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齐鸣,擂鼓响天,平常宽阔的路上今天却挤满了人,过路人不明,询问“谁家放鞭炮?谁家这麼热闹?”
有人回答“初府有女要入宫。”
过人不解问“入宫何须这麼大张旗鼓?”
有人回答“你必定是外地过来的。”
路人回答“是的。”
“初府是云国有名的富商,这只是其一,其二初府的女儿是云国第一美人,众人皆想目睹美人的容貌。”
十里红妆,只為送女入宫,半面遮纱,步步回头望爹娘,“爹娘,你们回去吧!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雪儿,不等清凡了吗?他快到了”落月不忍的道。
初雪摇头“见了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雪儿,保重自己”落月硬咽著,却努力不让眸里的泪水掉落下来。
“爹和娘也要保重自己”语落,初雪狠心钻进轿子里,轿帘缓缓的放下来,阻隔了她与爹娘。
“雪儿,雪儿,我的雪儿”落月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
初青山连忙扶起落月“夫人,不要这样。”
“雪儿,我的雪儿”落月摇头,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
初雪狠心不在看著爹和娘,泪水顷刻挥下,犹如倾盆大雨,抵挡不住。
“小姐,想哭就哭吧!”同样坐在轿子里的浅绿,递过一条手帕。
“浅绿,谢谢你”初雪接过手帕,尽情的哭著。
好一会儿,才止住,初雪抬起头,接过浅绿递过来的铜镜,镜里的她惊為天人,未干的泪痕还在脸上,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初雪伸出玉手,掀开轿子上的小小窗户,朝外看,外面青山绿水,微风袭来,将她的眼睛吹痛。
她离开了那个爱她宠她的家,以后的命运会怎样?轻叹了一口气,一入宫门深四海,她今后也会如此一帆风顺吗?
“小姐,您在想什麼?”浅绿好奇地问。
初雪摇头“乱想罢了。”
“何人胆敢劫持秀女?”轿外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
打劫?初雪的脑海里闪出这个念头,随即就要拉开轿帘“小姐,不能拉”浅绿摇头,不管打劫的是谁,只要见了小姐惊為天人的容貌不得色心大起?
“雪儿”轿外传来熟悉的清朗的声音。
‘“哥哥?”初雪不顾浅绿劝阻,掀开轿帘,马车外,一男子骑坐在白马上,面如清玉,剑眉下面有一双清淡的眸子,不过此刻被温怒所代替,白衣飘飘,发丝飞扬,俊逸如尘。
“哥哥?”初雪回忆著三年前因爹爹的生意扩展,哥哥去了云国边境,接到圣旨是昨天,那麼远他是怎麼回来的?
下了马车的初雪走到男子面前,不难看出男子的疲惫,可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住,那俊美的身姿。
“哥哥,你怎麼来了?”初雪喃喃的问。
初清凡气恼的喝道:“不来,你就要这麼入宫了?”昨天接到家里的飞鸽传书,才知道初雪被选入秀女,即可入宫,他是马不停蹄的往回奔,接过回到家才被告知,她早已坐轿入宫,他来不及下马,直追了过来。
“不入宫又能怎样?”初雪仰头问。
初清凡一愣,他未曾想过这些,“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不能让你这麼入宫。”
初雪摇头,声音有一丝飘渺“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是入宫。”
“不会的”初清凡摇头,他回来就是為了阻止她入宫。
“不会吗?”初雪一字一句道:“抗旨,株连九族。”
初清凡浑身一颤,清水眸里闪过一丝阴霾“最后大不了鱼死网破。”
初雪一怔,她岂会不知道初清凡的用意,她们初家富可敌国,如果用这些钱财却是可以违抗圣旨,可是以后呢?亡命天涯吗?想起爹爹和娘,她不忍心也不会那麼做,抬起头,马上的男子风尘仆仆赶来,只為自己,泪水又一次蓄满了眼眶。
初雪转身,声音淡淡的,却有著无法撼动的决心“哥哥怎麼知道入宫不好,没准哪一天你妹妹就一步登天,从此享受万千宠爱,母仪天下。”
初清凡一怔,眼前的女子淡定的出奇,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她已经不是几年前调皮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雪儿,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初清凡问。
初雪笑的异常美,在这光辉下,发散夺目的光彩“是的”淡淡的,平静如水。
队伍开始了啟程,浩浩荡荡,只是远处的白衣飘飘一动不动的望著这支队伍,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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