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那女子独自一人跑到了后山,是否继续盯着?”
“不用,本座自会处理。”
此时已是黄昏,木青谣全然不知道要下山,只因为她忘记下山的路了,木青谣走的很累,她索性在一棵古树旁坐了下来,仰头看看密可遮日的森林,她轻叹一声。转而想到自己背着师傅偷跑出来,留师傅一个人在密竹林,木青谣有些担心,师傅肯定急死了。“也不知道师傅她老人家怎么样了,早知道就留封书信了。”“原来你是偷跑出来的,小毒女。”封轻涯戏谑的声音在木青谣耳边响起,左偏头,木青谣便看见身形修长的封轻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透露着妖冶的光芒。“偷跑出来又怎样,与你何干。”木青谣白了他一眼“不要毒女毒女的叫我,本姑娘有名字,裂瓷”封轻涯眉毛一挑,道:“你舍得告诉我姓名了?嗯,裂瓷,倒是个古怪的名字,不过,我还是喜欢木青谣这三个字。”木青谣一愣,旋即站起,云淡风轻道:“那就木青谣吧。”说罢她突然欺身至封轻涯面前,转用低沉的声音道:“你最好忘掉裂瓷这两个字,否则,别怪姑娘我下手狠。”封轻涯低下头,盯着木青谣的眼睛,笑意盈盈,两张脸不过一指的距离,木青谣睫毛颤了几下,脑袋兀自发沉,她慌忙后退几步。封轻涯将木青谣的表情收在眼底,他略带懒意的声音幽幽响起:“你不会对我下毒的,因为,你舍不得。”木青谣眼神闪烁:“谁说的,我为什么舍不得?”封轻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天快黑了,你打算一直待在山上吗?”木青谣沉沉道:“我忘记下山的路了,你带路”。封轻涯点头,说罢二人一前一后地飞离而去。封轻涯的武功好的没话说,虽说木青谣不会武,但她的轻云轻功绝对算得上上流,所以二人之间也没太大的距离,可正因为如此,木青谣的心绪才会紊乱,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黑衣男子,连背影都绝美妖冶的令人**。在木青谣再一次被树枝扯住裙摆时,她一咬牙,拼尽全力越过封轻涯,这正是所谓的眼不见心不乱。封轻涯倒没怎么在意,小丫头初次涉世,他全当她是心气盛而已。就在二人全力赶路时,木青谣突然大叫一声,然后猛地往后退,封轻涯见状立时停下,但因为两人距离太近,木青谣就毫无征兆地,撞进了他的怀中。一阵清莲的香气幽微地窜进封轻涯的鼻中,身轻似蝶,柔若无骨,封轻涯不觉收紧了手臂。“蛇,有蛇!”木青谣呢喃道,身体有细微的颤抖。封轻涯回神抬眸,一条通体黝黑的毒蛇紧紧盘踞在古树枝上,他手指微弹,那蛇毫无征兆地掉了下去,没了生机。“好了,蛇已经死了,没事了。”封轻涯轻柔地拍拍木青谣的背,柔声安慰道,但下一刻,封轻涯突然诧异起自己的行为来,可木青谣的双手仍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他微叹口气,抱着木青谣接着赶路。
到了山脚,封轻涯停了下来,见木青谣还是神智混沌,他将双手贴于她后背上,缓缓地给她输真气,渐渐地,木青谣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仍旧有些苍白。见她好了些许,封轻涯调笑道:“堂堂毒皇传人竟怕毒蛇,毒女,你可真是出人意料啊!”木青谣的双手又抓紧了一些,她不顾封轻涯的戏谑,低声道:“你见过万蛇噬人的情景吗?而且那被噬之人还是你的至亲。”封轻涯哑然沉默,只是不自觉地将木青谣抱得更紧了些。
裂瓷七岁那年,裂家惨遭仇人报复,其家百余口尽数被杀,裂瓷的父母更是遭万蛇毒噬,受尽折磨而亡。而当时的裂瓷被仇人点了穴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摧残致死。仇人那种**的快感得到满足后,生生将穴道被点的裂瓷丢进万蛇之中。意外的是,裂瓷经万蛇噬咬却未死,奄奄一息之际,被毒皇无意救下,并成为其亲传弟子。
“你知道成为毒皇亲传弟子的前提是什么吗?”木青谣有些恐惧的说出了当年的惨事,白着脸问封轻涯。封轻涯摇摇头,木青谣接着说:“是受万毒侵蚀而身不死,所谓的万蛇毒噬仅算百毒而已,可就是这百毒,让我心神俱惊。”此时的木青谣看起来好像一株凋零的枯荷,她抬头看着封轻涯,眼睛里有深深的惊惧惶恐。冷清如封轻涯,也对怀中的女子产生一种怜惜心疼之情,“裂瓷,你记住,只要我封轻涯在你身边一日,就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封轻涯的声音中有绝决之音,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子做出承诺,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轻易地对她作出承诺,但他定会言出必行。“谢谢你,封轻涯。”木青谣反抱住封轻涯,眼角有泪清流。
月光柔亮,小镇在银纱下如梦似幻,封轻涯抱着木青谣,身影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