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远处有几间早已被风雨吹倒的土房,满地的瓦片、横七竖八的木梁、零零碎碎的土砖,都在一字一句记载着这栋房子的悲惨故事。
于是,我就走进了这座保存较为完好的屋子,刚进门,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捂住鼻子打量着这间屋子的结构。
屋里十分的简陋,没有任何家具之类的,只有几根木棒散落在地上。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住的缘故,里面肮脏不堪,杂草破土而出,生长在坑坑洼洼且有些潮湿的地面上。每个墙角几乎都布满着蜘蛛网,里面还有一个布满脏水天井,臭气冲天,绿色的青苔烙印在用石头砌成的天井边缘。
里面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厅,其中一个房间还有门锁,木门已经发白和出现裂痕,那锁头早已生锈,门框上还残留着少许的蜘蛛丝,但就是不见蜘蛛的踪影。
此门没有上锁,我推门一看,着实把我吓一大跳,里面有三个人。借着白天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光芒,一个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她的手脚都麻绳帮着,嘴里被塞着布料之类的东西,脸上也有些皮外伤。披头散发地蹲坐在一个角落,两个中年男人则蹲坐其旁边的一张破旧不堪的木凳上,在那里悠闲地抽着烟。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警惕及敏感的两个男子随之站了起来,用狠狠的眼光瞪着我。
“你是谁,来这里干嘛,不想挨揍的话赶紧给我滚。”其中一个男人扔下烟头在地上踩了踩,盯着我厚道。我一上来就给我哥下马威,口气貌似还不小。
我没有吭声,只是打量着瘫坐在角落旁的那张熟悉的侧脸,此时,那侧脸转了过来,是杨莹。看到我,嘴里依依呀呀不知道她在那里说什么。
另一个人则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不让我去看杨莹。双手叉着腰,表情冷峻,看到一幅爱管闲事的我立即疾言厉色道:“小孩子,我给你两分钟,马上在这里消失。”他口气很霸道,并用食指指着门的方向。
面对他们的威胁,我似乎很淡定。咬紧牙根道;“你们马上放开她,不然,你们会牢底坐穿的。”说完我打量着他们。
他们年纪应该有四十岁的样子,两人的面目都很陌生,一个稍微高点,模约有172cm左右,满脸胡渣,肤色古铜,面目狰狞,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的人。另一个则是一个平头的圆脸,面相看似面善,个头不高,微胖、身披着一件黑色风衣。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跟谁讲话,你说放就放,你算老几。”那高个子看到有些不可一世的我,上前两步对视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他这种眼神足以让人五马分尸。
“你可以选择不放,但你不要忘了,她爸是派出所所长,你们应该懂得怎么做,你们也应该很清楚绑架罪的需要坐牢多久,如果你们现在放了她,我们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你们看可好。”我尽量不与他们正面冲突,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谈判起来,试着用口舌说服他们,毕竟自己现在是孤掌难鸣,倘若真的动起家伙来,吃亏必定是自己。
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这样跟他们有好谈判拖延时间,等待杨爸带着人马过来拯救。但我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还是自己太天真,总是喜欢把事情想成简单化。没有多久,性急暴躁的他们就开始对我动手了。
“你他妈的,我弄的就是派出所的人,所以你不要拿政aa府来施压我们,清楚了吗?”平头男人对着我吼道。
此时高个子男子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抓起我的衣领,对着我的额头就是一拳。“你妈的,叫你多管闲事。”
我后退了几步,模模刺痛的脸颊,尽管心里很恼火,但还是要忍住,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待救兵过来拯救。
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是一味地窝囊和无能,而是现在我处境很恶劣,我必须委曲求全,不然吃亏的终究是自己。我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不是不救杨莹,而是我在等待时机,我一旦激怒他们,我怕杨莹会有生命危险。
再说,古人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己,不知彼,必输无疑。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面对前面的魁梧彪悍的他,我当然不敢贸然行事。有时要充当英雄,但有时你还必须做狗熊,这或许就是人生吧!
我受了他重重的一拳,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此时的我虽然有些火冒三丈,但为了大局,我必须忍着。我是想忍,但聪明的他们不会给我忍的机会。
他们看到我没有还手,或许是看到我在这里碍事,于是,他们开始转移阵地。高个子抱起杨莹就要走。而杨莹一脸委屈的样子,在那里拼命地摇着头,几滴纯洁的眼泪顺着她那白希的脸颊流了下来。
“放开她,”我再也忍不住了,指着他们吼道,完全失去理智。
那平头胖子上前来用手推了一下我,交我滚开。
一向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我顿时就受不了,抓起他的衣领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他捂住受伤的有脸后退了几步。他眼神愤怒,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这一拳而开始,我必须要为这一拳买单。而我付出的代价就是我差点丧失生命,这惨重的代价换来的是人质的安全,这样的交换,我不知道是否值得。所幸的是,这次好像因祸得福,在医院期间,一声竟然揭开了我的病魔,我——我没有得“脑血栓”这种鬼病,这真是举国欢庆的好消息,真是太好了。
平头胖子也不甘示弱,模了下疼痛的脸颊后,一副很谈定的吻了吻带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黄金戒指后,就向我发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