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鸾背靠在门上,神情冷淡的看着对面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说道:“若是往后玄王再这么动手动脚的话,协议作废,另外本监国不介意派人剁了你的四肢。”
容夙转悠着原本系在腰上面的白玉坠子,满不在乎:“监国大人既然是合作,就得拿出合作的诚意。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王只是对你情不自禁而已,何必如此狠毒?”
“正所谓最毒妇人心,玄王还是早早的知道的好,免得日后失了分寸。”容子鸾转过身将门打开一点点,一道光芒照射进来,让容夙有点看不清日光中她的表情。
“本王拭目以待。”
容子鸾听到容夙这句话后,冷哼一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而屋内的容夙向前走几步,斜靠在门栏上,看着前方瘦弱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这个时候,从房间的旁边入口出,缓缓走进来一位摇着羽扇,穿着墨衫的男子,他噙着一抹笑意,顺着容夙的视线看了看愈见模糊的背影,开口:“玄王对容子鸾感兴趣了?”
“有点兴趣。”容夙微微偏头看别亦愁。
别亦愁状似为难:“这可如何是好?玄王早前答应了亦愁要将其送与的,莫不是要反悔?”
“哈哈哈……”容夙仰天大笑:“反悔如何?不反悔又如何?”
“反悔的话,玄王要拿什么东西跟亦愁换呢?”顿了顿:“不反悔的话,自是求之不得。”
“放心,本王怎么会与你抢一个小小的容子鸾呢,说了给你便是给你,从来说一不二。”容夙上前拍拍别亦愁的肩膀:“只是一个容子鸾,本王还未放在眼里。”
后来等到他君临天下的时候,还时常回忆起这段往事,后悔当时说过的话,他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可是心里却时刻有着属于她的位置。
他最先遇见她,最终还是错过她……
“如此便好!”别亦愁笑意浓浓,扇着羽毛扇,垂下的眼帘闪过一道暗光。
回到府邸的容子鸾气压冷的吓死人,苏冷小心翼翼的蹲在房梁上不敢上前打扰,阿霜端着一盘衣物送过来,却发现容子鸾的唇红的奇怪,上面还有好像被人啃咬过的痕迹。
“主上,昨日晚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阿霜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容子鸾平静的说道,一边月兑掉外衫,月兑到一半,看了眼苏冷带的地方:“出去!”
苏冷跳下房梁,原本是要说些什么,可是看见阿霜在冲他挤眉弄眼,只要灰溜溜的离开。
“主上,属下帮你宽衣。”阿霜搁下手中放衣物的盘子,上前帮容子鸾褪下衣物。
在月兑内衫的时候,看见了容夙之前吮吸过的唇印,眼底有冰霜凝固:“是谁欺负了主上?”
“无事。”容子鸾自己月兑去内衫,将裹胸布一一拆下,自己莲步轻移,走下温泉,泡在泉水之中,舒缓的叹了一口气:“阿霜莫要太紧张,只不过是女儿家的身份被容夙发现了。本监国应付的过来,他以后要是想使唤本监国,还是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的。”
“属下这就去给朱门的人送消息,让他们给容夙一点苦头吃吃。”阿霜上前给容子鸾按摩肩膀,语气愈发的凉飕飕。
容子鸾一听要给朱门送消息,连忙干咳:“不用,不用,容夙留给主上我自己收拾,就不麻烦朱门了。”要是被朱门那群大嘴巴知道我被容夙那个家伙吃了豆腐,还差点卖身,估计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整个大煜的人都知道了。
“真的不用,阿霜别担心,容夙没对主上做什么。”容子鸾伸出手握住阿霜按在她肩膀上的手。
阿霜恩了一声,不再说话。容子鸾想着最近这几天自己的身份连着被两个人知晓,一个是极有可能和顾家有关系的陌旸,一个是和她在朝堂上两分天下的玄王容夙。莫不是以前的狗屎运用光了,所以老是吃狗屎?要不要去拜佛保佑?
想想这事靠谱,自己离上次烧香拜佛已经有了接近十年的时间,就在这几天安排一次烧香拜佛,也好去还了十年前的夙愿。
想起十年前,容子鸾眼神暗了暗,轻轻开口:“阿霜,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
阿霜缓缓站起身,走之前看了看水中的人儿,几若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在关门的时候再次望向这边,然后轻轻的合上门,自己守着门外。
容子鸾泡在温泉水中,闭上眼睛。墨发在水中散开,无声无息的开出一朵黑色的花朵。缓缓的让自己沉入水中,一串细小的气泡飘向水面上。她安静的就像是个熟睡的孩子,除了弯翘的眉毛还有轻微的闪动,再没有其他动作。
四肢成自然的姿势在水中绽开,屋内暖香袭袭,谁能知道温泉低躺着一个纤弱的女子……
十年前自己多大?好像没有多大吧,只有八岁而已,那个时候稚女敕的手上就已经沾染了鲜血,你能想象一个才八岁的孩子用一把尖锐锋利的匕首刺入一个人脆弱的胸膛内的情景吗?
那情景绝对不愿意再看另一次,可是容子鸾眼前却再次闪现出十年前的画面碎片。
她颤颤巍巍的握住双手,跪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遍体鳞伤的美貌女子。在她们的面前坐着一个穿着富贵的妇人,她修理着长长的指甲,红唇似血,眉眼间说不尽的妩媚。
面对着面前跪着的她们,她在笑,而且笑的样子无比恶毒,把姣好的妆容都破坏了。
八岁的容子鸾听懂了她笑声中的畅快,那里面有说不尽的快感,就像是要拔掉心中的一根刺那样的让人舒爽。
对面的女人将桌子边的热茶一下子砸向地上,溅起的热水珠洒在容子鸾和旁边受伤的女子身上。
容子鸾甚至不敢出声喊疼,受伤的女子跪在地上恳求:“梅姑死不足惜,还请娘娘饶过鸾儿一命。”
“饶命?本宫为何要饶她一命?要不是她偷了御膳房为本宫熬的药膳,本宫至于在皇上面前出丑吗?!”说起这个她眼底闪现出怨毒的光芒。
本来她特地吩咐御膳房为她熬制一碗冰山雪莲来给皇上喝的,可是等到婢子端回来的时候确实一碗平凡无比的红糖水,皇上照顾她的面子,当着她的面喝完,但是用过晚膳后就说要处理公事,回了御书房。但是宫人打听,却是去了皇后那个贱人那里!
要不是这个小杂种偷了她的冰山雪莲,她至于留不住皇上吗?!
梅姑连忙磕头,一下下的落在地上,都磕出了血,嘴里求情道:“鸾儿粗心拿错了汤碗,他是为了感染风寒的梅姑拿的,娘娘要是责罚,就责罚梅姑一个人吧。”
“哼!你不是在受责罚吗?”那女人拨弄尖锐的金色指甲,笑道:“你们谁都逃不了,给本宫打!”
语音刚落,出来两个粗壮的婢子,一个拿一根木棍,就打了下来。梅姑怕伤到容子鸾,又不敢反抗,只得将容子鸾抱在怀。
砰——!砰——!砰——!,耳朵里都是**和木棍撞击的声音,这一瞬间,容子鸾感觉时间变得迟缓了,她听见梅姑的心脏一下接着一下,越来越缓慢的跳动声,听到对面的女人尖锐却被放大的恐怖笑声,听到隔着一片花园的距离那棵树上,有一只鸟落在了树丫上,听到了风吹起梅姑被干涸血块黏在一起的发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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