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服当头罩住的盛凤耘一阵无语,一把扯下朝服用力的踩了踩。
咬着唇的她只觉得后背发凉,脚下发软的靠在假山旁。
若是她以后也对他无用,那么,是不是也会如此、不!会更加绝情的杀了她?还是毁了她?
弯腰拾起朝服,半眯着眸子。
不管如何,那现在就先合作。定会找到其他来牵制住,她不相信她生活在现代的人还谋略不过一个古人!
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音……阿音”
看了看手上的朝服,她是很想将这个朝服给了那个大概是四皇子的人。
叹了口气,迅速的将朝服搂在怀里,往假山边的一道小径跑去。
小径一旁全都是茂密的青竹,原本想等四皇子找到梅音之后再回去,可是突然很好奇小径的尽头是哪里……
大约走了一刻钟,眼前豁然一亮。
一个玉白石甬道在逐渐昏暗的天空下显得异常的白玉无瑕,穿过一个垂花拱门,眼前便是龙腾凤飞檐的琉璃玉瓦的正院。
连合并起来的门,都装着稀少珍贵的琉璃窗。上面勾勒着玉翡翠镂空雕制的龙凤和鸣,并蒂莲。
就像是现代一个精心的艺术雕刻,那般的美丽耀眼,让人眼花缭乱。却丝毫不敢触碰这精致之物,生怕在手中损坏。
就算盛凤耘对历史什么方面的并不太懂,也知道这种奢望装饰在皇宫内除了皇上大概也是皇后所有。
四处张望了一番,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好奇心驱使下,她缓缓推开精致的门……
入眼一片便是满眼的红,红色的纱帘,红色的床,红色的锦被。
无一不在彰显着奢华跟贵气,到处都是龙凤和鸣、双莲并蒂、百子千孙。
盛凤耘这才觉得电视剧里那些多么精致的道具,也没有真实的来的让人惊讶。
她受不住诱惑的走到床前,模着那金线娟绣的精美绝伦。
要是能在这上面躺会,还真心不枉费自己来这里一趟……
还没等她付出实际行动,身后忽然被人用力的推了一下。冲力的作用下,她刚趴到床上。
床则从两边分了开,她瞬间掉进黑黑的隔层里。
“快点放我出去,快点!”她焦急的用力的拍着上面的床框,真是好奇害死猫!
等到她喊道声音沙哑,口干舌燥之时,外面恍惚的传来了两个人越来越近的说话声。
“如今孟镜国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也只能派你这镇国女将军前去应战”一个男人的声音,轻柔带着怜惜。
“那有什么,只要能保住金云国,我即使战死沙场又如何?”女子的声音清朗高扬。
躺在隔层里的盛凤耘忽然看见拐角处有着微弱的亮光,她凑近一看。是一个圆孔,大概是建造这机关的人以便于可以偷窥。
她眯起一只眼往外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那……
那不是皇上金云展吗?
他跟一名女子坐在桌子的两边,桌上灯盏上挂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照亮了整个房间。明亮无比,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云烟玉瑶官窑茶盏。
他一身明黄色的便服,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大红色的劲装,腰间系着同色系却是圆玉扣在中间的腰带。长发利落的束起,一根沉香木木钗插在头上。
虽然一身利落之气势,却掩盖不了眉眼的妩媚。
盛凤耘不解,这幢庭院高贵却深埋在内宫深处。如果是皇后的庭院,那么这女子又是谁?
生下金莫魏的前皇后早已经死了,难道是如今的皇后?
那也不应该是如此利落的劲装,也应该是雍容华贵明黄色的常服。
“月容,我相信你,必定平安归来!”金云展放下茶盏,伸手紧紧握住魏月容的手。
表情坚定不已,没有劝解,只有无条件的相信。
躺在隔层里的盛凤耘只想这一刻瞬间耳聋,没有听到这句话!
月容!
魏月容!
先皇后的亲妹妹,金莫魏的亲姨,皇上的小姨子。
两个人,竟然有……奸情!
两人对立而坐,紧握住的双手却蔓延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坚定信任的感情。
双方的眼里没有利益,没有尊贵的孤傲。有的只是平常的夫妻,在面对事情的自然诉说,那般的情深不寿……
魏月容轻柔一笑,回握住金云展的手“不管如何,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听说谢家准备找个身强体壮的女子为过世的谢清冥婚?”
金云展冷冷一哼“我不相信谢家如此清白与孟镜国无关,冥婚她们也能想得出来。不过,可惜的是……盛家庶女未死!”
魏月容挑挑眉“未死?那谢家老夫人可不是自打嘴巴?”
“新郎病死,新娘殉情可是一段佳话。我就是要谢家家破人亡,我不信查不出奸细”金云展面色阴冷,一手拍在了桌上。
“那死而复生的盛家庶女你要如何处置?是处死,还是……”魏月容淡淡点点头,说出重点。
“那女子看起来倒是个傲气的,不如就送进你的营里训练一下如何?”金云展口气温和,却带着些挪揄。
魏月容却不合时宜的露出小女儿的姿态,微嘟着唇,有些小孤傲的仰起下巴“我那里又不是托儿营,什么都往那里塞”
金云展大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瞧瞧有多生气……”
两人加起来约莫百岁的人,竟然跟十几岁少男少女一样打闹了一番。这才庄重而又严谨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深吸了一口气,盛凤耘平躺在这隔层内,暗自庆幸这次没白来啊。
盛凤耘对自己以后的路有了更加明确的目标,但是眼前接二连三发现的事情让她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些不安……
屋内,陷入了昏暗。而盛凤耘也呆呆的躺在隔层内发呆,手里下意思的揉着手中的朝服。
“嘎吱”一声清脆的响声。
原本挂着一幅观音像的后面出现了一道暗门,晕黄微弱的光从里面露了出来。
而床上的隔层也忽然被打了开,盛凤耘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翻身滚下床……
不是手麻脚麻,而是因为长时间施展不开手脚而产生的原因。
一个黑色长靴出现在眼前,往上是黑色金边的常服,再来便是在黑暗中也闪着金光的面具……
“你……怎么会在这?”盛凤耘的声音里连自己都听的出来的颤抖。
“起来罢”金莫魏冷淡的眼神扫视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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