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见过敖翔人形以后,陈筠与敖翔的相处看似并无多大变化,只是看小白龙略幽怨的目光就能现,他似乎不怎么满意?
敖翔对陈筠来说亦师亦友,重要程度自不必说,尤其是如今受到他人形状态的冲击,陈筠自然不会再用曾经对待萌宠的方式来与敖翔相处。
多了几分对敖翔人格上的尊重,少了一些亲密无间的小动作,比如模模肚皮、挠挠下巴。
于是,达到目地的敖翔又郁闷了。
他是想让尧烨将他视为**的个体,而非小宠物,是在失去了那些以让他舒服的小动作以后又浑身不舒服。
他们应该更亲密一些的!
陈筠偶尔会习惯性抬手想模模他,敖翔那眼睛瞬间就亮了,期待满满,谁料他又放下了手,转而满含歉意地对他道歉,
高傲的龙王又怎么拉得下脸来求虎模呢?于是幽怨的小白龙只能苦哈哈地盘在陈筠身上,散着一身低气压。
目前还没修炼到能够倾听敖翔内心的陈筠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完全不知道敖粑粑为什么就不高兴了?
由于太医确诊陈筠已无大碍,次日又恢复了一贯的早朝。
问题出现了,原先几乎能站满近三分之二朝堂的文官们少了好几个,生病的生病、请假的请假,还有遇上意外瘫痪在床的。
乍一看上去,底下空空旷旷,粗略数一数约有近十人没来,其中位居高位掌管大权的就有两名。
李大人染上怪病,此时重病在床,财务大臣据下面人转告,徐大人已经将自己关在房内一天一夜了,所有前去敲门打扰的人都被他斥退了下来。
朝中不少人哗然,有几个纷纷皱起了眉头,其中就包括了右丞相王太常。
无病无事却缺席早朝,徐大人也太嚣张了,这是赤果果的蔑视皇权。
“徐连才”敖翔低喃,目光深沉。
陈筠动了下:怎么了敖粑粑?
“也许是我的错觉,”敖翔不确定道,“没事,你继续上朝吧。”
除了徐大人以外,工部侍郎回家途中遭遇抢劫摔断了腿,越王被天降馒头砸中昏迷不醒一堆生意外的。
他才一天没上朝,大臣们就像一个个倒了大霉运一样,就连左丞相傅鸿涛的眼下都是青黑一片,看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是在打飘。
不管怎么说,即使有人缺席,早朝还是得继续下去,陈筠表了慰问以及赏赐下去东西后,算是进入了正题。
王安大军即将回归,捷报传来,两天后便回天都。
大胜归来的将军,自然需要迎接的排场和体面,到时候全城百姓都会围观,晚上还要由陈筠设宴款待洗尘。
秋闺结束,乡试中通过考试的名单已经统计完成,在冬天的州试到来之前,皇帝得带领一众王公贵族去举行一次秋猎,秋猎过后是祭天,祈福冬季万事平安、来年春天会有个好的开始。
总之就是三个字,要花钱!
问题是管钱的财务大臣今天没来上朝,暂替徐大人的薛侍郎也只是大概知道国库内有多少资金,怪只怪平日里徐大人将钱捂得太严了。
“这徐连才该改名叫徐敛财才是,”早朝后,陈筠依旧是去做他的每日批作业工作,鉴于李大人和江大人还是缺席,整个御书房也就他和傅离。
提到徐连才,敖翔目光凝重,抬起脖子眺望远方。
这徐胖子,还真将国库视为了自己财产,贪得真不少。
“徐大人他,迷上了一尊金佛,”傅离神色纠结,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敖翔扭过头,似有探究之色。
“金佛?”陈筠诧异,迷上金佛与徐连才不来上朝有什么关系?
“为了这尊金佛,徐大人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每天在书房里把玩,死都不肯放下,”傅离咳嗽了几下,神色飘忽,如玉的脸颊有隐隐泛红的迹象。
=口=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敖翔歪头,将陈筠心里的想法复述了出来。
“对着金佛撸?什么意思?”
陈筠默默扭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捂脸。
“傅太傅是如何得知此事的?”陈筠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不和谐的东西,转而询问道。
傅离垂首道:“臣的母亲与徐夫人是姐妹。”
“若朕没有记错,左相与徐大人素来不合?”
傅离坦然道:“是,父亲与徐大人政见不同,只是家母与徐夫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他没有说的是,徐胖子一贯,养了十几房妾室,徐夫人经常找姐妹哭诉自己命苦,至今未曾诞下一儿半女傍身。
敖翔轻声在陈筠耳边道:“那徐府内有先前刺杀你们的力量波动。”
陈筠握笔的手一顿,抬首道:“傅离,快些将奏折处理了,等下随朕去一次徐大人府邸。”
傅离愣了下,不明白为什么陈筠做这样的决定,却还是点头,“是。”
与傅离想象中皇帝亲驾徐府的阵势不同,陈筠换了一身便服,就带了清柯一个婢女。
“走吧,”陈筠见傅离想要劝说,率先走在了前面。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宫呢,陈筠瞥了一眼守在宫门处的侍卫,如果不是傅离,这些人根本不会让他出去。
左鸿涛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也不知道等他现自己儿子已经向自己投诚后会是什么脸色。
天都城最近有些阴气森森的,在皇宫内还能晒到太阳,等出了宫内外面却是个大阴天,天空暗沉、寒风飘动,街上人来人往,看似热闹的集市内却有一种压抑的气息在酝酿。
清柯走在陈筠身后,紧紧皱起了眉头。
徐府是难得的清净地,外观上朴实无华,等到打开门走入正厅后眼前豁然开朗,金碧辉煌的栋梁房柱奢侈到了极致,府内小桥流水、景台楼阁,粗略估算,整个徐府的占地面积早就超出了一品官员的府邸规格。
迎接他们的是徐夫人,傅离按照陈筠的意思并未透露他的身份,徐夫人不疑有他,称呼陈筠为陈小少爷。
“大人已经在里面两天了,”徐夫人听到他们来意,忧伤地轻叹一声,带着他们去了徐连才的书房。
“每次来叫,大人都是愤怒地将我们斥退走,送进去的水和食物也不动,傅侄儿若有法子将大人唤出来再好不过了,”徐夫人抹着泪,哽咽道:“我真怕,万一大人出事如何是好?”
靠近书房,隐隐约约能听见屋内怪异的声响,似是低声吟哦,又好似有东西打翻在地。
徐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忽青忽紫,捏着帕子的手似有青筋跳动。
她僵着脸,看向了同样表情不自然的傅离,边上是面无表情实则嘴角抽搐的陈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敖翔一脸被雷劈中的样子:“对着佛像撸是这个意思?!”
饶是傅离也不再摆出一向温和淡然的表情,尴尬地瞥了一眼陈筠。
书房内的声音高昂了下,渐渐低落下来。
清柯凝重地挡在陈筠面前,厉喝道:“让人去把门打开,快!”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哼哼唧唧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等徐夫人反应,清柯将陈筠带远了一些,自己一脚去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书房门瞬间大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昏暗的屋内,随即而来的是徐连才愤怒的低吼,嘶哑中透着疯狂的大叫。
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圆润丰盈的徐连才此时正跪在书桌下,衣衫不整地趴倒在地,脸上的皱纹犹如树皮般纵横,整个人都骨瘦如材、行将就木,黑白相间的杂乱丝挂在身后,干枯无光。
再看书桌中央金光闪闪的精致佛像,像上的人物栩栩如生,笑容掬,人物的视线对着徐连才,仿佛在祝福着他。
徐夫人尖叫一声,跑过去拉狂疯魔的徐连才,谁料被徐连才又撕又咬。傅离早已僵硬不动了,他感觉到了来自佛像上恐怖的气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将徐夫人拉出这间屋子,快!”傅离催促道。
徐夫人状态有些不对劲,目光渐渐迷离了,痴痴地往佛像走去。
傅离惊愕,此时看那佛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它像是在嘲讽、又像在诱惑着他们!
清柯御剑劈开佛像,凌冽冰寒的剑意自他身上散出,而爆裂开的佛像中央,俨然正躺着一朵清丽纯白的新鲜兰花。
兰花中似有生命力在流淌,接触到空气后,花朵逐渐盛开而出,沁人心脾的兰香溢满了屋子。
突然,徐夫人和徐大人像提线木偶一样站了起来,身形僵硬,一举一动都透着诡异。
“不要进来!”清柯冲陈筠低吼道,咬牙抵抗住脑中传来的晕眩,不断有个声音在他的意识里喃喃低语,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了剑,剑尖指向了站在门口的陈筠!
“皇上,您先走,”傅离挡在陈筠面前,手心里冷汗连连,低声对陈筠道。
陈筠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桌上的某处看。
敖翔在佛碎片上空漂浮着,对陈筠道:“兰花吸取了徐连才的生命力还不足以能够控制清柯,他的修为在人类中不低,我来找找还有没有其他媒介。”
陈筠点头,看着其余三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瞬间冷下了脸,手动了动,眼里闪过一抹红光。
敖翔的视线在佛像周围游移,最终落到了那颗完好无损的佛像头上,一尾巴将佛像头拍碎!
盛开的兰花就好似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枯萎凋谢,最终化为黑灰湮灭消失。
清柯一震,哇一口喷出了鲜血,撑着剑跪在地上,而徐大人夫妇则轰然倒地,七窍流血而死。
陈筠靠近,同敖翔一起看碎掉的佛像头,那破裂的头颅中似有暗色的东西在闪动。
敖翔关心道:“已经没事了,尧烨没吓到吧?”
陈筠摇摇头,蹲下来将佛像的头颅扳开,那是一块黑色的猛虎状木头,质地硬邦邦的,虎身似有流光转动。此时的木头已经被敖翔劈开了一道裂口,源源不断的灵气自木头中溢出,不消片刻,虎身的流光便渐渐消失了。
傅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戳戳蓝色字把大团子抱回家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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