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容子鸾带着阿霜去了地牢。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人一旦有了想要变强的念头,心脏的位置就会在岁月中不自觉的变得坚硬起来。一些事情的获得总要用一些事情的失去来换取。
容子鸾不知道她如今的这个位置是用了多少东西来换取的,但是她不会后悔,命运也不会允许她后悔。
走过的地方,只有昏黄的火把点着,地牢里面都是带着血迹散发寒意的刑具,有不少刑具她自己在早些年的时候还亲自体验过,那滋味……容子鸾勾唇冷笑,真是**的很。
狱卒走在前面带路,四周云集的监狱之中的人将沾满污垢的双手伸出栏杆外面,口中嘶吼:“救命啊!救命啊……”
狱卒手里拿着一根铁棒,一一将伸出来的手打了回去,口中骂道:“找死啊!”
容子鸾对此情况的发生没有任何反应,表情麻木冰冷。
这里面的人都是犯了十恶不赦的重刑犯,他们必须为他们犯下的罪孽忏悔,一命抵一命,这是大煜的律令。
所以说,有些事情当初就算脑充血也不能由着性子来,既然由着性子来了,就要想到事情发生后的后果,有因必有果,这是属于他们的原罪。
狱卒骂骂咧咧的开路,很快就到了关押赵富贵的牢房之中,狱卒为容子鸾打开牢房之门,她迈动步伐走了进去。
赵富贵一身细皮女敕肉的,在这种耗子横行蟑螂霸道的地方早就苦不堪言,加上精神上的打击,耐不住疲惫,睡了过去,连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容子鸾侧脸看了一眼狱卒,狱卒赶忙抱着一盆水,临头泼下,哗啦啦的将其淋了个透彻。
赵富贵打了个寒颤,眼睛睁开了。看见容子鸾似笑非笑的负手站在他面前,眼睛刺溜一转,连忙跪下:“监国大人,小的知错了,求大人饶命啊!”
“饶命?”容子鸾挑眉。
赵富贵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讲个理由,本监国为何要饶你的命。”容子鸾绕步走到一边,站立俯视他。
“监国大人宅心仁厚,一定不会与小的计较的是不是?小的可以献上黄金万两来买小的的这条狗命。”赵富贵谄媚的抬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这个容子鸾不爱财。
“哦?”容子鸾状似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拿黄金万两来再说吧。”
赵富贵立刻来了劲:“只要大人将我放了,我父亲一定将黄金万两送到大人府上。”
“你的父亲倒是有点能耐,黄金万两说拿就拿,本监国一年的俸禄都没有黄金万两啊。”容子鸾叹息道。
赵富贵跪在地上眉飞色舞:“这是当然,我父亲岂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府管家这么简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捂住嘴,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你父亲什么?”容子鸾慢悠悠的问道。
赵富贵摇动双手:“没什么,没什么。监国大人,你就放了我吧,少不了你好处的。”
“把他带出来。”容子鸾对一旁的狱卒说,然后一马当先走出牢房,来到了审问犯人的暗房之内。
她背光坐在前面的额椅子上面,赵富贵被狱卒拴在了沾满血迹的铁柱子上面。
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下阿霜和一个狱卒在这边。
“前不久张家员外的女儿听说被你奸污了,可有此事?”容子鸾由于背光看不清表情。
赵富贵被拖出牢房的时候就已经懵了,现在被绑在柱子上面,又听见容子鸾问他这茬,冷汗瞬间湿透衣襟。
容子鸾看了一眼狱卒,狱卒立刻会意,上前就给赵富贵甩了一鞭子。
赵富贵哪里受得了这等苦,当即就惨叫出声:“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别打我了!”
容子鸾冷哼一声扔下一张状纸:“你画押吧,画押之后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赵富贵虽然不成器但是他不傻,看见状纸扔下来,他感到大事不好,话可以乱说,但是手印不能随便按,要是他画押了,他爹想救他都没用了。
“我不画!我不画!”赵富贵将手缩到身后,大声吼道。
“不画?”容子鸾准备起身又重新坐下:“你以为你那个万能的爹可以救你?“嗤笑一声:“别妄想了,本监国下一个就去捉拿他归案,一个小管家居然能随便就出手黄金万两,本监国有理由怀疑他是否干了一些不法的勾当。”
赵富贵****多年的身子立刻瘫软:完了,完了,这下子连爹都救不了他了。”
容子鸾笑的诱惑:“如果你能够把你爹的事情跟本监国讲一下,本监国可以免除你死罪……”
赵富贵吞吞口水:“我爹能有什么事情!”那件事情说还是不说……不说自己就死命一条,说了还可以苟活,他可是他们赵家唯一一个独苗啊……说还是不说?
容子鸾站起身:“由于你奸污了张家员外的女儿,导致她想不开自杀了,而且上个月末因为你踢了一个流浪汉一脚,导致他当场死亡,还有半个月前,你在花满楼和一个顾客大打出手,结果你唆使你的侍卫将其打成重伤,生活不能自理。还有……”
赵富贵越听越害怕,原来他干了这么多坏事。
容子鸾顿了顿:“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你今天当街拦住了燕国公主,而且还出言不逊,企图破坏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这件事情足够让你赵家株连九族,赵富贵!你可知罪——!”最后一句厉喝让赵富贵吓了一跳。
赵富贵惊慌的四处张望,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容子鸾知道自己该下一个狠招了。
“这个赵公子娘里娘气的,少了男儿的气概。狱卒,去把那个烙铁拿过来给他脸上和胸上盖上几个,让他多一点男儿气概。”容子鸾点点下巴,环顾了四周,最后看中被炭火烧的发红发烫的烙铁。
狱卒拿过烙铁就在赵富贵细皮女敕肉的肚子上面按了一下,登时疼晕了他。
“泼醒。”容子鸾冷冷的命令道。
狱卒拿了一桶冷水就朝着他泼过去,赵富贵恍恍惚惚清醒,看见面前坐着一位美如天仙的人,可是他却浑身胆寒,这不是天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美人皮的恶魔!
怪不得他爹从小就要告诉他,越美的东西越有毒,碰都不能碰!
“容子鸾,你个死太监!有本事弄死小爷!”赵富贵破口大骂。
容子鸾揉揉太阳穴,笑了:“看来赵公子不太乖巧,狱卒再给他滋味享受一番。”
狱卒拿起另一块烙铁慢悠悠的凑近赵富贵的脸颊,赵富贵脸色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现在更是吓得发青。
“容子鸾,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容子鸾重复这四个字,似乎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这么恶毒的诅咒她,呵呵,不得好死……
他们总是想要在犯错之后得到别人的包容宽恕,却不想想自己犯大错的时候可有给过别人任何一点机会?
这个世界上,她容子鸾只讲究两个字:公平!
对于不公平的事情,她都会亲手抹杀,谁灭她满门,她必屠他一家!
“说还是不说?赵公子不会不知道,本监国当初有一段时间可是在地牢呆过的,对于每一个刑具都了如指掌,甚至还有改造,难道你想想一一尝试?”容子鸾玉手拿起一根银针:“知道这个怎么用吗?”
看到赵富贵惊悚的眼神后,容子鸾红唇轻启:“将它插入你的手指和指甲之间,一点一点的插进去,你可以感受到它在你手指中漫游。都说五指连心,你说,要是这十根银针都扎进去,那滋味该有多**?”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用银针,我什么都说……”赵富贵生怕容子鸾真的用银针对付他,立刻大声喊叫。
“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吗?”容子鸾放下银针,阿霜在一边递过来一房帕子,她接过来擦拭指尖:“说吧。”
赵富贵被绑在柱子上面,颤颤巍巍的开口:“本来我赵家只是个小侍卫,可是十四年前自从我父亲一身血回来后,我家就一下子富裕起来。”
“十四年前?”容子鸾蓦然瞳孔紧缩。
“是的,就是十四年前,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才五岁,一个人睡不着躲在墙角边斗蛐蛐,半夜的时候我父亲一身血冲进了家门,什么都没说就赶紧让娘亲烧热水沐浴更衣。从那天晚上起,我家本来都揭不开锅的情况一下子好转,天天都可以鱼肉满盆了。”赵富贵缩缩脖子:“我都说出来了,你说过的要饶我一命的。”
“那你父亲本来是一个小侍卫,但是后来有钱了又为何要去安王府当管家?”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容子鸾看了一眼银针。
赵富贵立刻使劲摇晃脑袋:“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容子鸾看了看他的眼神和脸色,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于是开口:“本监国的说的话会兑现。”一甩袖子离开。
赵富贵看见容子鸾终于离开才放心的疼晕过去,被狱卒叫了几个人抬回了牢房。
出了地牢,容子鸾一言不发的迈进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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