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姬月将前面的阿岑头抵肩,遮住双目,双眼望向不远处的红衣女子,寒冷而淡漠。
红衣女子望着姬月,眼里有着恐慌。
岸上,随着金灿灿噗通落入水后,红衣女子身后的不远处,轻点枝桠,飞来一人,正是女子口中的昆巴——身着太监服的李公公。
姬月的双眼转而望向了昆巴,似是种暗示,片刻后,昆巴右手将红衣女子一提,飞身而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桥上,姬月将面前的女子放开。她低着头,脸上犹有红晕。
姬月嘴角微提,柔声道“与你说的事情,明白了么?”
阿岑羞着脸点了点头,便跑了开。
片刻后,姬月转身朝着溪流流去的方向而望,眼里,似是沉吟的静默。此溪流通往之处是皇宫外。
***
不知过了多久,金灿灿的脑子里似有沉重的东西,浑浑噩噩得像是一团面糊。眼前一片漆黑而四周似是空荡荡的一片,唯有的,是全身上下的冰冷之感。
金灿灿起身,拍了拍沉重的脑袋,这不拍还好,一拍竟然哗啦啦地倒出一大片的水来,金灿灿有些惊奇,再试了一下,又拍出水来。
伸手捂着身子,忽然觉得寒冷之意更甚。
然而,当伸手时,金灿灿忽然惊觉,自己的手竟变成了透明状在发光,而且,不仅仅是手,全身上下都是!并且,还在湿哒哒地在滴着水。
双眼一闭,金灿灿恍惚忆起了些事情。
浮光掠影在脑海而过,却幕幕惊心。金灿灿眉头一皱,似是不再愿意记起一些事情。
因为太痛了,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也是令人不愿再忆起的。
双眼一睁,不自觉地往胸口看去,那里,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似乎还在涓涓地流着鲜血,疼痛的犹感好像还在。
金灿灿伸手缓缓地抚模了上去,忽觉一阵悲凉。
又该怪谁呢?
原本长着那副模样也不可能会有谁会喜欢。只怪命运捉弄,喜欢看自己最悲惨的下场。
可是,她偏不信,不信会被永远困在命中,既然命运将她带来至此,从一开始她就觉得,一切,都不该被命运决定。
她想,从前一切该结束了,而现在自己也已经死了。那么,一切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呢?
可是为什么心底似乎还有一小块地方,像是花瓣落于水面,微起涟漪?
愣了片刻,金灿灿忽然记起金手指和自己临走前金手指的告诫。
双手一握,她大步朝前跑去,边跑边喊着金手指。
只是,这地方似乎很空旷,而且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
金灿灿跑了很多步,却觉得似乎仍在原地。四周黑洞宽广是金灿灿能感觉到的,只是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偌大的地方,黑洞洞的,却只有她一人。自己现在就是一颗孤零零的游魂。心底犹起寒冷和害怕之意,金灿灿捂着身子蹲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地狱了么?自己就这么死了么?那来的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金灿灿用手搓了搓还在滴水的身子。
恍然之间发现怀里似乎有一微黄的亮光。金灿灿好奇地伸手去掏,一颗黄灿灿,微微发烫的石头被模了出来,摊在手上仔细一瞧,金灿灿惊道“这不就是先前从李冀那偷来的玉石么?怎么还在我这?我还以为早就不见了呢!”
话落片刻,只见那玉石忽而从金灿灿的掌心上飞升而起,漂浮在空中,缓慢地向前移动着。金灿灿赶紧抬脚也跟了去。
她有一种直觉,它会帮助她,将她带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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