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染紧捏着白姨娘的手,讥笑瞥向陈氏:“嫡母您慢走,烦请您准备好马车。既然是走,索性青琉院的东西,我和姨娘都搬走算了!”
青琉院的那点东西,陈氏看不上。
“利索点。”陈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留下一众仆妇,端庄的离去。
“怎么?都在这儿愣着做什么?给我去将青琉院的东西都搬到外面马车上去。别想着手贱偷拿东西,否则剁碎了怕你们认不出来。”辛染眸光幽深,吓得一群仆妇颤栗不已。
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快速的分散开来。
辛旸换好衣服,站在高处眺望了青琉院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之前声势浩荡的闹剧。
青琉院多少也是白姨娘住了十多年的,辛染柔声安慰着白姨娘睡下。
国公府在京城的繁华地段,离京郊甚远,白姨娘这胎怀的不稳,辛染能让白姨娘多休息点儿就多休息点儿。
“郑嬷嬷,知道陈氏这番闹腾,是为了做什么吗?”辛染信手拈起插在花瓶里的蔷薇,艳红的花瓣贴在瓷白的皮肤上,令人心悸。
郑嬷嬷双手交叠在月复前,微低着头小声回道:“三小姐在外边儿玩儿的时候,可是碰到了宫里的人?”
垂下眼眸,辛染的气息猛地一变,郑嬷嬷的脸色愈加的恭敬。
“呵呵,原来是她啊。郑嬷嬷,别院你去吗?”辛染随手将蔷薇花抛走,却准准的落入之前的花瓶里。
郑嬷嬷眼珠左右晃动了一下,恢复平静。
“三小姐是奴才的主子,奴才自然要跟着去服侍主子。”
“可惜,有些人却心大了呢!”辛染意有所指。
随着辛染的话音落下,紧闭的门被小心的打开。
白姨娘身边的大丫鬟鸢尾,神情忐忑的走了进来。
鸢尾瞥了一眼熟睡的白姨娘,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煞白了起来。
辛染,比白姨娘恐怖多了。
“选好去路了?”辛染轻飘飘的说道。
鸢尾听着辛染平静的语调,膝盖一软噗咚跪下。
“三小姐,奴才不是不愿意去别院。但是,奴才的妹妹刚调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奴才舍不得妹妹。奴才父母双亡,如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鸢尾声泪俱下。
辛臻雅虽然被辛国公关了禁闭,但其他生活仍然优渥。辛臻雅想要几个奴才,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儿。
辛染啧了一声:“想走就走吧,以后别求着回来。”
鸢尾没想到辛染今儿这般好说话,按理来说奴才舍弃了主子,是对主子极其打脸的一件事儿。
鸢尾轻嘘了一口气,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直到走出青琉院外,鸢尾才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
“什么东西啊?指不定这辈子还能不能回来呢,还威胁我?别院里的那些奴才,心思坏着呢。奴才养大的,就是比不过二小姐!”
有人傻,就有人聪明。
百灵机灵的拎着包袱,快步的跑到了辛染的身边。
“主子,奴才愿意效忠主子,不离不弃!”百灵的一双眼睛,灵气十足。
百灵本是一个粗使婢女,如今白姨娘和辛染身边的丫鬟都走完了,百灵相信自己上位的时刻到了。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何况百灵总觉得辛染以后是有大运道的。
辛染不为所动的斜坐在椅子上,神情潇洒,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百灵的存在。
百灵稳稳的跪着,顺从无比。
“你要记着今儿说的话,若是以后背叛了我,下场不是简单的。”辛染双眼直视百灵,黑色瞳孔里的威压,犹如一道魔咒刻印在百灵的脑海里。
百灵还不知道自己认了个多疯狂的主子,反是兴奋的点着头。
“主子放心,奴才是孤女,卖身契也在白姨娘的手里!奴才不会成为主子的弱点!”
陈氏恨不得白姨娘和辛染立马消失在国公府,马车之流准备的极为齐全。
辛染听着门外传来的催促声,一把抱起了熟睡中的白姨娘,坚定的离去。
今日我灰头土脸的离去,来日定要荣耀而归。
百灵跟在辛染的后面,崇拜的看着辛染锋芒万丈的气势。
郑嬷嬷原想从辛染手里接过白姨娘,但当郑嬷嬷看到辛染捏碎了一个拳头的的花岗岩时,哑然无声。
国公府的角门开了,又悄悄的关上。
一连串的马车,快马加鞭的驶向城外。
陈氏在辛染离去后,轻松的扬起笑容。
“灾星走了,长公主定然会高兴的。兰草,你去将三少爷请过来!”陈氏对着身边的大丫鬟说道。
兰草利落的离去,莲步优美,一看就是春心荡漾。
兰草知道大家公子娶妻前,都要有几个通房。
辛旸容貌在国公府里,最为出类拔萃,兰草的一颗心早早儿的落在辛旸身上。
路边的迎春花开的灿烂,兰草想到上次辛旸摘了一朵迎春花,替她簪在发间,眉目愈加的风情万种了。
辛旸对兰草不陌生,低头看着兰草发间的鹅黄色迎春花,眼里嘲弄。
“兰草姐姐,今儿真好看。鲜花配美人,娘亲有兰草姐姐在身边,怨不得愈发的年轻了。”辛旸一双凤眼,逗的兰草心中小鹿乱撞。
“三少爷,奴才不敢。三少爷快随奴才去吧,夫人想极了您!”兰草嘴上说着不敢,小手却勾上了辛旸的衣袍。
辛旸由着兰草做出这副大胆的动作,一路调戏着兰草到了栖梧院。
陈氏坐在正厅里,心中焦急不已。
“娘的好孩儿,今儿在外面玩儿的可好?”陈氏远远的看见辛旸,便起身站在门口等着。
辛旸心中讶异陈氏的举动,暗暗的提高了警惕。
无事不登三宝殿,陈氏如此热情激动,辛旸不信陈氏是单纯的想念自己这个儿子。
“娘亲今儿更美了,儿子今儿给娘亲挑了个簪子,凤尾鎏金簪!”辛旸扬起爽朗的笑容,手里拿出一个上等檀香木盒。
陈氏接过木盒,眼角的皱纹开怀的笑了出来。
这个儿子养的好,陈氏心中自得的想到。
辛旸哄陈氏是熟门熟路的事儿,不一会儿陈氏戴着凤尾鎏金簪,笑的前仰后翻。
陈氏的开心传染给了屋里每一个人,唯独辛旸感觉莫名的心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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