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可惜连这位征婚小姐的芳名都不知道,可惜。”
读告示的人说,“这个啊,他的女儿叫白馥梅。”
人群惊讶于读告示的人之消息灵通,那人说,“哦,我妻白素贞是她的堂姐妹。”
有人说,“娶了他家的白馥梅,可就再也不用为明天吃什么发愁了。”
人群闻言,大为同意,结了婚的男的就都回家去写休书,没结婚的就直接奔报名地。这时候不知道谁提出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报名地点在哪里。
读告示的人受众人之托回家去问老婆,半天回来后,说,“我娘子不在,我建议你们直接去问白员外。”
人群对读告示的人说,“郎中,记得给我们配好强筋健骨的药,我们决战日用的着。”
郎中说,“还有三天时间呢,你们急什么。”
人群说,“早准备早安心。”
郎中说,“放心,我连同跌打扭伤的一起备好。”
我拉着李作乐一同去白员外家,李作乐说,“人家要招女婿又不是女儿,你去干吗。”
我说,“你傻呀,刚好解决了吃住问题。不然今晚我们睡哪儿?”
李作乐说,“可你是女人。”
我说,“我可以女扮男装,来,把你的衣服给我。”
李作乐说,“给你衣服我穿什么?”
我说,“你不穿人家也知道你是男的。”
白员外家紧闭的大门外已经排起了等着报名的长队,李作乐带我往回走,顺便向路人打听子矜楼怎么走。
我说,“子矜楼不是决战的地点吗?”
李作乐说,“跟着我走就对了。”
子矜楼是白员外家开的大酒楼,酒楼入口处搁着一张方桌,甚是不起眼,方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我们走过去,问,“这里可是报名点?”
趴在方桌上正翻阅着什么东西的人抬起了头,说,“是,二位是要报名?”
我们点点头。
那人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箱子,说,“好,二位是第一批报名的,前二十位报名者都有一次抽奖机会,二位请。”
我问,“不知道奖品都有什么?”
那人说,“这个,一等奖无须参加预赛,可以直接晋级到决赛。”
我说,“那二、三等奖呢?”
那人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我和李作乐各自在箱子里抓出一张字条,展开一看:再接再厉,欢迎再来。
李作乐说,“就知道是骗人的。”
我说,“没抽中决赛资格你是不是很失望?”
李作乐说,“什么话,我可是跟着你来的。”
我们填好报名表,就领着参赛者的证明进入酒楼,我也真是累了,在矿井里的时候起早贪黑地干活,晚上睡的地方空气不好,我常常睡着睡着就因呼吸不畅给憋醒,然后爬起来,感觉鼻血干在了鼻腔里。那时候我很多次都禁不住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死后,李作乐肯定会记得我,但我不知道他能记我多久,人都是善忘的动物,尤其是当他遇见了一个比过去更好的人之后,那些原以为要惦记一辈子,想念一生的人就那么被易如反掌的遗忘了。
自从和李作乐出来之后,我记挂师父的日子就越来越少,至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妹就更不用说了。我不知道师父她们是否还一如我刚离开那样想念我,我甚至不知道我离开之后她们是否想念我。我在想,我的父母把我丢在一个地方那么多年都没回来找我,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他们死了。二是他们早就把我忘了。
李作乐跟我说不可能,不可能有忘记孩子的父母,我说那这么一来我的第一条假设成立了,他宽慰我说,凡是不要看的这么绝对,你所能想到的一般来说都是不会发生的。
迷迷糊糊睡过去,半夜被大片人声吵醒,披上衣服起来一看,原来等在白员外家门外的人终于来到了这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整间酒楼都沸腾了。
众人指着一间空了的房间的房门上的记号惶恐不已,大声叫嚷着x又出现了,末日来了。
男子消失事件一年前发生在这个城池,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意外,第二次人道是巧合,直到第三次才引起了人们的警惕,意识到事件的不单纯性和对社会对家庭的危害性,大家协同官府对这个事件开始了细致入微地调查,从接二连三的事件中大家自然有所发现,那就是消失的都是未婚男子,而且每个消失男子的地方都留有一模一样的记号,记号很简单,就是一个大大的x。
由于x事件没有间隔性的每晚发生一次,邻里之间后来一见面的口头语从吃了吗改为被x了吗?而被x的觉得这是对整个家的侮辱与损害,即使被x了也会大摇其头,假装庆幸自家幸好没有,顺便再与人一同议论已x的和可能被x的。
未婚男们早就惶恐不已,都急着结婚办喜事,城池这一年生意最好的就是媒婆,媒婆接到的委托实在太多,每天跑的腰都要断了,她们几个资深的在一起一商量就直接搞起了一个大型相亲活动,由城池里说媒成功率最高的人称红娘的媒婆担当主持的工作。对于红娘的专业性之强大家很是认可,据说她曾单靠一张嘴皮把不可能的婚事硬是说成了可能的例子很多。
其中一次,有个豁嘴姑娘的父母托她做媒,问她能否给女儿找个如意郎君,红娘说没问题,保证面貌端正。姑娘的父母听了表示忧心,想自家女儿的缺陷这么明显人家相不中怎么办?红娘说,放心,明天姑娘来的时候只要举着一朵花使劲闻就行。姑娘第二天就照着媒婆说的办,往街边一站,很快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往自己这边走来,马上那人胸前戴着跟自己鼻子下闻的一样的花,这是红娘为他们设定的街头暗号。姑娘一看,马上那人果然仪表堂堂,心里高兴的也开出了花。直到婚礼那天姑娘才明白红娘为什么要那人骑马走过,全因为他是个瘸子,而瘸子也在揭开盖头的时候才知道难怪姑娘当时一个劲地闻花,就因为是个豁子。这件事到后来形成一段长时间被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婚话,遗留下一个叫走马观花的成语。这也算是对红娘能力的一种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