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光科技总部,非常具有现代气息的办公大楼里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凌希哲的秘书曾兰从隔间站起来向来人礼貌地问候,“大小姐!”
“凌希哲呢?”穿着时尚短裙,留着俏丽短发的凌若言略带兴奋地问。
“在办公室!”
来人风一般地卷进办公室,然后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老弟!”凌若言两眼放光,语气娇媚中透着一股得意,她快步向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弟弟走去,双手俏皮地晃动着,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倒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女。
凌希哲抬了抬眼皮,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跑来有何贵干,但从她兴奋的表情来看并非好事。
“现在应该是你做美容的时间,怎么有兴趣跑到我这里来。”凌希哲说完继续看手中的报表。
“姐一路小跑过来,当然是有爆炸性新闻。”凌若言把对方手中的报表一抽扔到了一边,眉头一挑说道,“我知道你未来订婚对象是谁了!”
凌希哲轻轻一笑靠在转椅上望着早几分钟出生的姐姐,又无奈地摇摇头,“订婚夸张点吧,不是说先相亲吗?再说这种事至于让你跑过来吗?打个电话就行了。”
凌若言摇着凌希哲的胳膊说道,“我就是想当面告诉你,顺便看看你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凌家的大小姐,年方二十八的知名画家,却天**看热闹,而且最爱看自己弟弟的热闹。
“说吧,是陈家还是吴家?”凌希哲又把扔在一边的报表拿过来翻看。
凌若言凑到他面前有些神秘地说道,“是刑家!”
“刑家?”凌希哲眼底藏着笑然后不太相信地摇摇头,“怎么可能,刑茵才多大。”
“刑家又不是只有刑茵一个女儿,”凌若言死死地盯着凌希哲的表情,“刑清你还记不记得。”
“刑-清?”凌希哲皱起眉像似在努力搜索这个人名,随后脸色一变,“那个私生女?”
“呸、呸、呸,什么私生女,是前妻的女儿好不好。”凌若言连忙纠正,她对未来弟媳倒是挺期待的,虽然有四五年没见了。
“什么前妻?”凌希哲鼻子哼了哼,“刑家都没承认,登个记算什么,爸也真是的,不管是陈家还是吴家总比这个刑家这个女儿好吧。”
凌若言歪着头捉模凌希哲的表情,他除了嫌弃对方出身,好像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凌家与刑家两拨人凑在一起谈论的可不像凌希哲说的相亲,她可是听到订婚的字眼,虽然她不知道刑清那边知不知道。
*
国际机场,刑清着墨绿色风衣配紧身短裤,干练不失时尚走出出站口,她停下脚步取下鼻梁上宽大的墨镜,一双像猫咪一般清亮纯净的眼眸在人群中搜索。
“刑清~”人群中挤出一个高个男人,略显兴奋地朝她挥挥手,“我在这里!”
刑清把墨镜架到头顶微微一笑推着行李车朝男人走去。
“欢迎回国!”男人伸长手臂做了一个迎接的姿势,很期待对方扑到他的怀里。
“找个酒店让我补会觉,十几个小时要人命!”刑清把行李车推到来人怀里,微微舒展了一下筋骨。
“酒店?”男人推着行李车疑惑地问,“你不回家吗?大家都知道你今天回国。”
刑清双手****风衣口袋大步流星地朝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问,“你车停几区?”
“真不回家?”
“闵子浩,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刑清侧着身看着对方,“不要让我在这种事上解释!”
闵子浩及时收声,出国五年刑清的性格一点都没变,碰到敏感问题会像刺猬一样扎人,但是那个家就算不温暖也是家呀,谁让她是刑暮生女儿。
到了酒店,闵子浩帮她把行李安置好,又开始帮她查看房间里的温度。
“谢谢你,子浩,还有我为刚才朝你大吼道歉。”刑清站在房间中央语气诚恳跟刚才发飙的样子判若两人。
闵子浩又帮她把酒店的窗户打开,确定好一切后再次打开双臂,“一秒钟扑到我怀里,这样我就原谅你。”
刑清抿着嘴一笑慢慢地走过去靠到他怀里。
闵子浩紧紧地把她抱住,“我敢保证这个地方最盼望你回来的是我闵大人。”
“错了,应该是你爸,”刑清离开他,“我一拿到法医执业资格,你爸就天天电话骚扰,副市长大人消息怎么那么灵通,搞得我好像不回来报效祖国是大逆不道似的。”
闵子浩只笑不语。
刑清坐到沙发上说道,“我当初出国是没有打算回来的,但是在国外漂荡的这五年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有些人就算你不面对,他还是存在,逃避不是办法。”
闵子浩收了笑坐到她身边。
“我骨子里这么傲到底傲给谁看,一边想月兑离一边又用他给的钱在学习在生活,自相矛盾!”刑清脸上有一丝苦笑。
“你爸爸他是爱你的,这一点你不要怀疑。”闵子浩扶住她的肩,突然发现她好瘦弱。
“也许吧!”刑清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看看房间,“我先睡几个小时,闵大人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好吧!”闵子浩伸手在她头顶一阵乱模,“我晚上过来接你。”
刑清胡乱地打掉他的手,“别模头了,你以为我还是十五六岁小姑娘。”
闵子浩走后,刑清洗完澡走到窗前,从落地窗边俯视这座城,很多情绪浮上心头,她轻声低语道,“我回来了,妈妈!这些年我听您的话努力地学习、生活,没有把自己变成一个奇怪的人。
但是,你让我原谅爸爸,我很难做到。没有回到刑家我也许不会恨,但是回到刑家后,看到他的生活还有那些弟弟妹妹的生活,我就想他怎么能忍心让我跟您在渔村艰难地渡日,就算你们离婚了,他也不能对我们不管不问。如果你不发生意外,如果他的第二段婚姻不宣告结束,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来管我。”
刑清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她靠在玻璃上继续说道,“我唯一要感谢的是他给了我生命,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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