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看她一眼,没说话,可嘴角的一抹嘲讽笑意,跟不屑已然在说:你这问题问的真白痴!
付倩莹瞧见她这神情,脸色又是一变,张嘴质问:“你那什么态度?”
这位小姐怎么这么喜欢把问题抛给别人呢?
董思阮垂眸,不再看她,目光下移,却见那边似乎是成珺拽了拽她的衣袖。
就见身后云蕾窜出,拍了一下成珺,笑道:“你干嘛?人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
付倩莹闻得这一言,多半也听出了云蕾的意有所指,少许不满的唤了一声:“公主——”
云蕾“咦”了一声,道:“怎么,我说错了?”跟着笑笑道,“付侧妃是在赶阮姐姐这个姬家的正派妻子离开,阮姐姐听着不大高兴,便出言质问其态度。啊,阿珺,你们跟姬大人的关系这样要好?都可以反客为主把人家家人往外赶,然后随意呵斥地步吗?”
这一句还真是四两拨千斤,张嘴就把董思阮默了的话讲了个明明白白。
董思阮摇摇头,一边苦笑云蕾这孩子看似年少、无害,实则是个厉害的姑娘。
听这一言,付倩莹大约也觉出了自己言出的不妥之意,少许慌乱道:“公主,公主怎好这般误会于我呢?”
云蕾故作不解,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我只是,”付倩莹拧着手里的帕子,努力的寻找的好的理由跟借口,“太担心无双了,才一时,口不择言。”
云蕾又是一笑:“这里最担心的姬大人的不该是阮姐姐吗?她都没有口不择言来着,你……”你一个外人,作为我九叔的女人,居然这样**luo飞挂念着别的男人,全不收敛,这样真的合适吗?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是因为这个时候董思阮开口了,她说:“公主不必问了。”
她突然觉得跟这儿争论这一休,实在没有什么意义。她可不认为这个人可以暗中给她下药的女人,是个同温可柔一般的简单人物。
今日种种表现虽有些掉水准,可是再想想上一次她同姬无双在她的房间里的对话。她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之所以在姬无双跟她面前这样肆无忌惮,不是她顾虑不够周全,而是她已经习惯这样,在姬无双面前不把自己当外人,只因为姬无双给了她这样的“特权”他一直这样惯着、宠着她来着。
董思阮心下微寒。跟这样一个女人就谁跟该呆在姬无双身边争论一番,真的有价值吗?
她十分客气、而公关言道:“劳几位过来探望了,姬无双的情况已经稳定,现在需要的就是休息。几位请回吧!”
成珺闻言一振,道:“你的意思是,已经弄清了无双中的毒,在解了吗?”
董思阮点头。汪沛后面跟着简单的解说了两句。
“没事就好!”成珺言语轻松,“在观里听说他中了毒,可是吓着了我们。”
董思阮抿抿唇,没有说话。
云蕾跟着走去她身边道:“那他没事儿,阮姐姐便不要担心了,想来你也这儿也呆了许久,该自去休息一会子了。”
累吗?似乎有一点。可董思阮再抬眸瞧一眼姬无双的方向,沉声说道的却是:“没事儿,我再呆一会儿。”
云蕾待要说什么,就听一声哑却急的声音,尖叫一声:“小姐!”就听对面的门被一个红色身影一撞而开。董思阮一怔,跟反应过来是花沫回来了,就见她下一秒闪到了她的面前。
“小姐——”她的气息有些乱,神情紧绷而慌,最后迈向董思阮的步子有些打颤,“你没事吧?我听说……”目光随即转向榻上昏迷的姬无双,缄了默。
她大约是一回来就听说了姬无双中毒的消息,来不及细细再听,就怕董思阮也有什么,才紧张成了这个样子。
“我很好!”董思阮道。
花沫神色乍缓,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汪沛不知道什么已然来到了两人跟前,跟着一颗药丸便横在了两人中间。药丸自然是给花沫的,因为她又一次违背医嘱:开口喊了。
两人皆是一愣。董思阮看着汪沛并不大好的脸色,却是忍不住好笑,只叹他这医生好敬业、好业务,竟是随身携带着花沫需要的药。花沫看汪沛一眼,少许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摆明了不感激他的这一番作为,可纵然如此,她却也没说什么一口含下了药丸。
汪沛见她含下,神色自是稍缓,跟着附加一句:“不要再有下一回。”话罢,转身从身后桌上的药箱了取出了一只药瓶子,递给花沫,又道:“这个疗程的药。”
花沫几乎是习惯性的接过,跟着“哦”了一声。
两人自然而然的完成以上一切,那种别扭却又道不明的和谐之感,让董思阮莫名有觉自己完全无法介入。
汪沛没有更多的话,转身便带着自己的药方走了出去。
“什么时候回来?”月挽问道。
“刚到!”花沫回说一句,然后从身上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董思阮。
董思阮心下一悸,手心竟不自觉的沁出了汗,这个就是“自己”曾经留下的东西吗?它能叫自己的腿恢复正常吗?
“只找到了这个,也不知道弄不弄帮到你!”花沫补充。
也就是说不是全部?
董思阮确莫名释然,接过本子,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还有我!”一个人男声突然介入,众人一怔,皆循声看去。就见一身银灰锦衣的云砚,不知道什么竟也出现在了门口,看着里面的董思阮,浅笑安然。
“九叔!”云蕾惊叫一声,忙窜去了他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云砚笑而反问:“你能来得,我便不能吗?”
付倩莹脸色微变,显然对于他的出现亦无准备,上前朝他福了福身:“王爷——”
云砚瞥她一眼“嗯”了一声,便直接朝着董思阮走了过去,开口即道:“你可知,你一句‘需要故物’带给我府上何等的灾难吗?”
董思阮微诧一愣:“……”
“花沫已经把我那儿翻了个底儿朝天,就差没把府上人跟我的衣服都扒了再搜个遍了!”
花沫面上微红,忙的颔了首。
董思阮玩笑道:“我爱翻你府,那是你的福气!跟我道什么苦?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补偿你吗?”
云砚晒然:“是是!你便要烧着我的王府玩,我也无甚可说,哪会叫你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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