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面前,没有隔夜的仇,何况轩辕老祖还是个千年老狐狸。////
几乎是李玉暖醒来的第二天,轩辕龙英就从京城回来了,同他一起抵达扬州的还有代表轩辕老祖前来与横戈谈条件的冯怜儿以及七煞。
横戈是个谨慎人,虽然打定主意和轩辕老祖合谋,冯怜儿来后,却托说男女有别,请李玉暖代为接待。
扬州城内最豪华的水阁里,李玉暖静静地看着冯怜儿。
这个女人的容貌或许不是一等一,但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女人到极点的气质,却是她怎么也不可能拥有的,看着冯怜儿几乎渗透了每一根头发的妩媚,作为女人的自尊莫名开始作痛。
冯怜儿也在看李玉暖。
她作为轩辕老祖的爱妾,见过的女人比李玉暖吃过的饭还多,几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非比寻常,一般的男人是绝对配不上的。
“李仙子生得可真好。”
冯怜儿率先开腔,打开了僵局。
她只不过是手指微动,期间的风情就让手持利刃站在四周的侍卫们感到心中软塌塌。
李玉暖见对方主动示好,也不会小气,笑道:“夫人容貌妩媚,我见犹怜。”
冯怜儿道:“等仙子尝过**之欢,懂了男女之间的好处,自然也会有这份妩媚。”
李玉暖不防她说话居然如此直接,顿时面红,道:“夫人,修道人当斩断,我是绝对——”
冯怜儿柔声道:“如此大好容貌却甘愿青灯古佛地闭关修炼,简直是暴殄天物。”
李玉暖闻言,针锋相对道:“修炼虽然清苦,却可得天道长生,红颜不老。我不想明眸皓齿数十年,最终只是一把白骨。”
“李仙子说得确实不错,修道者求得是永生不老。可是我大夏门的道法不一样,能让女人尽情享受欢愉,而容颜反而美丽。”冯怜儿蛊惑地说道。
李玉暖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
大夏门的补天道法固然有奇妙之处,然而轩辕老祖到底只是个人才,只从月神君的残卷中领悟出阴阳互补的手段。
他哪里知道,结合了星辰无双诀和修琉璃净世空生经、灭世金莲长生经三种绝世功法的蜕羽轮回**,走的是汲取万物修补自身的手段,修炼者不仅能从男女之欢中取得真元,更可以自天地万物的身上获取精元。
只是修炼有小成,李玉暖已经能从烈火龙的魂体中取得好处,区区十天的炙烤消化,带来的修为增长胜过常人苦练十年!
冯怜儿不知道这些**,只当李玉暖是清修贞女,非得要亲身尝过以后才会明白男女间的**处,所以不再故意挑人不开心,笑道:“龙英初次在外行走,江陵城内有冒犯处,还请李仙子见谅。”
李玉暖道:“少主没有从我这边占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前段时间,对我方多有协助,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不原谅。”
“那我就放心了。”冯怜儿敷衍地说着,她看出孙儿对这女子是动了真情,可惜李玉暖生得好,却至今不懂人事不通人情,当真可惜了。
李玉暖看她笑得敷衍,也不拆穿,道:“听闻夫人此番前来,乃是代表老祖和横戈元帅会谈。不知老祖有何要紧事,可否与我等透露一二?”
冯怜儿看她话题绕了正道,笑道:“我想说的,正是李仙子想知道的。”
“愿闻其详。”
“经过两场大战,天下多半会沿着长江划分南北两朝。南方是你们李唐的天下,北边归大齐。老祖虽然得大齐皇帝尊崇,奉为金仙大能,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分量。朝廷上下,信仰道法的寥寥无几,大部分人都更喜欢佛宗。”
李玉暖道:“佛宗度人解月兑,确实比道家更加亲民。”
冯怜儿看她欲擒故纵,心里大急,嘴上却道:“可是佛家骗人,也比道家更厉害。而且满朝文武都不满老祖教授大齐皇帝长生不老术,尤其是皇后为首的太子一派。”
“这也不奇怪,陛下若是真的修道有成千秋万代长生不死,皇后和太子可不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玉暖笑盈盈地说着,她知道冯怜儿想说什么,所以一个劲地装傻。
果然,冯怜儿看她反复故意岔开话题,心中大急,索性挑明道:“李仙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既然代表老祖来南方,大夏门的立场也已经明白无误!老祖有心与你们合作,一起消灭以国师枯泽为首的佛家秃驴!李仙子,你是道家一脉,可否愿意与我们合作!”
李玉暖看她终于坦率来意,当下也不在遮遮掩掩,道:“我和枯泽有深仇大恨,即使没有老祖加入,我们之间也是早晚必定一战!”
“这么说,仙子是答应全力促成合作了?”冯怜儿反问道。
李玉暖道:“我只说我必定会和你们一起对付枯泽,至于横戈元帅是否会和你们结盟,我不敢给出任何承诺!”
冯怜儿道:“这一点仙子不用担心,老祖既然敢派我等渡江和横戈元帅接洽,自然早就有了全盘的打算!实不相瞒,如今的北齐朝廷,早就已经分裂成数派,其中势力最大的当属太子皇后一派,国师因为和老祖关系不睦,虽然没有挑明态度,但是显然偏心皇后和太子。”
“你的意思是,长安城内很快就会发生政变?”李玉暖径直道。
冯怜儿道:“是,北齐的许多贵族都怨恨拓跋洪崇奉道家,若是太子发动兵变,他们不但不会出面镇压,甚至还可能推动政变,一起灭杀拓跋洪!”
“那也是拓跋洪咎由自取。”李玉暖毫无同情地说道。
冯怜儿听她口气冷冽,趁热打铁道:“我可以帮助李仙子穿针引线,与鲜卑诸位贵族见面,共商大计。”
李玉暖笑了,她终于明白冯怜儿此番的真正来意。
“夫人,希望我与你一道前往长安,助独孤皇后和太子谋取皇位,直说就可以,何必这样绕来绕去?”
冯怜儿尴尬一笑,道:“李仙子果然冰雪聪明。”
李玉暖道:“哪比得上老祖手段高明。如此一来他便可假装自顾不暇,就算拓跋洪侥幸胜出,也不敢怪他不救自己!”
冯怜儿挤出了冷笑,这女修比她的预期更加聪明,也难怪英儿阅尽万般风情,却栽在了她手上。
可惜再聪明的女人,尝到男女间的好处后也是一样愚蠢!
……
……
回到住处,李玉暖还没有坐下,李夜吟已经走了过来。
“今日见面,觉得冯怜儿这个女人如何?”
李玉暖道:“我看来看去,愣是没看出她脸上哪里写着可以相信四个字。”
李夜吟闻言,笑道:“冯怜儿若是听见你的评价,怕是要气死了!”
李玉暖道:“我觉得她应该一早就已经气得牙齿痒痒了。生得风骚入骨又如何,横戈安排了女修和她见面对谈,那么多的风情注定都白卖弄了。”
李夜吟听她说得坦率,越发笑容可掬:“真想知道她听到你的这些评价,会是什么面孔。”
李玉暖道:“她现在是什么面孔,我才不在乎。大夏门这一次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借我们的力量对付枯泽,自己什么都不用付出,却捞足了好处!”
“确实,他们的算盘打得有些太夸张了!”李夜吟不快地附和道。
李玉暖道:“但我决定答应他们。”
“为什么?”李夜吟好奇问道。
李玉暖径直道:“因为你。”
“我?”
李夜吟愕然。
李玉暖叹了口气,道:“陈国公主的事情,我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李夜吟的面色有了少许僵硬:“我确实是对不起她,但是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李玉暖的面上滚过少许不自然,扭过脸大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你欠她!”
“但是——”
李夜吟的心中一阵激动,他期待她给出那个答案,但又觉得她如此迟钝,若是自己不主动戳穿,她怕是永远也不会说出那个字。
“我欠了她很多,我会想办法还,但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为我还债。”
他循循善诱地说着,眼中满是期待。
李玉暖看着他,突然觉得心潮一阵起伏,手指小心地伸出,眼看就要触到他的手指。
“……我……你……我……”
喉口处如压了千斤巨石般,有一个字已经在心尖最怕痒的地方爬了千万遍,可就是说不出口。
始终不知道如何把那个字说出口。
李玉暖咬了下嘴唇。
“……我……”
刹那间,电流滑过全身,白皙的脸庞变得比火山口喷出的熔岩更加滚烫!
李夜吟看出她的窘迫,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小心地落在她的下巴处,而后微微弯腰——
唰!
猝不及防间,四片嘴唇轻轻碰触。
因为这个“意外”,李玉暖的眼睛瞪得滚圆。
为什么只是嘴唇碰了一下,就会让自己紧张得全身血液加速,心跳急得控制不住?
凄绝血池边被月神君的化身咬住脖子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紧张啊!
她抬起头,在他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许多熟悉而陌生的甜蜜,他正看着她,而她也映在了他眼瞳里。
“……”
喉口再一次滚动,她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下,他居然移开了。
“对不起,我……”
他有些遗憾地说着,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失落的背影,李玉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一种奇妙的冲动涌出,促使她快步追上,攥住了李夜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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