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揣着银子按照记忆,知道在东大街有个大赌坊,何方进了赌坊,凭着耳力听筛子大小,五十两本钱变成二百两,怕赚的太多会被赌坊的人盯上,何方见好就收,拿了钱闪人,一出去就找那人多的地方钻,就算有人跟踪他,一眨眼就在人群中找不到他了。
何方进赌坊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来一回赚了一百五十两,去钱庄将这一百五十两换成银票揣在衣服里贴身放好,手上只留五十两现银。
何方拿着银子来到古玩市场,每个摊子都停留片刻,左挑右看,鲜少下手,也没那多么多值钱的东西正好让何方碰上,逛了十来个摊子,何方一眼相中一枚玉佩,拿起来端详一二,戴在何方颈上的指环开始热,何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花了一两银子买下玉佩。
离开古玩市场,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小方块丝绸和精致的盒子,将玉佩用丝绸包好放在盒子里,转身就去了古董店,将玉佩递给掌柜,掌柜鉴定之后,愿出五十两买下,何方二话不说拿起玉佩要走,被掌柜喊住。
“我这是祖上传下的暖玉,还有冬暖夏凉之功效,掌柜的,你也别欺我是无知少年,要不是急用钱,我也不会把祖传的玉拿出来贱卖。”
“小兄弟,我许是刚才看走了眼,你再给我瞧瞧。”
何方双手递上,那掌柜拿起迎着光端详了好一会,又放在手心里捂了下,“确实是稀有暖玉,我愿出五百两买下,小兄弟意下如何。”
何方一脸不舍最终咬牙点头同意,接过五百两银票揣进怀里。
转身要走,突然想到正好以借此机会鉴定一下指环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何方想着掏出指环取下递给掌柜,“麻烦您给长长眼,看看这是什么玉。”
掌柜的接在手中细细看了会,说道:“不像翡翠,颜色倒是透亮的很,表面光滑,模在手上温润如玉。”掌柜沉吟一会,“恕我才疏学浅不识得此物。”说完还给何方,何方接过还是道了谢。
将指环戴回脖子上,和掌柜道了别。
何方目前只是猜测,他这两次穿越与指环肯定有联系,上次武松险些喝下毒酒,也是这指环预警给他提了醒,之后何方又现指环有鉴别珍宝的功能,在水浒的世界里,皇帝赏赐了他不少玩意儿,他闲来无事把玩的时候,当模到千手玉观音的时候,指环会热光。
何方将指环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去触碰玉观音,指环热,当何方模到金元宝的时候,指环就恢复温度也没有光晕,何方又试着模了几样东西,指环只对玉器类产生反应,玉器越名贵,指环的反应越强烈。
凭着这个功能,要是有机会碰上赌石,何方又能借此捞到好东西赚上一笔。
何方见日头已近晌午,找了家酒店饱餐一顿,吃饱饭晃到冯渊常去听戏的戏园子,下午的戏还没开场,他寻了最前排的桌子坐下,点了壶茶,要了盘瓜子和点心。
“哟,这不是小冯爷吗,又来捧芝琪的场啊!”来人摇着把纸扇大摇大摆地走到何方面前坐下。
冯渊是小地主,这人家里是大地主,不过冯渊死了爹娘,继承家业,这人爹娘健在,又是姨娘所出,以后分了家,还不如冯渊,为表尊重应唤冯渊冯爷,但他瞧不起冯渊,是以戏称他小冯爷,众人也皆这般戏称他。
“许三,你今日怎么得空出来听戏,你姨娘没逼你读书?”
许三上面有两个哥哥,都是异母兄弟,他排行老三,两人幼时曾同窗过几年,冯渊一直这么称呼他,到后来也就忘了他真名叫什么。
“今日有芝琪的戏,就知道你会来。”他自来熟地向小二要了杯子,端起何方买的那壶茶,给自己倒了杯。
“小心被你姨娘逮着,打断你的腿。”何方取笑道。
“唉,不提了,还是你好,没人管你,自由自在。”
何方轻叹一声低头不语,许三自知说错了话,忙转移话题,问道:“今日瞧你不大一样,怎么没有抹粉?”
何方模模自己的脸,“我长得这般帅,不抹那些都帅的没朋友,抹了岂不天怒人怨。”
许三正在喝水噗的一声喷到地上,忙用袖子擦了脸,干笑两声:“还是这般自恋,不过这样看确实比以前清爽干净许多,人也顺眼了。”
“我以前很碍眼?”
许三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小冯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怎么会碍眼?”
讨得他开心,今天的茶水点心就能免费享用了,许三暗暗得意地拿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
好戏开场,那个叫芝琪登场了,何方坐在最靠近戏台的位置了,勉强瞧见其五官,脸上抹着艳丽的戏妆,瞧不出美丑,身形瘦瘦小小的,腰肢纤细。
冯渊每次来捧场也不用眼睛去瞧,只闭着眼睛支着耳朵听,芝琪是花旦角色,声音雌雄莫辨,像是还未变声的儿童。
冯渊喜欢听他在台上咿咿呀呀,比女人的声音还动听悦耳,也用不着瞧他长得什么模样,光是听他的声音,冯渊整个身子都酥麻了。
何方对冯渊又刷新了认识,这货的节操在哪里?
戏毕,何方拿出二十两银子扔到戏台上,喊了声:“赏”,银锭子砸在戏台的木地板上出咚的一声响,众人皆是一愣,冯渊以往打赏都是些碎银子,多了也多不过五两,如今一出手就是二十两,出手真是阔绰。
“你财了啊,这么多银子赏个戏子,唱的也就那么回事。”许三心疼道,这银子要是给我该多好啊。
台上的芝琪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成高冷模样,也不去拾那银子,一脸傲娇地微微弯了下膝盖,“谢小冯爷。”然后甩着袖子下场了,竟是看都不看银子一眼,和他搭伙唱戏的武生捡起银子朝何方连连作揖,千恩万谢。
“你要去哪?”许三见何方起身要走,问道。
“去下后台。”
“又拿热脸去贴人冷**啊,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许三抖着二郎腿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毫无形象地说道。
“茶水点心的钱我还没付。”何方并未生气,笑着说道。
“小冯爷,要不要我陪你一道去,那芝琪敢不买小冯爷的面子,还反了他了。”许三起身脚踩在凳子上义愤填膺地说道。
何方拿出几两碎银放到桌上,“行了,我一个人去就行。”
到了后台,有正在化妆的有换戏服的,因冯渊是这里的常客,今日出手又这么阔绰,所以也没人拦他,戏班班主见到何方迎了上来,拱手道:“小冯爷好~”
“班主。”何方回道。
“小冯爷是来看芝琪的吧,他正在化妆准备下一场戏,恐怕没时间招呼冯小爷。”
离他们不远的芝琪正对着铜镜描眉画眼,听到班主的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是来找班主的,有要紧的事。”
芝琪描眉的手顿了一下,偷瞧了何方一眼,见他今日一身白衫,脸上未施粉黛,眉梢飞入双鬓,手执一把折扇,扇面上笔走龙蛇四个草字:天生我才,纸扇的背面也写着四个大字:混吃等死。
芝琪忍不住笑出声来。
何方朝他看过去,面色淡然地对他点点头,又看向班主,“咱们借一步说话。”
班主想了想,点头跟着何方去了隔壁房间。
何方说明来意,他想用五百两银子买下半个戏班子,日常管理还由班主负责,但何方有绝对的决策权,何方当即拿出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然后老神在在地摇着纸扇。
班主的视线从银票上移开,看向何方,“小冯爷,我并没有要卖戏班子的打算,恐怕要让您白跑一趟了。”班主站起身有送客的意思。
何方收起纸扇,握在手里:“班主何必强撑,我这一年隔三差五地来捧场,不是只为听戏,您这的戏份是好长时间没换了,原本听戏的桌子能摆上三四十桌,坐得满满当当的,如今呢,二十桌还坐不满,如此下去恐怕养活不了这么一大班的人。”
何方唰的一声展开纸扇,站起身,手按在银票上,“班主不妨再好好想想,就算不为你自己,你手下的伙计们也得生存啊。”
何方收起银票,“我改日再来拜访。”
“小冯爷留步。”
班主唤住何方,走上前:“不知小冯爷会给戏班子提供怎样的出路?”
“简单,推陈出新,衣着妆容焕然一新,新剧本新故事耳目一新。”
班主皱眉,他当然知道要排演新戏,是戏本找谁写,说得轻巧,再看何方年纪轻轻的,估计就是有些闲钱没处花,之所以看中他们戏班子,怕是与芝琪有关,若他真好男色,我得好好嘱咐芝琪,离他远些,班主决定还是拒绝,刚要开口。
“班主不要急着决定。”何方抬手打断他,“我最近写了几部戏本,班主是行家,不如我明日拿来劳烦班主给指点一二。”
“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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