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楚总,你稍等。”
放下电话,秦时的表情却不与刚刚一本正经的语气相匹配。恨恨的瞪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脸都成了包子,好像这样就能瞪到电话线对面的那个人,把自己的愤怒之情传达给那个人。
“啊啊啊啊!!!第七趟了!!!我要疯了!!!”
“哈哈哈哈。”在旁冷眼旁观了一上午没发表意见的晓琳看着炸毛的秦时实在是忍不住了,包子脸秦时,实在是很难见到的啊。幸灾乐祸的戳戳秦时的包子脸,“哟,谁给咱秦时气受来着的呀。哎哟,你看看这小嘴嘟的都能挂上个油壶了吧,油瓶都是小意思。再看看这小脸,真想咬一口啊。”
“去去去。”没好气地拍掉晓琳在脸上动来动去的手,她现在非常躁,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看出秦时是真的心情不好,晓琳也不敢再逗弄她。虽说秦时来公司一年多都没见她发过脾气,可脾气这回事说不好,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说不准平时脾气越好越看着好欺负的人发起火来简直如世界末日一般可怕,她可不想被无辜殃及。
“不过,你是怎么楚大人了,你看看一上午给你折腾的。这个电话是第几趟,第七吧。”
怎么楚希越了,这秦时可不敢说。说我把楚希越从头模到了尾,还在一个男人面前?天呐,自己想想我都觉得我罪该万死。可是,手感好好啊,有机会好想再模次啊。停停停,秦时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想什么呢都是,还是赶紧去25楼那报到吧。
“嘿,没事。多跑几趟也没关系。”敷衍着回了晓琳的话,拿着手机匆匆的就走了。
秦时走后,整个人资部立刻不复刚刚那副所有人都认真工作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样子。
a:“你们说秦时到底怎么楚大人了,你瞧瞧这一上午,我可都仔细看着呢。”
b:“诶诶,我也是。八点十分第一个电话,让秦时去辉腾公司取资料半个小时要用,我的天辉腾离咱这虽然不远也有一刻钟的路,半个小时一去一回正好,这是不给秦时一点空的时间啊。”
c:“我来说第二个,九点钟第二个电话,让秦时把人资部今年上半年所有月份的报表都拿出来做成电子档,不过这个时间不太紧,给了三天呢。”
a、b:“呵呵,给你三天你干嘛?”c女摇摇头,不干,傻子才干呢,一个月报表十份,上半年就是六十份,公司三百个人,全部弄完不得没日没夜的赶上两天。
……
b:“你们知道秦时之前那趟干什么去了不?这都快吃饭的点了,还能有什么事要干。”
a、c女齐摇头,不知道,秦时现在知不知道还不一定呢,我们怎么能知道。
“不干活都聚在这干什么呢啊!等着扣工资吗?工资嫌多吗?”冷不丁身后传来低沉的女声,a、b、c女如被雷劈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扯出一个别哭还难看的笑容,“李主管。”
看见这些一天到晚就知道唧唧歪歪说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李亚群就烦,要是能把说八卦的功夫精力花在工作上,工作业绩不知能翻上几番呢,公司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亚群是锦恒的老人,她在锦恒呆了十年了,陪着锦恒在最辉煌的时候搬入锦恒大厦,到锦恒集团落入谷底还依旧坚守在锦恒。作为一个有十几年工作经验的资深行政人员,每年对她伸出橄榄枝的企业不胜枚举,其中不乏又知名私企或者是跨国外企,她一个都没有答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她是一个顽固的人在古代或许叫愚忠吧,明知道锦恒回天无力,她还要陪着她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每当看到公司有人出工不出力她就无比愤恨,就是因为这些人,公司才会变成这样。
李亚群看也不看abc三人,冷冷的哼一声,“记过一次,绩效工资扣三分之一,下不为例。”
“喂…”a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b女迅速地拽了拽袖子闭上了嘴。三人大气也不敢出,匆匆应了声知道了低着头灰溜溜地各回各位去了。
李亚群站在人资部门口扫了一眼看似认真的所有人,眼光在某一处定了定,瞬间又移走了,转身走出人资部去巡查下一个部门。
那个地方,是空着的秦时的位置。
又一次站在了楚希越的办公室,秦时再也没有前几次来的时候那样激动的心情了。
办公桌上的仙人掌,沙发旁微缩版的大本钟,还有藏在办公桌边角的一双平底鞋,都不能再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虽然第一次看见那双平底鞋穿在楚希越脚上的时候她还惊讶了好久,毕竟在她眼中被视为洛神的一个女人,突然间走下神台走进了村子,这转变太大让她有点接受不能。
但是相信她,再好再想去的地方一上午来上七遍,换谁也激动不起来了。
“秦助理,我觉得你这份报告做的很有问题,拿去重做。”楚希越破天荒的扯出一个微笑,可是秦时怎么越看越像恶魔的微笑呢。她当初一定是瞎了眼,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人当成洛神呢!嘤嘤嘤,她的洛神大人。
接过楚希越手里的文件夹,粗略的翻了翻,秦时无力地抬起头,从牙缝里飘出几个字,“敢问楚总,哪里有问题?”
“你自己找。都要我指出来要你们干什么用。”微笑如昙花一现,楚希越变脸的速度堪比国粹川剧。冷冷的扔出一句话,就挥手示意秦时可以出去了。
秦时那个气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只是没走出几步就又停住了脚步,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加油秦时,不就是道个歉嘛,你脸皮那么厚没事的,她冻你你就笑,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对吧,她打你你就跑,小学的时候你短跑还拿过第一名。别怕秦时,勇敢的上!”秦时内心一个穿白衣服的小人挥着小翅膀盘旋在上空不断在给秦时加油鼓劲,两只小小的手紧握成拳作鼓励状。
“切,得了吧。”另一个穿黑衣服的小人百无聊赖地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对着那白衣服的小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就那点智商,别道歉道出点别的什么事来。还不如安安分分地被折腾几天说不准也就没事了。”
……
“楚总!”秦时猛地转身冲回了办公桌面前,双手俯撑在宽大的桌上,整个脸都要凑到楚希越面前去了。
楚希越被吓了一跳,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才控制着自己没立刻跳起来。靠上椅背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时,等着她说出什么话来。好啊秦时,旧恨未灭又添新仇,哼哼哼。
第一次靠楚希越那么近,近到连她脸上细小的毛孔都能看见,近到身边萦绕的都是楚希越身上淡淡的香气,近到能听见楚希越呼吸时浅浅的鼻音。秦时的思绪此时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只有近在咫尺的楚希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往前倾。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连温热的呼吸都若有似无的交缠着,交缠出暧昧的气息。
10cm,5cm,3cm。
当距离为0的时候,秦时终于如愿以偿的触碰到了楚希越,果然是软软的女敕女敕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一口。唇齿悄悄打开,一个浅浅的牙印留在了楚希越娇女敕的面孔上。
楚希越被吓的一动不敢动,这是什么剧情,直到感觉面上有微微的刺痛感才轻轻哼出声来“唔~”。
这一声惊醒了两个人,领悟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秦时脑子瞬间恢复了运作,但她宁愿脑子还是当机状态也不愿清醒面对这样的场景啊天呐天呐天呐,我该怎么死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立刻自尽谢罪,啊啊啊怎么办啊!可是好软好q啊~
等等,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亲了,楚希越?
楚希越推开秦时,伸手模了模被秦时亲到的地方。神色逐渐冷了下来,面如寒霜。抬头看向那个低着头不说话的人,心里的怒气不禁又加了几分,占了便宜就不说话就能过去了。
冷声唤那人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看着那人一脸泫然欲泣的无辜样子,有再大的火气也无处发泄,只得无力的扶了扶额,明明被占便宜的那个人是她啊,这幅小白兔的表情是闹哪样?
这下一来,楚希越真是打也不行骂也不当,只能没好气地问,“你哭什么?”
秦时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眼睛,兔子眼更红了,偏还昂首倔强道,“我没哭,你才哭了呢。”
得得得,你没哭我哭了。
楚希越挥挥手示意让秦时赶紧走,再也不愿跟她说半句话,她自认倒霉还不行嘛。
秦时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站定,躬身,抽噎着道,“楚总,对不起。”
楚希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大门。
等到关门声传来,楚希越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盯着镜子里那块浅浅的牙印不知道想些什么,良久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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