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马桂一副看破世事的语气“大不了,回家挖水晶。”马桂走了出去。
这一句话让中年人放了心,他就怕阿桂万念俱灰,啥也不想,那就一了百了了。现在他看到阿桂前事刚完,后面就琢磨着挖水晶,心道此人果然不同一般。
马桂在大门口努力半天未果的无谓、坚强,现在不请自来地尽忠职守了。他自己也心下奇怪,照理说自己该有撕心裂肺的痛苦,怎么会这般浑若无事呢?难不成还真如朝正哥所言,成大事者都有宠辱不惊的气魄?这个,自己也太过厚颜无耻了吧,连做做难受样子的过程都直接省略了,这也蛮符合朝正哥所说的成大事所具有的无情无义。
马桂稀里糊涂地就高兴了起来。他走到城中熟食铺,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买了半只烧鸡,也不要包裹,直接用手拿着,边走边啃回了家。
异常香甜地睡了一夜,早上马桂还蜷头缩腿地躺在被单里时,就被虎头虎脑地马成摇醒,说大叫他。马桂不情不愿地穿衣起来,走到正屋时,看见父亲马宗正在洗脸,边上四脚方凳上放着他出门时背负的绿色军包。
“俺大回来了”马桂揉着惺忪睡眼问候父亲。
“嗯”马宗闷声应了一下“你考得怎么样?”从村北到家这一路,马宗听好几个人和他说起朝元儿子考上大学的事,心里惦念起自家儿子考地如何,就不顾长途劳累,连走带跑地回了家。
“又被哪驴日的顶了,以后我和你卖水晶,不再……”这边厢马桂连骂带劂地正痛快着,那边厢借洗脸掩盖内心慌乱的马宗“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李朝正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地说了句“急火攻心。”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几千年形成的“官本位”传统在乡间根深蒂固,除了求得一官半职算是正经出路,别的行业你做得再如何红火,也不过是三教九流的不务正业。对于这种庙堂朝政的事,人们在可望不可及时,尚能知足地自谓“玩龙玩虎不如玩二两土”,而一旦有人得窥门径,那臆症性的癫狂要不了多久就会整体的荼焚。
自己如是。在北京时,村人争相恭维。回家后,半村人斜睨相看。贺发也如是,身为叛徒、汉奸时,人人恨不得生啖其肉。女儿贺芹有了一官半职后,大家又巴不得替他附疮吸脓。
马宗出院后,不仅没有如朝正所想还了他垫付的钱,反而又向他借了五百元。
李怀热闹风光的大学庆功宴刚摆完,马桂甚嚣尘上的婚宴又张灯结彩地开始了。
马宗把朝正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借了他的钱还不客气地让他帮忙给马桂买结婚用品。
朝正拿着说是借给马宗其实还是自己的钱,不情不愿地开着拖拉机往供销门市走去。自己担惊受怕几个月,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准备娶媳妇却先成就了马桂的婚事。朝正想着想着就有些愤愤不平,也责怪自己多管闲事了。马宗叔啊,好好的过日子斗啥气呢,有多大的锅咱就放多少的米,非要东借西挪的堆满尖锅搞个夹生不行啊。俺大岁数比你还大,他抱孙子更急呢。马宗叔马宗叔,你真是自私自利,哼。不过想归想,生气归生气,朝正还是来到了晶都供销门市。他咬着牙对售货员说,来一条牡丹。
售货员怀疑来人一时口误,追问了一句,“您买牡丹烟?要多少?”这时旁边背靠柜台站着的两个人也转过脸来,其中年岁稍大些穿着灰布衣服的汉子抬起左手竖起大姆指,“兄弟,阔气啊”“阔气,阔气”另一位年轻点的也附和着推动一股怪里怪气又豪爽无比的山东腔调迎面而来。
朝正笑了一下,忙说:“帮别人买的,帮别人买的。”朝正一进门就看见这两个哭丧着脸,夹着烟在云遮雾罩的山东人,他心里猜测他们八成和自己差不多,辛辛苦苦全为别人谋福。
售货员从后面仓库里把烟拿了出来递给朝正。朝正看了一眼,多少有点不舍地付了二十元钱。
“两位老兄干嘛拉着个脸啊?”时间还很充裕,李朝正就和他们闲聊起来。
两个山东汉子看了看李朝正,一身衣服干净直挺,满头黑发一丝不苟,好似一位领导亦或单位的采购员。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那位稍矮点的汉子说:“大兄弟,你能搞到尿素不?”说话时,连他唇上的浓密胡须都包含期待。
“尿素?日本化肥?”这个事情,李朝正大体知道点。尿素,进口的日本肥料,精贵地很,拥有港口的城市为省里采购时才能顺便截留些。晶都做为港口城市的下属县份也沾了点光,前几天朝正和曹伟还给村里拉回几袋施给秋种的蔬菜。而就是这种私自截留的东西也是凭票供应,并且地域之间不许流动。
“你知道?你能帮我们买到些不?”高个子一看李朝正的表情,就料定他是尊真神,急切地催问了起来。矮胡子也很兴奋地许诺道“你们这卖28元一袋,我们给你60。”
李朝正心里一动,旋即笑了起来。
是夜,马桂看着端坐在床沿的新娘伊鲜,耳边响起乡间听闻来的各种交和趣事,他的小月复部就有一股从天而降似的火热生命力,仿佛见风就长一样迅速地在月复腔内膨胀。那生命力像只急燥的小金牛,受到月复部无情地阻止,就左冲右突向各个有隙无隙的空间,于是阿桂的尊严之根就慢慢地像小月复一样充胀巨大了起来。
“一年生个桂子,二年生个宝丁”窗外马成极其败兴地念起了洞房词。
被马成这一打断,马桂和伊鲜瞬间清醒了,他们对视着笑了起来。伊鲜笑着笑着,发觉自己**的上身,又害羞地抬臂圈起手保护自己。
马桂看着美若天仙的妻子,不管弟弟的喧闹,个中高手般地剥去伊鲜的所有衣服。当马桂喘着粗气直直进入时,虽有准备但仍疼痛难忍的伊鲜泪流满面。
阿桂神勇地冲锋三次。第一次,伊鲜紧遵扶侍夫君的古训,在泪水磅礴中迎接了阿桂的滚滚热情。第二次,伊鲜经过了初期的不适,畅快舒松到了每一个毛孔都唱起了赞歌。第三次,伊鲜咬着牙关,但泪水依旧肆虐地,硬挺了过来。当阿桂第四次威风凛凛地出现在面前时,伊鲜捂着肿胀的身体,拼命哀求。新婚之夜,阿桂很高兴自己的神勇异常,他看着娇妻如此臣服自己,非常大方地点头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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