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虽细,可淋多了到底会湿身。
她想喊,喊他一起来躲雨,可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的听……
公子吹箫,箫声如诉,一时低语徘徊,几乎不可闻,如阳春的风若有若无吹面不寒,一时渐渐清晰,似涧边溪流和着鸟鸣跳跃,而终于还是缓缓沉了下来。
一路入荒凉,雨丝风片,余音含怨,如慕不绝。
公子,风华如你,这紫陌红尘也惹了你吗?为何你的箫声这般落寞?她想问,可终究是没问。
她抬眸,看到亭子上的对联,何处箫场醉倚春风弄明月,几痕波影斜撑老树护幽亭。
箫声歇,雨未停。
她步伐凌乱,匆匆跑出了亭,只是不想让他知道,有个落寞的女子在这场相遇中小-鹿乱撞,丢失了方向……
“姑娘,雨还未停。”
这个声音带着深沉含着冰冷。
她转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男子。
她不说话,只静静凝视,然后一转身,渐渐消失在青山绿竹间。
原来,你虽不曾转身,可是,你却早已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
她记得,这是他们初遇。
一曲毕。
欢声如雷。
钱馍馍望着台上的女子冲众人行礼,不卑不亢,不骄不躁。不由暗道这是要成神的节奏。
虽然所有人都为这样的歌声沉醉,但钱馍馍却注意到这烟如姑娘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楼里的某个角落。
自认为是察言观色中的佼佼者的钱馍馍自然是目光如电,一下子便电到了慕容倾一行人。
慕容倾正摇摆着手里的酒杯,倒是旁边的秦天似乎比较赏脸,每当众人歇斯底里的时候,他还好歹瞥上一眼,而慕容倾一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哇靠,原来这才是烟如姑娘的菜啊。
这两人可不是什么好主。
钱馍馍叹息,一场负心汉的悲剧即将上场。
尤其慕容倾,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花灯节的时候,那慕容倾当街拥-吻一个女子。
那都不算什么,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居然还接得那么不专心,害她看个玉佩都被瞪了几眼。
这样的男人,不用说,靠不住。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钱馍馍想着如斯美人,芳心即将毁于一旦碎却一地,正准备继续嚎几声。
“哼,话倒是说得不错。”
听这声音,钱馍馍一缩脖子,姓苍的也来啦?
想到上次为了帮人妖自己好歹还欠他人情,也算间接的救了她的小命。
可是吧,恩分为两种,为了报答和不为报答。
如果施恩是为了别人的报答的话,那就不能叫恩了。
如果他施恩不是为了报答,那自己自然是不能违人初衷,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报恩。
好一番逻辑推理,最后,钱馍馍得出的结论是,自己什么都不欠他。
既然不欠他,自己自然就不应该怕他。
一想通,钱馍馍当即笑嘻嘻说:“苍公子好。苍公子再见。”
说罢,一转身,还没转完,又给人转了过来。
钱馍馍顿感,生活果然是充满曲折。
于是,她两眼泪花,自以为煞是可怜的看着一身白衣的苍束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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