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儿将梳子插在头上粗鲁的表现破坏了她原生态形象,“什么?”她的肩膀被郭苏昊同时扭向正确的方向。
“林特!”疼儿喜笑颜开地迎接过去,“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安林特不予理会,不作回答,依旧是昂首阔步。全然不顾疼儿闭上眼睛将迎面而来的热情拥抱而让她扑了个空。
按照安林特缜密做事的原则,他不会这么冷漠无情地对待,更甚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恋人。
安林特慢悠悠地走到艾城尔面前,只有在外面徘徊逗留时我才会闻到他身上弥漫出的清香味。不合逻辑,在偌大的房子里我离他那么近时分明连一点点气味也没有。苏昊抖抖肩膀说因为外面有风,这微乎其微的风儿哪能挥得了这么大作用?
企图撒娇的疼儿在一旁拉着安林特的胳膊不松手,安林特用那种当年牛顿研究树上掉下来的苹果般惊奇的眼神望向她,这比起掷地有声那一套更来得便捷有用。她放手释怀了。
“艾城尔怎么样了?还没醒?”安林特蹙眉问我们像早已听闻此事。
“我给它喝了血,不知道有没有用?”苏昊用手抹抹艾城尔的嘴,期待听到安林特果断肯定的回答。
安林特不知何时变得含蓄了,他随口应了一声就扬长离去。而我脑子里任意挥自由组合回荡的,是他至走也未出的声音,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疼儿又死皮赖脸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艾城尔挪动身体想站起来,我心里那盏灯咯噔被按亮了。苏昊的手也从抓着左胳膊缠绕处移了下来。
两分钟前,如果此刻把这儿当成是一个庞大的庙,那么我和郭苏昊就是两个诚心诚意祈祷的人,跪在地上对着高高的佛像烧香磕头念经,保佑艾城尔能安然无恙地早点醒来。来来往往祈祷的人流更是剪不断的瀑布,滚烫而汹涌地扑下来,看到我们在等待奇迹不现实与妄想的举措就摇头主动绕道而行。
一分钟前,我决定再等艾城尔一分钟,它若再不醒来万不得已我就要拆安林特偷偷给我的纸片了。
现在,艾城尔如我所愿万事大吉地醒了。在一切迎刃而解的前提下,不仅免去很多我要研究纸片、给苏昊解释纸片等有无的麻烦,还让人神清气爽得以释放。
“你在想什么呢?澈灵。”苏昊满脸茫然地问我。
“没,艾城尔你怎么样了?”我脑子急速拐弯抚模着它的头。
艾城尔睁大眼睛当场在地上走了几步,“你们怎么会有能力救我?澈灵是你找到了火灵丹吗?”
“不,不是我。”我摇头将双眼定格在苏昊的左胳膊上。
“原来是你找到的!”艾城尔对着苏昊说,“你还为此受伤了吗?”
如今苏昊所能感兴趣关心的,不单纯只有艾城尔了,还有他自身刚刚现的问题。
“我问你,如果我的血是白色,能说明什么问题?”苏昊的心此时一定扑通扑通地近乎要跳出来。
“白色?莫非你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不能!”艾城尔斩钉截铁的否认让苏昊从山顶跌滚向深渊。
“我为什么不行啊?我有满腔热火。”
我轻拍了苏昊的后背,“艾城尔,你是喝了苏昊的血才醒过来的,所以是他奋不顾身救了你。”
艾城尔一笑,“意思就是白血现在也能对我起作用了,看来噬宝丸的威力真是不容想象,是这种效果只是暂时的,如果空盛族再不替我解除咒语,恐怕我就得到天笼牢度过了,不然我迟早会被折磨死。”
在我脑海里又存储了大量问题:空盛族不知道艾城尔回来吗?既然通过安林特已得到消息那干嘛不把它直接关入天笼牢,还要让它流落外面苦受咒语,这算是对它的惩罚吗?
一刹那间电闪雷鸣,乌云密布,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艾城尔,大雨就倾盆而下,苏昊拉住我,“走,到地下室躲雨,顺便去找安林特。”
“反正我不去,他会害了我。”艾城尔的声音在如此天气状况下还能够震耳欲聋,看来它体力确实很好。
大雨灌湿了我的头,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口,“记得想办法去天笼牢看我姐姐艾曼尔。”艾城尔凑到我耳朵上说了这样一句。
我不能放走艾城尔独自去往一处,我怕它会有不测,“别。”我刚出一个字它就腾地飞走了。
“艾城尔!艾城尔!早点回来!”我这么大的声音相信天上的玉皇大帝都听到了。
我与苏昊落汤鸡般跑向地下室,我们走了那个近道,令人不解的是大门像锈住了一样打不开,苏昊用他纤长美丽的手做了特别不符合品味但仍大快人心的动作:敲门。不,应该说是使劲敲门拍门打门砸门。
如果两个人之间隔一层纸一扇玻璃或一朵花应该是能感觉到的,问题是隔了一大门,谁能灵犀到有另一个身躯在与自己面对面挨着,于是在他用尽力量门只响了一声时,安林特就瞬间打开了门。更让人难堪的是,我跟苏昊上半身紧紧贴着门试图躲雨,一个倾倒与踉跄我们身不由己扒向安林特之身,悲惨了。
从我鼻子上贴了创贴苏昊腿上用纱布缠了几圈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安林特是如何有那么及时的反应能做到闪退,将我跟苏昊完完全全错过而放倒在硬邦邦的地上,而我更不明白的是安林特怎么连创贴、纱布、药水等样样具备,而他包裹伤口的娴熟以及叮嘱注意事项用的措辞与口吻,像极了一名好医生。
“你以前是医生吗?”在这样一个伟大神圣的职业面前我尽量表现地温文尔雅。
“不是。”他坐在椅子上迅速将所有的药收回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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