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凤四年八月二十六日,唐夏第五代皇帝宫玄啻,驾崩!!!举国震惊,众民悲痛。()宫玄啻实为唐夏自太祖太宗以来最杰出的一位皇帝,深得民心,正是盛世壮年,却突发急病暴毙,真真是天妒英才,举国哀悼,一片缟素。
皇城内也是一片哀悼,明光宫内,皇后发疯一般的跪在皇帝的灵柩前痛哭流涕,其女二公主与三公主在一旁安慰着皇后,二人的眼睛也是红肿着的,像是刚哭过不久。殿内人人神色悲戚。
四公主宫寒漓端站在皇帝灵柩的另一边,全身缟素的她,面色比这素衣还要白上几分,虚弱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一般。她的脸上没有泪水,但眼神空洞,显是悲痛到了极点,已然麻木了。
皇后哭着哭着突然站了起来,凶戾地对四公主吼道:“贱人!贱人!都是因为你,皇上在我离去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说走就走呢!一定是你这小贱人谋害了皇上!!”
这咄咄逼人的大罪名一下子便被皇后扣到了四公主头上,其实众人心中都有疑惑,先皇虽然纠缠病榻,但何以会忽然暴毙,况且先皇殡天之时,身边只有四公主。()只是一来为悲痛所致,二来惧四公主的权势,谁也不敢发此疑问,此刻皇后倒是恰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四公主。
她的面色依然惨白,但神色淡漠,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皇后为她这淡漠的反应所激怒,恼恨的扑上前去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四公主这会儿才突然回神一般^H,抵抗了起来,两旁近侍也立即反应过来,拉开了皇后。皇后嘶声力竭的吼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都不要命了吗?!快放开本宫,本宫今日定要替皇上报仇,让这小贱人给皇上陪葬!”
拉住皇后的正是朱雀与白虎,二人未得公主指示,自然不会放手,寒漓踏上前一步,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里极具威严的响了起来:“你胆敢在父皇灵前如此放肆!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殿中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四公主如此大胆,竟敢直接出言恐吓皇后。()
皇后被她这一番话气得脸色惨白,怒极反笑:“哈哈哈!小贱人!你敢!?本宫乃唐夏国母,你敢在皇上面前动本宫!?”
“唰!”“唰唰唰!”寒漓身后的玄武及朱雀,还有大殿内所有的大内侍卫在皇后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拔出了锋利的刀剑,寒漓并不做声,冷冷的觑着她。
皇后也被这阵势惊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二公主挺身挡在母亲身前,对四公主开口道:“四妹妹,你悲糊涂了吗?怎么能如此同母后说话!?”
寒漓见是皇次女宫宿汐,面色稍和,但随即冷声道:“本宫的母后唯有昭惠皇后一人!别怪本宫心狠,谁若是还敢在父皇灵前争闹不休,扰了父皇英灵,本宫绝不手软!”也不等宫宿汐回答,转身踏上台阶,走到宫殿正上方,对宫人群臣朗声道:“待国丧之后,扬子真便会在此宣读圣旨遗诏。()”说罢,不理众人反应,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出了明光宫。
回关雎宫的路上,寒漓一言不发,让下面的一干人等大气也不敢出,好不容易挨到了关雎宫,听雪小心翼翼的上前扶着寒漓下了肩舆,便随着寒漓进了宫去,
寒漓挥退众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双凤阁去,小心地掩了房门,走进内室去,极其疲倦的软到在了床上。()
一阵声响过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直至行到她面前方止,来者自然是唯一知晓寒漓房内密道的宫谨冰了。他极是熟稔的坐在床榻上,淡淡地开口:“你太过冲动了。”
寒漓猛地坐起身来,怒道:“我忍不了!我忍不了!”
愤怒使得她娇美的脸庞都稍稍扭曲,她怒极:“我忍不了!我忍不了!告诉我真相的,不就是你吗?你要我如何在谋害我母后的凶手面前冷静下来!?你可知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杀死她的念头压下来的吗?”
宫谨冰的表情依然淡漠,他自认识寒漓以来便一直在追查当年昭惠皇后的事,前几日方才彻底查明,虽然昭惠皇后为宫玄啻亲手所杀,但究其根源,是因为当今的皇后,也就是昭惠皇后的亲胞妹滕安琪设计陷害,使宫玄啻发现她与那人的私情。()也是因为滕安琪的告密,才导致那人被抓。换句话说,滕安琪直接害死了寒漓的生身父亲,间接害死了寒漓的母亲。
如此深仇大恨,即便是在宫中隐忍了几十年的寒漓也无法压下心头的怨气。更甚者,因为嫉恼皇帝对寒漓的宠爱,当年推寒漓落入寒潭险些要了她性命的事,也是由皇后主使。如此斑斑劣迹,要让她隐忍不言,确实难为。
心中低叹,宫谨冰开始有些后悔太早告诉了她真相,毕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亲姨娘。想必昭惠皇后泉下有知,害死自己的乃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会不得安宁吧。
“还未登上皇位,一切皆是变数,不可轻举妄动。”他见她稍微平静下来,淡淡的出声提醒道。不知是否是自己太过多心,总觉得还潜伏了什么自己所未可知的危险系数。这让一向可以掌控一切的自己,感觉很不好。就好像,就好像那日她被敌军带走的感觉似的。
一想及此,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她惊异的看到向来自信自傲的宫谨冰居然会皱眉,心中突感不安,问道:“怎么了?尚还有事未办妥吗?”
他摇了摇头,答道:“不,我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却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因素。”
她牵动嘴角,扯出了一抹明丽的笑容,拍了拍他的头,说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太过紧张了?放心吧,以你的才能,绝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话说如此说,但她还是对此上了心,毕竟,能让宫谨冰都感到不安的遗漏,绝不可小视,看来还需要提醒女华多留一条后路才是。
像是接受了她的解释一般,他点了点头:“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我不能久留,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成败与否,就看三日后了。”言毕,不再停留的从密道出了去。
寒漓等他离去半晌好,悄然起身,从柜中暗格处拿了一件女敕绿色的侍女宫装,迅速换上之后,悄无声息的也从密道之中溜出关雎宫。极是熟稔的穿过了迷宫般布局的花园小径,而后停留在一片幽静的紫竹林前。
这里,连空气都弥漫着静谧的气息,无端的,便会令人安心。虽然谨冰警告过自己,但是,对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设防,真的,非常非常,想见他。从两人冰释前嫌至极,除却今朝在殿中远远的觑过他一眼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思念仿若毒药,一点一点发作,啃噬着心脏,每一寸血肉都嘶吼着想念。终是忍不住,偷偷溜出,来到此处。站在了门口,却又突然失却了勇气。似乎,有些许害怕,不敢面对他。要如何开口于他解释呢?她侧歪着小脑袋,犹豫着。
还未回过神来,身子已然被拥入一个沁着清香的怀抱。他抱得她那么紧,直勒骨肉,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她亦是紧紧回抱住他,半晌,在他怀中呜咽出声道:“四哥哥,你抱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嘴角悄然挂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他稍稍放松了力道,开口道:“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再叫我四哥哥了吧?”
她一怔,立即反应过来,心内成一片,温柔道:“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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