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消散的微薄的怒意因为见到封轻涯竟转变成了委屈,木青谣猛地站起身,不料碰到了茶杯,热烫的茶水一下子泼到了她赤着的脚上,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封轻涯连忙将她抱到床上,倾子,捧着她的右脚,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水珠,还用嘴轻轻地吹着,视若珍宝,突然间,木青谣所有的委屈恼意和疼痛都被吹散了。
封轻涯抬头关切而又心疼地问“疼吗?”。
木青谣怔了一下,旋即笑着摇摇头,“不疼。”封轻涯站起身,找出烫伤药,又半跪着替她上了药。
听到动静的温雪若龄两人慌慌赶紧来时,就看见上药的一幕,温雪若龄像犯了大忌一般,惶惶地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木青谣想到封轻涯是教主,便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药,“我自己来吧”
封轻涯按住木青谣的腿“别乱动。”顿了一下又说:“下去,今夜不要进来。”
“是”温雪若龄低头屈膝地退了出去。
药涂好了,封轻涯起身放下药瓶洗洗手,坐到床边,揽住木青谣的肩,“还在置我的气吗?”
木青谣早没了脾气,“没有。”听得这话,封轻涯嘴角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希望你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你在这里是最好的。”
“白天你说有很多人都想抢秦大哥的凤轮回,我担心他,所以就想出去找他嘛。可我刚说要离开这里你就变了脸色,我只是不想有人抢秦大哥的东西。”木青谣小声嘟弄着,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封轻涯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不要想了,好好休息吧。”木青谣黛眉微颦,“不困,不想睡。”她挪到床沿边,靠着封轻涯坐着,两条纤细匀称的长腿来回晃着,两只脚像是戏水的双鲤。
封轻涯眼神突然凝了一下,他低声道:“别动。”
木青谣一愣,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腿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封轻涯微眯着眼睛,充满危险的看着木青谣,他伸手按住木青谣的腿,“说过了让你别动!”
木青谣疑惑不解的看着封轻涯,“怎么了啊?”感觉不到身侧轻小暧mei的接触摩擦了,封轻涯松了心神,他淡淡说道“没什么。”
“嘁”木青谣表示不满,低头,一双骨节分明却又修长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腿上,那一掌之处似乎立即就发烫了,她慌忙打掉封轻涯的手,面色很不自然地染上了红晕。
封轻涯邪邪一笑,将木青谣捞进怀里,“下次再不听话,就如此罚你。”
木青谣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窘迫地嚷了一句:“啊,妖孽,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封轻涯笑得身体轻颤,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真心的笑过了,现在,终于,又找回了尘封的感觉。
封轻涯下巴搁在木青谣的头上,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头发,墨黑顺滑的发披满了后背,封轻涯的手在木青谣的背上停了下来,“阿瓷,我看看你的伤。”
木青谣摇摇头道:“不用了,伤口已经愈合了,现在只是在消疤,不用····哎,你干嘛呀。”
她没发现封轻涯的话不是用来征询同意的,他只不过告诉木青谣一声而已。不待木青谣话说完,他就把木青谣平放在床上,并让她趴着。然后撕开了她后背上的衣服,木青谣听到声音后埋下头不敢动,眼神慌乱羞怯。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沿着已经淡化的疤痕小心轻缓的滑动,灼热的感觉在他微凉手指滑过后的地方升腾而起。
“对不起,阿瓷。”极其心疼的声音悄然滑进木青谣的耳朵,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化成一片绕指柔,那个孤傲薄凉的尊主,竟那么轻柔怜惜地对自己说:对不起。
“都过去了。”她同样温柔的回了他一句,眉眼中不尽的嫣然与贪慕。
许是心内太过沉溺,许是身边的人太过温暖,木青谣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她缩在封轻涯的怀里,**无扰的睡到清晨,封轻涯是和衣而睡的,所以胸前的衣服被木青谣蹭的有些皱,锦缎衣服是禁不住一点儿蹭的,木青谣看到还未醒的封轻涯,小猫般地冲他傻笑着说,“不知不觉的就蹭了,不好意思呀,醒来后不要怪我啊。”
封轻涯仍是搂着木青谣,假寐不语,不过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浓,但是木青谣没看到,还自顾的说:“从小就习惯睡觉蹭人了,你是教主,不会那么小气吧。”一仰头,木青谣变了脸色,她伸出手揉nie封轻涯的脸,大叫“妖孽,你装睡。”
封轻涯半起身,用唇封住了木青谣张着的小嘴,木青谣的手软软地放松了力道,无知无觉地勾住了封轻涯的脖子,心绪迷乱。
“砰”门被踹开了,一股清寒的梅香夹杂着怒气向木青谣袭来,木青谣感觉到一股实质般的杀意,她忙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封轻涯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冷意,他在木青谣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下,冲她一笑道:“没事。”
当他起身坐好时,立即变得冷厉阴森,“出去。”没有感情的两个字,带着千钧重量砸给了鸾扇。
鸾扇冰冷地站着,她直直盯着封轻涯,手里的飞羽却是射向了木青谣,飞羽追魂,鸾扇的绝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