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大夫给良景姐姐开的药,我自个儿煎的,保准再是不会出了早上那事儿!”说话间阿碧已经走到了榻前。
梨溶亲自端过药碗,“得了,你就莫要吹嘘了自个儿了,良景也是为了我方才伤了身子的,可巧这方才跟良景才说着呢,只是中毒这事儿万万不能让父亲知晓了,就只能委屈了良景。”
亲手自碗中舀了一勺的药,给良景送了去。
良景瞧着自家小姐,顿时间觉着无论是上刀山亦或是下火海,她可是都为了小姐去了,张了口,慢喝下药汁,“婢子竟是能让小姐亲自喂了药,婢子再是怎样也值得了。”
阿碧这厢倒是轻笑了,“良景姐姐这话可是叫阿碧羡煞了,说的阿碧竟也是想为了小姐中了这毒了。”
本是心中感慨万分的良景,听闻阿碧出声,却是没了好心情,防备之心骤然而生,“阿碧可是别说这话了,小姐近儿可是宠了你的!”
“好了,好了,瞧你们说的,好似我是那大丈夫,竟是引得美人儿们为了我吃起了干醋来。”梨溶喂完了药,随手放了药碗。
“良景可是就在我这房里住着罢,莫要回了你那厢房去了。再过几日便是彩灯节了,幸而身边多了阿碧,要是不然,良景你在这躺着,这衣服首饰可就是没人陪了我去选了。”虽是嘴上说着留了良景在自个儿的房间,梨溶却是瞧了一眼阿碧。
阿碧自是会了意,暗道主子这时替自个儿拖住了良景,让我放开了手去查。
“咳咳,这次花灯节,小姐可是想好了表演些什么?”良景咳嗽两声,哑着声询问道。
经得良景提醒,梨溶方才想起了这每年的彩灯节,父亲可是都要大宴宾客,为显诚意,都是邀了自个儿去表演,再加上今年自个儿方过了及笄之年,更是为了替我寻觅得一良德夫君,请帖可是没少发了去,顿时有些头疼了。
“表演,委实现在不知表演些什么,你们倒是给我出了主意罢!”却又暗自庆幸,幸而前世为林梨之时,为求那所谓父亲的看重,琴棋书画却不算出类拔萃,那也是精通了的。
良景瞧着梨溶神色有些不对,“小姐?往些年可不都是跳了只舞的?您的彩铃舞可是在这京城里没几个小姐会的!”提起了刘梨溶的绝学,良景倒是忘记了梨溶不对的神色,转而夸夸其谈了。
虽是得了刘梨溶这幅身子,但这彩铃舞却是万般学不会的,“都是跳那舞可是许多年了,再好看也是没了新意的,不如换成吹箫了罢!”
“主子却是好主意,这琴棋书画的,大户家的小姐可都是会了的,这箫会的却是没有的!”阿碧应了声去。
坐在榻上的良景却是皱了眉头,“小姐可是何日学了吹箫的?婢子可是不记得您会了这箫的!”
“不会学可是还来得及的,请了那教乐器先生来,刻苦个几日,一首曲子应是不会难的!”梨溶心中倏忽怔了一下,便是信口说了去。
良景听了,方觉着有理,“那小姐可是原谅了婢子不能陪了您这几日,”转而看向了阿碧,“那可就是辛苦了阿碧妹妹了!那新衣服可是要那今年新织出的丝绸料子,要不然,小姐可是会生了那敏感的。”
听闻自个儿被点了名,阿碧自是低了头,“阿碧自是明白,良景姐姐可是要多多的告诉了阿碧才好!”
“这是自然。”心中想起方才阿研的话,“小姐近日可是要小心了,特别是那彩灯节之时!”
梨溶略有些意外良景竟是提醒,是故意为之亦或是真心提醒于我,“良景可是知晓些什么?”
“啊,自是没有,婢子只是寻思着,既是那饭菜中都是有了这毒的,定是有了贼人要害了小姐的,估模着彩灯节又是人多繁复杂乱的时候,怕是会趁了那机会了,且说着这小姐在府中并无相恨之人,只是自那刘沁儿来了以后,小姐可是要当心了那刘沁儿的!”
良景竟是未敢瞧着梨溶的眸子,见良景闪躲了目光,梨溶却是给阿碧又使了眼色的。
“恩,我自是会注意了的!”
后两日,梨溶依旧以养了那身子为由困了良景在自个儿的房间内,叫了容三监视着良景,又唤了阿碧去准备首饰衣料。
刘府中却也是慢慢忙碌了起来,各色的纸灯挂满了庭院,窗沿,屋角,树杈,花朵。虽不是那除夕之夜,梨溶却也是瞧见了那婢子小厮们,各个喜笑颜开,许是彩灯节有了不错的红包了罢!
虽是彩灯节不比除夕,但是京城中亦是一片彩色盎然,因着这彩灯节时,当日暮,彩灯初上,那满街的都会是未婚的男女,若是男女互相瞧中了对方,便是以彩灯为媒,互定了终生。后日间也定是要用了红灯为聘,虽不至于十里红妆,但是十里红灯却也是另一番景致。
梨溶寻了学箫的借口,推月兑了各类制衣,首饰的琐事,留了那良景,整日与阿碧在一起,暗中却是去查了前世林梨的旧事。
终是到了这彩灯节,清晨梨溶睁开眼,便瞧见了身着红衣的阿碧,自是打趣了一番,唤作阿碧的人竟是寻了红衣。让阿碧又是一阵娇嗔。多日未下了塌的良景,今日终是站在了梨溶面前,亦是身着红衣,一早进了房,便说了“愿小姐早日觅得良德的夫婿”这样的吉祥话儿来。
阿碧与良景侍候了梨溶起了床,换上了新制的衣裳,待阿碧为梨溶最后描完了眉,良景却是惊叹了梨溶的美貌。梨溶则是不甚在意,忆起前世为梨溶时,不论自个儿多么努力,这彩灯节却是莫要妄想的,若是硬与管事的提了提,定是要被关了那柴房里,怕是自个儿出去搅了局,丢了这林家的脸面的。
稍稍食了些糕点,梨溶便携了良景与阿碧,去门前伴着刘白苏接了客人去。
进门不少的青年才俊,瞧见梨溶自是一番惊艳,梨溶倒是没有多大的回应。却是在那宾客名单之上赫然瞧见了容栾华。
却听见自家哥哥道,“容相此次能亲自光临,自是我刘府荣幸!”
抬眼瞧去,只见那容栾华华服加身,从未瞧见他穿那暗青色的衣衫,却又别有一番的风味。
容栾华方才踏进了门,瞧见梨溶眼中一抹惊艳之色,片刻便又转向刘白苏。
“怎的不见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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