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竹子的竹吗?”
“不是!是朱砂的朱!”
朱?红也!雪朱,是叫雪便成红色的意思吗?那会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呢?
董思阮笑了笑,道:“是谁给你取的这名儿?有点儿奇怪呢!”
“这个小姐也不记得?”风谣疑道。
“总不能是我取的吧?”董思阮好笑反问。却见那厢雪朱面上微露尴尬的冲她点了点头。
品味还真是特别啊!想到自己的前身,董思阮心底不自禁微微感慨。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再在脑内重复一遍跟自己相同的名字时,眼前忽现了一片被血色染红了的雪地,一片的刺目萧索,令她眩目发呕。
“呃——呃呃——”突如其来的一阵干呕,让风谣跟雪朱同时变了颜色。一个忙的微拍她的背,一个忙的捧了帕子在她嘴边。
“小姐这是怎么了啊?”雪朱急得声音都有些抖了,“我去,我去寻大夫来!”话罢,一转身即奔了出去。
呕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呕出。董思阮遂叫风谣将自己平放回床上。
她有感觉,那种恶心感不是来自她本身的病疾,而是她的意识跟灵魂上的排斥。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画面,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董思阮已然不做他想。这只能让她肯定,自己前身的那人一定经历过流血事件。甚至,可能是血流成河的惨剧,而且是在某个大雪之日。
刚刚躺下,跟着就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噔噔上楼的声音传来。
这个雪朱动作倒是够快的,不过这脚步声如此繁杂,来人似乎多了一些。
董思阮胃下难受,眉目紧阂,也不曾去看来人,就知道有人寻了腕手,有人为她覆了纱面,亦有人为她搭了脉。
“不知道夫人,是哪里不舒服?”一个微微苍老的声音,缓缓问道。
没有人搭话。
却有一个声音,满是嘲讽的尖锐道了句:“哟!姑爷,怎么是您带大夫来了!是来看我家小姐死了没吗?”
姑爷?姬无双?他怎么这么着急的出现啊,他这回是要自己死还是活啊?
董思阮千万不愿的睁眼去看。
脑袋一侧,就见,一个青色身影一晃即去了那边风谣的面前“啪——”的一声,就在她的脸上挥了一巴掌。训责之言,随即而出:“放肆!是谁教得你在主子面前如此没规没距的?”
“你——”风谣被打的双目赤红,扑身上去就要反击,好歹是被一旁的雪朱给拦了下来。
“怎么?不服气?还打错你了不成?”这回出声的是一旁立着的姬无双。他仍是一身沉重的玄色长衫,俊颜之上化之不去的冰冷,嘴角携带一抹讥讽,责难风谣,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朝董思阮瞟去。
风谣恨恨的瞪着姬无双半晌无言。董思阮知道她恨他,但是也知道,她是真的拿他没办法。
这种没办法,不只是因为她是奴才,他是主子。
“服气!怎么不服气?”风谣收了收火气,复而又道,“您是主子!这姬府都是您说的算!您就是要我家小姐死,都随手即来,叫人打奴婢们的巴掌,还不是信手就来的事情?”
姬无双脸色一变,手一扬便又是一巴掌朝着风谣扇去。他这巴掌甩的是又疾又狠,风谣并不强壮的身躯直被甩得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嘴贱!欠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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