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染在这个别院住了三天,整天无所事事。
辛染有想过去别院后面的山上,和野兽毗邻没事儿打打架,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大雨磅礴,辛染看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以雷霆之势快速的奔跑过来。
好漂亮的马儿,辛染空荡的双眼闪起了亮光。
“染儿!”辛旸拍拍马儿的背,大步走向屋檐下看雨的辛染。
辛染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辛旸,有些怔愣。
“三哥哥?”
“知道你在别院肯定无聊,三哥这是来陪你了。”辛旸笑眯眯的拍着辛染的脑袋,辛染乌黑的长发瞬间变得湿哒哒的。
辛旸尴尬的想起,自己似乎是淋着大雨过来的。
“三哥哥,你真是的。走吧,一起沐浴去。不过,我这儿没有三哥能穿的上的衣裳啊!”
辛旸既然来了,自然万事都准备好了的。
“喏,这两个箱子,一个是你的,一个是三哥的!”辛旸指着红色木箱,得意的说道。
“哟,留仙楼的小丫头怎么跑你这儿了?”辛旸见收拾木箱的婢女眼熟,低头一看便认了出来。
环儿可怜的缩了缩肩膀,生怕辛旸对自己产生不满,然后命辛染把自个儿舍弃。
“三哥好眼力,这丫头能吃的了苦,合我的眼缘。白鹭,给三哥行个礼。”辛染给环儿改了名字,代表辛染认了这个奴才。
白鹭激动的微张朱唇:“奴才白鹭谢过主子赐名。白鹭见过三少爷!”
辛旸虽然武艺超群,但今儿的大雨实在狂暴,辛旸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白鹭一手拎起一个箱子,跟着百灵一同为两个主子准备沐浴之事。
男女七岁不能同席,辛染和辛旸分别在不同屋子里沐浴干净后,才长发散落的出现。
王二家的接到辛旸来的消息后,手里的药汤直接倒在了王二的脸上,王二被烫的龇牙咧嘴却动弹不得。
“都是你的错,你看三少爷都来了庄子。你啊,能保住一条命真是祖宗保佑。”王二家的等着王二,用力的在王二腰间一扭。
“媳妇儿,我的脸被烫的好疼啊!”王二深吸一口气,声音都疼的变调了。
王二家的骂了一口晦气,任劳任怨的替王二重新换衣服洗脸,再去熬药。
王二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身姿粗鄙的王二家的离开。
这个媳妇儿当年是王二亲自选中的,王二家的曾经也貌美过,后来是在地里陪着王二劳动才愈来愈粗糙暗黄。
王二想着春花现今儿离自己远远的,而自家黄脸婆嘴上说的难听可不离不弃。
罢了罢了,这一场打兴许是件好事儿。王二闭上眼,决定要好好对待王二家的,再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
王二家的还不知道王二的心思,出嫁从夫,王二家的在本质上是个本分的女人,也是个本分的奴才。
“糟糕,这么大的雨,三少爷要是淋得生病了怎么办。这次白姨娘过来,可都是女眷啊。”王二家的跺脚拧眉,对辛旸的身子很是担心。
进屋看到王二睡得正香,而炉灶上的药还得熬上一个时辰,王二家的决定先拿着王二的新衣服给辛旸垫着。
一路风雨交杂,王二家的举着伞来到上房屋前,看着言笑晏晏的辛染和辛旸,有些懵了。
“王二家的,你来做什么?”辛染眼尖的看到王二家的手里,捧着干净的衣裳。
王二家的讪笑一声:“奴才听闻三少爷来了,生怕三少爷淋湿了衣裳,没有新衣置换。现今儿看三少爷无碍,奴才就先回去了。”
辛旸探寻的望了辛染一眼,见辛染眼里没有嫌恶不满,招了招身后的竹珞。
“你是个好的,这锭银子赏给你了。”辛旸在某一种程度是,能称之为是个好主子。
王二家的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三哥在别院里住不了多久,染儿有什么想要的就和三哥说,三哥保证帮染儿把喜欢的都弄齐全。”辛旸手下有一些私产,说起话来很大气。
辛染沉默了会儿,直到辛旸脸色急切后,才出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三哥哥再给我这儿添些大补的药材,就好。若是可以,我还想念书实几个字。”辛染简体字学的好,但对繁体字却是个睁眼瞎。
“可要三哥再配个大夫?”辛旸想的熨帖。
辛染摆摆手:“三哥哥,你看我现在白白胖胖的,哪里用的着大夫。看三哥哥带的东西我就知道,等老太太回府后,我和娘亲肯定会回去的。”
“就你聪明,老太太以前就喜欢你,到时候在府里恐怕三哥都得让着咱们染儿了。”辛旸说的可怜兮兮,内里没有半分吃醋的心思。
辛旸自个儿都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搬给辛染,何况多一个去疼爱辛染的人呢,即使老太太是睹物思人爱屋及乌。
辛染歪歪头,似乎辛旸说的话很值得思考一般。
如果真的有老太太这个定海神针在,辛染的未来确实一片光明。
“三哥哥,老太太年轻的时候随着祖父一同上过战场,对不对?”
老太太对白姨娘有知遇之恩,所以白姨娘经常在辛染面前提着老太太过往的英勇事迹。
老太太巾帼不让须眉,辛旸这位浪荡公子见着老太太,都得低着头缩小存在感。
辛染笑嘻嘻的扯着辛旸的苦瓜脸:“三哥哥不用说了,看三哥哥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老太太一定是气势十足霸道威武!”
辛旸往日邪情肆意的眸子,面对辛染变得水汪汪的。这个小丫头,胆子真大。
“三哥的小染儿啊,你千万别和老太太一样。不是每个男人都和祖父一样。”辛旸的脸被辛染揪着,说起话来吐字不清,格外的可爱。
辛染眨眨眼:“三哥哥,说好的我嫁不出去,三哥哥就养我的。三哥哥,你不会看我吃的补药多,觉得养不起我了吧?”
“怎么会?三哥有的是钱,谁也不能逼三哥的小染儿随便嫁人!”辛旸说的气势如虹。
很多年后,辛旸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让他轻易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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