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扁还在,身边却多出了一群人。
他们看着我来看着我牵小扁看着我们就要走出人群有人叫我停一停。
我停下来,有个长相颇为好看的红衣姑娘朝我走过来,手里握着一把剑。我不知道她想干的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如果真是那样,我自己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小扁。
她步步逼近,目露凶光,我全身紧张,忽然,她动作利落,一把明晃晃的剑已经指向我的咽喉,就在我还在计算着这把剑如果躲不开会是什么结果的时候,我听到啪的一声,剑尖爆开,飘出无数条丝带。
我楞在当场,红衣少女咯咯娇笑,一位老者上前,对我说,“姑娘别见怪,小红最喜欢吓唬人,我们是杂耍班的,途经此地,敢问姑娘只身一人要去哪里?”
我往前方一指说,“我要往那儿。”
小红笑着说,“呀,我们也要去那儿,你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说,“不行,我的队伍里有伤员,走不快,耽误大家行程,我会有罪恶感。”
小红说,“呀,行,我们有船。”
我说,“哪呢?”
小红说,“来了。”
果然来了一条船。
船不大人却不少,我们一干人上去之后就显得拥挤起来,船上的人抱怨船夫放我们上来,船夫嘿嘿一笑,说,“有钱不赚,天打雷劈。”
小红说,“嫌挤的,我有个主意可以解决。”
大家很感兴趣的要小红快说,小红就告诉他们以前听过的故事,说是那时候大地有一场洪荒,众人乘船逃难,情形跟我们一样也是船小人挤,于是有人提议,一人讲一个笑话,若谁讲的笑话不好笑就把那个人扔下船。
小红问大家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效仿一下,都没意见,但也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来讲,没办法,只好抽签决定。
抽到签的人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讲完后不出所料的没有一个人笑,不是笑话不好笑,而是憋着不笑,毕竟自己不笑就等于争取了一个把别人扔下去的机会,照这样计算,只要自己没抽到签,就能挨到船身宽松不用再把人往下扔。
讲完笑话的人脸色惨白地被四个人举起,正预备往下扔的时候有人却笑了,讲笑话的人也笑了,高兴的说自己不用被扔了。
不用问,笑的人一定是小红。
第二个抽签的人知道自己必然会遭遇到第一个人的情况,所以他干脆反对起这个主意,理由很简单,他也是出了钱的,况且我们这边都是自己人,有作弊嫌疑。大家也都意识到在扔别人之前有可能先被人扔的危险,就声援反对者,船夫这时候说话了,“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
五上天证明我很愚蠢
小红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对拔剑有旁人难以理解的热衷,我听杂耍班其他人说她为了把拔剑练快练好,经常一个人在盛夏或酷寒这样常人难以忍受的条件下一遍又一遍练习。我问小红反正是练,干嘛不挑春暖花开,秋风宜人的季节,是不是季节不同技术练出来的效果也不同。
她说不是,苦一点显得自己比较厉害。
我说,“哦,真厉害。”
我们在这条船上足足行驶了几天,到最后靠岸大家还都不愿意下,因为下了船就表示不用走路的日子结束了。
船夫安慰大家,没关系,你们可以再乘船回去。大家也觉得有道理,个个顿时就精神了,之前那位跟我说话的杂耍班老者又开了口,“船钱自付。”
大家脸色重新凝重的如同这个季节的天气,很不好。
下船后我们就找地方搭营,离城门很近,这是为了方便进城表演。能够直接住在城池里的客店再好不过,可是这么多的人显然花费太大,老者一句住宿钱自付就把这些人的心思打灭了。
我对小红说这位老者好厉害,不开口者矣,一开口就能让人变脸色。
小红说,“是啊,东郭先生很了不起,杂耍班就是他组起来的,我们大家都听他的。”
我说,“那他这么厉害以前是不是在衙门当差?”
小红说,“不是,他以前是个乐师,专给富贵人家吹竽。”
营地扎好,东郭先生又遣一部分劳力驮上装备进城搭戏台,其余等着戏台一完事就上台表演的则进帐篷里休息。
小红拉着我,又开始表演拔剑给我看,一边拔一边问我好看不好看,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好看真好看。
东郭先生看不下去了,说,“小红,省着点拔,里面的彩条用完了还要再置办,花钱。”
小红答应了一声,说,“那咱们睡觉,睡觉不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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