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王爷给老夫陪葬,也不是个赔本的买卖。”
“不赔本吗?”容夙起身靠近那个身怀六甲的夏娇儿,伸出右手,少司立刻会意抽出腰上的佩剑放在他手上。
容夙拿着软剑对着夏娇儿的肚子打了个圈,让夏至淳的肥肉吓得抖了几个滚。“你不要乱来啊!身为一国的王爷,如此对付妇孺,你可不要失了身份!”
“身份这种事情,本王向来看的很开,你说对吗?监国大人。”容夙突然对着容子鸾说道。
容子鸾笑的张扬:“这是自然,况且身份这种事情是拿来对人的,对于你这种猪狗不如鱼肉百姓的败类,哼!”
夏娇儿吓得护住肚子直往夏至淳的身后躲:“父亲,救命啊。”
“女儿莫怕,父亲在这里,他们不敢动你和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的。”夏至淳仍旧高昂着肥硕的大脑,傲然的说道。
这下子彻底是引起了容夙的兴趣,他伸出两指一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
“夏至淳,本王很好奇你有何底气说出这一句话?”容夙表情冰冷:“难道就是因为仗着后台是楼外楼?”
楼外楼三个字一出,夏至淳的脸色发生变化,容夙冷哼一声:“倒是本王说对了。就凭这区区一个江湖帮派就想与朝廷斗?未免太过天真了吧!”
“本王的耐心没有那么好。”剑戳向夏娇儿,容夙残忍的吐出话语:“说还是不说?”
夏至淳将眼睛一闭,头转向了一边,夏娇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彻底跌落在地上。
“父亲……”
“娇儿,你不要怪你父亲,你要记住你是为了大业才牺牲的,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载入史册的。”选夏至淳扭着满是横肉的脖子,就是不回头看自己的女儿。
一边的容子鸾此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好一个为了大业而牺牲,本监国真是要为夏刺史的为国捐躯的精神拍手叫好啊!”说着双手意思的拍了两下。
容夙见容子鸾介入,自己则回到了座位上,将软剑扔给少司,一边的少司宝贝的连忙将软剑塞回腰际,这可是他家当里面最贵重的一件东西了,他可以蹭破皮跌破哪里,剑绝对不可以!
剑在人在,剑忘人亡,这是他身为一个英勇剑客的信仰!
容子鸾看了一眼下定决心死不开口的夏至淳,伸手作揖向宋青和容夙:“王爷,刺史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审?”
宋青看向容夙,容夙没有半点反应,神色淡然,片刻后摆手示意可以,自己便从后面退出大堂,少司向容子鸾打了个招呼跟着退了出去。
容子鸾站在原地看着容夙消失的方向,唇角微勾。
“宋青,派人严密把手。”
“这个必然。衙役们都派过去,大人放心,绝度不会出现纰漏。”
容子鸾点点头,负手在后,也离去。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地牢之中。
几个黑衣人闪过,透着从小窗洒下来的月光中,还能感受到他们手中匕首散发出来的寒气。
夏至淳和修迟还有夏娇儿都是分开来的关的,这边夏至淳虽然身形臃肿,但是五官感识丝毫不弱,一下子就注意到牢里面来了人。
见黑衣人出现在栏杆外面,夏至淳先是警惕的想要看清楚他们的脸,可是看见一个黑衣人手起刀落,将地牢的铁锁弄断的时候,呼出一口气:“是不是楼主派你们来救我了?放心,我什么都没有说。”
黑衣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步步逼近他,手里面的匕首寒光闪闪。
夏至淳终于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肥胖的身躯向后面墙角退去,一边用手挥舞着:“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楼主想要杀我灭口?”
黑衣人一声不吭,只是握紧手中的匕首向他刺去,夏至淳忙大声喊叫,隔着一个牢房里的修迟听见夏至淳的叫声,惊醒过来,也跟着喊出声来。
“有人求救,快去看看!”
“啪嗒,啪嗒……”脚步声逼近,黑衣人见势不好,只能急忙向夏至淳刺过去,被他用胳膊挡了一下,见一击不中,几个黑衣人连忙离去。
“怎么回事?”衙役拿着火把冲了进来,看见牢房的铁锁被破坏掉,又看见地上一滩血迹,急忙问道。
夏至淳疼的说不话来,修迟扒着牢房的们慌张的喊叫:“有刺客!刚刚有刺客!”
衙役一听大惊,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你们赶快去追。”手指一个小衙役:“你,快去禀告王爷和监国大人!”
“是!”一群人很快消失在牢房内,留下几个看守的,举着火把和兵器以防黑衣人杀个回马枪。
对于夏至淳受伤这种事情,有些资历的老衙役选择视而不见,反正他胖的跟个猪似的,流点血没什么,对于这种十恶不赦的人,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
没过多久,牢房里面再次响起脚步声,只见容子鸾一身宽大的紫色袍子,神色严肃的疾步而来。
“怎么回事?牢房守卫森严,怎么会让刺客钻了进来?”容子鸾看着衙役领头。
“这……刺客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等一时没有察觉才会让他们钻了空子,是我等的失职,请大人责罚!”衙役领头低头惭愧的说道。
容子鸾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左手挥了挥衣摆:“不怪你们,楼外楼高手如云,确实不是你们可以应对的。”
衙役领头退在一边,容子鸾靠近夏至淳的牢门,嘴角开始噙着一抹讽刺的笑意:“哎呦,我们的夏刺史夏大人受伤了啊?”
“容子鸾,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夏至淳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坐在牢房的床上面,头歪在墙壁,恶狠狠的看着容子鸾。
“本监国可没有拐弯抹角。”用食指点点下巴:“本监国这叫幸灾乐祸。”
“你——!”夏至淳猛地坐起,不料牵动伤口,丝丝的抽着冷气。
放下手,一掀紫袍的衣摆,翘着二郎腿坐在衙役搬过来的椅子上面,隔着牢房门,容子鸾真够悠闲惬意的。
“你看看,你不惜拿全家老小性命拥护的主子,在你有危难时刻抛弃了你,并且还派来刺客杀你灭口。夏至淳,你就不觉得心寒吗?”
夏至淳面色发青,眼神黯淡,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楼主确实派人来刺杀他了,不顾他跟他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他为他办了那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主子如此对你心狠手辣,你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吗?”容子鸾注意着他的表情,一边挥手让衙役都退下,留下阿霜候在一边,接下来有些事情她要问清楚。
“你看看你现在孤立无援的样子,这些可都是拜那个主子所赐。”夏至淳冷汗直流,心理做着复杂的心理斗争,说还是不说?接下来,容子鸾的另一句话彻底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恨。
“夏至淳,其实做人做到你这个地步挺失败的,为了你的主子,你连你的女儿和她肚子里面的孙子都不要了,想知道明明夏娇儿离你只有一墙之隔,你遇刺她理应是最清楚的人,为何至始至终没有为你求救一声吗?”看了一眼隔壁靠着墙壁双眼无神的夏娇儿,容子鸾一手撑住下巴,说的声音柔和,吐出的话语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刺痛夏至淳的内心。
是啊,为了楼主他放弃了多少,就连他最爱的女儿他都可以牺牲,可是到头来楼主还要派人来杀他!
“我说,我什么都说!”夏至淳闭上眼睛,深呼吸,终于松口。
“这就对了嘛!”容子鸾拍掌就要站起身。
夏至淳眼神里面有决绝:“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容子鸾重新坐回椅子里面,双手交叉前。
“留我女儿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命!”
容子鸾不言不语,盯着夏至淳那双细小的双眼,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容,最后就在夏至淳自己都拿不准直冒冷汗的时候,说了一个字:“好!”
夏至淳定下心来:“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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