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的讥讽让向夫人没好气的端起红酒杯浅尝了一口,懒得看他一眼。
向天阳切着牛排,他的动作非常流利,纤长白皙的手指俨然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向天阳抬头看向旁边的人,嘴角嗤笑,牛肉切了半天都没有切下来,僵硬的拿着刀叉的手。
果然是土包子。
顾暖香也不急躁,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丢脸,
“怎么样?暖暖,觉得有没有把握。”
顾暖香一直低头看牛排,没有看任何人。更不会听到她们的谈话,向夫人轻轻的模着顾暖香的头,顾暖香乖巧的抬头。
“顾正扬,暖暖真的一点也听不见?”
顾正扬无奈点头。
顾暖香笑着说:“夫人,我听不见,是我还是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厉害了,我会唇语。”
向天阳“哼”了一声,说:“聋子就是聋子,跟她说话就是浪费口水。”向天阳用餐巾擦了擦了嘴巴,扭头就走了。
顾暖香看到向夫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魔鬼,夫人其实非常爱她这个儿子,那眼底的失望以及悔恨是真的作为一个母亲最为痛苦的事情。
寒假讪讪来迟,顾暖香没有再考全班倒数,全班五十名同学,她排名十九,年级排到四百三十二。
陆秀寒假没有回家,她要一直补习完才能回家,她买好了火车票。顾暖香几乎不出门,每天都在三楼里上课,而向天阳偶尔心情好就上来坐一坐,端着茶杯,悠闲的品茶。
他每次来,顾暖香都会恐惧。身体都会自然有一阵颤抖,怎么都停不住。陆秀也看出异样,打趣的说:“向同学,你是不是经常欺负暖香,所以她这么怕你。”
顾暖香的脸色白得不能再白,紧张的回:“没…有…没有。”
“陆老师。”他的嗓音十分好听,是标准的男中音,陆老师这样觉得,他说的话却不好听。
“您年纪轻轻,没有想到这八卦的本事和我妈一个样,请问您是更年期提前了吗?要不我大方赠你两人盒我妈的太太口服液。”
陆秀也不气,她的脾气特别好,富二代一般都是这种脾气。
爷爷的房子已经买掉,爸爸说年底公司帐特别多。爸爸经常整夜不能回家,也不能休息。顾暖香也没有打扰他,顾暖香很想回家看爷爷。
她想念老家,想念楼下的面条铺里的面条,想念在残疾人学院的同学,更想念爷爷……
最后一天上了半天课,陆秀为了方便直接将行李从宿舍搬到向家门口,准备上完课就直接回去。她带的行李有些多,顾暖香就帮着她拖走,直接坐车送到火车站。
“暖香,就送到这里,你是我教过最乖最用功的孩子,加油,你中考一定会取得好成绩。有空到姐姐那里来玩哟。”陆秀轻轻的揉顾暖香的刘海,这还是她最后一节课为这个小姑娘剪的。
“生活总有不如意,你要学会随意。”
“谢谢陆老师的教导,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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