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李大少爷终于是体力不支,日头又晒,头昏脑胀的狼狈离开。
宇文煜处理公事,便令人特意做了许多爽口下饭的小菜,传来颜青黛一同用餐。
“黛儿,你我出来游山玩水已有半年时日,为夫实在放心不下朝中政事,最迟明日便要回去了。”
宇文煜前一月里,便心生去意,一则是出来数日,总归有些不习惯,虽说南宁王是他最信任之人,可人心隔肚皮,他始终没法真正的放心。
当然,他要离开最大的缘由,便是经常性出现在宅子外,以各种方式想要与他见面,诉一诉满月复衷肠的李威李大公子。
他宇文煜虽然是皇帝,可是山高皇帝远,在秦淮,知州大人便是这里的天,他说的才算数,宇文煜怕平白生出事端,只得选择马不停蹄的离开。
“夫君,黛儿最近身子也觉得疲乏不堪,回宫中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宇文煜的决定甚得她心,正发愁怎么将他劝回去呢,他便已经心生去意,如此甚好,勉得她浪费口水劝导一番。
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宇文煜用完午餐,便让玉竹玉福带着下人收拾行李,准备后日启程离开。
而宇文煜决定离开的消息,不知怎的,竟像张了眼似的,传到各个有心人的耳里。
秦淮河边最大的一艘花船上,三楼某房间里抿嘴沉思的女子,在细细思考了片刻后,便招来贴身的婢子,将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递给她,命她带给曾经被玉福毫不客气劈晕的风尘女子。
而另一面,知州府中,拥着美人儿吃着葡萄,过得舒坦的李威李大公子,眉开眼笑,他爹已经答应,只要他将重要情报传到花船上去,便会为他捉来他日思夜想的男子,以解他相思,如此甚好!
宇文煜一行人自然不知道这住了半年,风平浪静的秦淮,在得之他即将离开后,所引起的连锁反应。
时间一晃,便到了后日,宇文煜带着颜青黛坐在大马车里,随行的只两名暗卫,玉福玉竹二人随侍左右。
马车行到大街上时,前后面竟出来一队奔丧的,一队嫁娶的。
宇文煜一伙人便被这两对人夹在中间,加之这秦淮街道虽宽敞,却也没法同时挤下两对人数诸多的倚架。
“夫君,今日莫非宜嫁娶,宜出丧?怎么这么巧,咱们的马车行到街道中央,他们便出来堵住咱们了呀!”
确实,两伙人奔丧也罢,嫁娶也罢,偏生就这么巧,恰恰在宇文煜他们的马车行到人群最为涌堵的街中央时,突然出现。
且那两个队伍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应景,这事有古怪!
“皇上,萱小主,快下马车,眼前有些不怎么对劲,以防意外,咱们避避吧!”
玉竹也在一旁急的不行,这场面,一看就知道是精心策划的,就是给他们设的套,如今再不趁乱离开,恐生变故!
“主子,快下来,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咱们先行离开,勉得遭了贼人的毒手!”
颜青黛看了宇文煜一眼,得到了宇文煜的点头同意后,便抱上蜷成一团毛球的白泽率先下了车。
可是,当她下车,举目张望后,竟没看到之前说话的玉福玉竹二人,颜青黛心知不妙,极快的退回马车,可揭开车帘子往里面一瞧,颜青黛傻眼儿了!
嘿!不过短短数息,怎么之前还好好的坐在马车里同他说话的皇上,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连玉福玉竹都不曾见到。
那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并没有因为豪华马车边的绝子茫然无措而听留半分。
该奔丧的,依然哭的悲悲呛呛,与颜青黛错身而过,该嫁娶的,依然打着小鼓吹着喇叭,同样是一副该有的热闹,与颜青黛擦身而过。
“主人,咱们怎么办?”白泽趴在颜青黛肩膀上,小声问道。
它已经感觉到了不寻常,在马车里,它灵敏的鼻子便问到了一丝淡淡的**药香,有点儿像是花香。
“另募一个车夫,将车赶出秦淮,我记得皇上身边一直藏有暗卫,就是不知道马车里有没有,若是能够招来这些暗卫,集合你的神力,再加上他们,不愁救不出皇上。”
“车里确实还有一人,只是现如今无声无息的,我便猜想,或是被**的药物迷晕了,性命应无大碍,还是先找车夫远离这是非之地好了。”白泽小声告诉颜青黛。
颜青黛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可是,联想到这个时日,便是前世时南宁王造反的时候,也就心里有数,开始想计策了。
马车正好停靠在街边一家清冷的客栈旁,颜青黛深思熟虑后,打算伪装成贪财自私的小妾,也好打消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的戒心。
“小二哥,奴家有礼了,适才我家夫君不知什么时候离去,单单只留了奴家一人在马车旁等待,奴家等的实在厌了,这才叨扰小二哥,烦请小二哥帮着找个车夫,车薪丰厚,只想让他赶着马车出这秦淮。”
颜青黛本就是绝色美人儿,此时这样欲语还休,娇滴滴的一番言语说明来意,又频频向他意味深长的微笑,这让正值热血壮年的他忍不住月复中起了一团火。
加之颜青黛俏俏递上一块分量足足的银锭子,那小二哥只情笑嘻嘻的顺手模了颜青黛小手一把,便跑出去找相识的车夫了。
“主人,你被吃豆腐了……”白泽幽幽说道,没想到她家主人居然已经沦落到要靠使美人计达到目的,它瞬间觉得自己好忧伤!
不过片刻,那来去匆匆的小二哥便领回一个看着憨厚老实,只是咧嘴笑呵呵的壮实男子。
“这位夫人,他叫憨子,是咱们这片地赶车赶得最好的车把手,你看就用他,如何?”
那小二哥编说话便一边贴近颜青黛的身子,想要再占占便宜,颜青黛岂能如他所愿,见机又塞了一块儿碎银给他,便扭着小腰,带着寻到的车夫憨子大摇大摆的上了马车离开。
“夫人,咱们不等等老爷他们么?”憨子弱弱的问道。
颜青黛不耐烦的嗓音传来,“哼!谁管那个老不死的,老娘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说憨子,你倒是快走呀!墨迹什么?不想要工钱了么?”
憨子嘿嘿一笑,甩起马鞭驾车离开,隐在马车周围的一干人等,心中已是有数,他们并不清楚被搙的人是不是朽木将老的老头,还是年轻俊美的青年。
可看那仅剩的女子一副贪财自私的放荡模样,哪里有寻常女子遇到此等祸事后该有的神情举动。
看来,这女子不足为患,即便对他们有不利之处,他们也不担心,那小二哥找去的车夫的确是赶车的好手,可他却没告诉那女子,那车夫表里不一,最是喜欢祸害她这种落单的女子。
招呼一声,隐在暗处观察颜青黛的人便从四面八方涌进了人群,消失在一个方向。
颜青黛自然不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不过,她却明白,自己的一番做作,可以让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放心。
“主人,这车夫眼神不正,气息不清,怕是为非作歹惯了的,咱们要时刻小心着他的道,不如这样,我设一个防护罩,可保主人不受侵害。”
白泽跳下颜青黛的怀抱,如同人一般站立,挥挥前爪,口中开开阖阖不知道念些什么,颜青黛便见一到莹莹白光笼罩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这才叫万无一失,本大爷可是这个空间唯一的神兽,凡杂人等,是不能轻易破开这防护罩的,主人可高枕无忧的出这秦淮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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