他很忠实,他很热情,他不做作。将那些散落在青春里不知名的谜底留给时间吧,相信时间会帮我们一一剖开解决。
我看着现在的自己,真是丧心病狂。陌天推了我一下,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缓缓地打开,一行字赫然在纸上,你是不是喜欢郭苏昊?这无疑直接冲破了我的头脑。我愣了,撕了纸条,一字一顿地说:“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谁告诉你的?”我有点恼火。陌天转过去了,没有说话。我们互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熬到了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