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安好不容易才闭上嘴巴,低头看向桌子上时发现菜已经所剩无几了,只好忍痛放下筷子。
白凉满足的啧啧嘴:“李大人,你们家厨子烧菜真不错啊!”
“呵呵,那是,那是。”李国安笑的比哭都难看。
“既然饭吃饱了,咱们就来谈谈正事吧?”白凉换上一张严肃脸,紧紧盯着李国安的眼睛。
李国安在心里默默流泪,那是你吃饱了,不是我好吗?我才吃了一口饭而已啊!
白凉身子往前倾了倾:“李大人,我很好奇,为什么这堵了那么久,水还是不停的往城里流?”
依她看来,那些工人们也很努力,并没有偷懒懈怠的现象。
“白大人有所不知,这清月溪这么大,哪里是我们人工可以堵上的?”李国安摇头叹息,表面上忧国忧民,可听在白凉耳朵里却怪异别扭的很。
“既然明知这样丝毫没有用处,为什么不换一个别的方法?譬如开凿河道,只要将水流分洪,便没这么大的冲击力了。”这才是白凉真正不解的地方。
李国安抬头看向白凉,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嘲讽:“白大人,您想的太简单了。这开凿河道没个一两年哪里能成功啊!更何况就算成功,咱们这资金从哪里来,又有谁愿意无偿做这等事?”
“皇上拨款下来赈灾的银两呢?莫不是都被大人给私吞了吧?”白凉挑了挑眉毛,这赈灾的银两一方面是为了购置粮食,另一方面便是雇佣民工开凿河道,这金子可是实打实的,绰绰有余啊!
李国安的头上立刻冒出几滴汗珠:“这,这大人说笑了,微臣怎么敢这么做呢!这钱可都拿去赈灾了啊!您不信可以上街去问问,我是不是派人去施粥送粮了!”
白凉怀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这家伙真有这么好心,全部把钱拿去施粥送粮?她要是相信她才是傻子呢!
“哼,既然如此,我明日便在城里看看,到底这朝廷拨的款去了哪儿!”白凉冷哼了一声,放下筷子转头回房间去了,留下神色略有些惊慌的李国安和一脸悠哉的司徒痕。
司徒痕看白凉转身走了,这才放下筷子,笑着拍了拍李国安的肩膀:“李大人别担心,我这太傅啊就是这么个急性子,说风就是雨的,等过去了就好了哈!”
他站起身正准备也回屋子去休息,却又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仿若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但又确实是出自他的口中。
“只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这赈灾银两私吞,可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你说是吗?李大人。”
丢下这么句话,司徒痕的身影便消失在幕帘后。李国安想要站起身,却脚一软猛地瘫在椅子上。
李国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书房,整个人都浑身冒着冷汗。
就在刚才,本来一句平淡无奇的话通过司徒痕的口里说出,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太子不是有名的草包吗?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什么都不懂,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压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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