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六年十二月五日清晨,“天道堂”堂主雪中豹,带着军师韩武纪准时来到三塘湾江州**团,与徐迈团长等人商榷江州**团与“天道堂”大联合的具体事宜。邱锋寒书记也如约而至。
众人刚刚落座,保卫科长陈笑雨忽然来到会议室,向徐迈团长附耳汇报了一个重要情报,只见徐迈团长双眉紧蹙,嘴唇紧抿,继而拍案而起。
“各位!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儿,出去一下,你们先洽谈,形成具体条款以后,给我看一下就上报。”徐迈团长说完,即忿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贯沉稳的徐迈团长,今天竟然如此激动失态;而且还丢下与雪中豹商榷联合的大事;说明他也遇到了不小的事情——邱锋寒书记便紧跟着徐迈来到团长办公室。
“老徐!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着急?”
“邱书记……”徐迈团长一声长嘘,向邱锋寒书记道出原委。
邱锋寒书记听了徐迈团长的诉说,嘱咐徐迈团长要谨慎行事;他和贲腾政委按原先大家研究的意见先与雪中豹商谈;形成具体方案后,让徐迈团长过目上报。邱锋寒还安慰徐迈,他本人一有空即参与解决这个问题。
诸位!徐迈团长碰到什么急事,连大联合的事都不参加呢?原来是一桩刻不容缓的大事:
徐迈团长的夫人叫沈红玉,这是一位典型的中国妇女——娴淑端庄、温柔善良;除了相夫教子,积极工作,从不多言多语;平时跟军人家属相处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沈红玉在江城百货公司上班,江城百货公司在江州警备司令部南边——沈红玉上班必经江州警备司令部。
十二月五日早晨,沈红玉和往常一样,挎着挎包去江城百货公司上班。当她走到江州警备司令部北侧的时候,突然一个小伙子与她撞了个满怀,那小伙子向她说了两声“对不起”以后,便匆匆走了!
“神经病!”沈红玉正边走边骂那个小伙子,忽然从江州警备司令部里边冲出两个士兵把她堵住。
“站住!干什么的?”
“什么干什么的?我走路上班呀!”
“走路上班为何东张西望,伸头探脑?”
“谁东张西望,谁伸头探脑的呀?”
“你还强调?让我们检查!”
“检查就检查,难不成走路还犯法?”
两个士兵从沈红玉肩上拽下挎包,煞有介事的一番检查,竟然从沈红玉的挎包里搜出一个微型照相机。
“你这个间谍!竟敢偷拍我们警备司令部的军事秘密。走!”两个士兵不由分说,推推搡搡地把沈红玉弄进江州警备司令部。
“我从来没有这个微型照相机!我从来没有这个微型照相机!”沈红玉一边挣扎一边呼喊。
沈红玉从来没有这个微型照相机,那这个微型照相机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诸位一定想到是刚才撞她的那个小伙子塞在沈红玉挎包里的。那么,那个小伙子又为什么要把这个微型照相机塞在沈红玉挎包里呢?个中原因是:
“*代表”林岐山被童化龙用“桃色事件”套住,被雪中豹逐出“天道堂”以后,又气又恨又羞愧。不难看出,这完全是“共军联络员”童化龙设的局。因此林岐山把童化龙恨得牙痒痒的,一定要想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十二月三日,林岐山在四海饭店吃饭,突然有一个好象是新四军军官的人丢给他一张条子,那条子上写着:“江州**团与‘天道堂’于十二月五日在江州**团商榷两家大联合事宜。”林岐山正要问个明白,那人却不见了!
林岐山把条子撕碎扔了,回到江州警备司令部向秦伯雄司令汇报后,共商了一条毒计——由一个年轻士兵,穿着便衣在江州警备司令部北侧守候每天上班必经江州警备司令部的沈红玉;并将拍有江州警备司令部图景的微型照相机塞在沈红玉挎包里。然后由两个士兵上前搜查,将沈红玉弄进江州警备司令部;扰乱徐迈与雪中豹大联合的会谈,甚或进一步加害沈红玉。
江州警备司令部杀个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杀一个“偷拍警备司令部军事秘密的间谍”更是“理所当然”。
江州警备司令部是魔窟,迟一分钟,沈红玉就多一分危险——徐迈团长听了保卫科长陈笑雨的汇报,深感情况紧急、问题严重。
这事儿其他人都不适宜出面——徐迈团长决定只身闯虎穴。
徐迈团长来到江州警备司令部,找到秦伯雄司令。
“秦司令!你好!”抗日战争中徐迈团长和秦伯雄司令多有来往,谓是“老相识”。
“哎呀!徐团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坐!请坐!”秦伯雄笑脸相迎。
“秦司令!不知贵部为什么要羁押我的家属?”徐迈团长一坐下来就直道其详。
“哦!有这样的事?”秦伯雄司令一脸茫然的样子。
“秦司令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连手下抓了我的家属还不知道?”
“我还真的不知道,让我了解一下,请问贵夫人尊姓大名?”秦伯雄把局外人的角色扮演得惟妙惟肖。
“我家属叫沈红玉。”徐迈团长心知秦伯雄在装假,但还是报了沈红玉的姓名。
秦伯雄抓起电话询问特别行动队,今天有没有抓到一个叫沈红玉的女人;特别行动队回说没有。
“徐团长!我们特别行动队没有抓你的夫人呀!”
“我家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你们的士兵在你们警备司令部门口抓进去,他们竟然说没有?”
“他们说确实没有抓你的夫人呀!”秦伯雄一脸的无奈。
“那会不会是其他部门抓的?”徐迈在为秦伯雄“想法子、找台阶”。
“那让我再了解一下侦查科。”秦伯雄又接通了侦查科的电话,侦查科说他们抓到一个叫沈红玉的女间谍,女间谍沈红玉用微型照相机里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他们正在整理卷宗,准备上报司令。
“徐团长!原来贵夫人是女间谍呀!她还用微型照相机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这不是小事呀!”
“我的家属是女间谍?还用微型照相机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她一个营业员能有微型照相机吗?再说,她会用微型照相机吗?”
“她是徐团长的夫人,买一个微型照相机还是不难的;让人教她怎样使用更不难。倘若是军事需要,那就更容易了!”秦伯雄“很有逻辑性”地说。
“秦司令!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也认为我的家属是女间谍?”
“不是我认为你的家属是女间谍,而是侦查科查明你的家属是女间谍。”
“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们有什么证据?你夫人的微型照相机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就是证据。”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绝对没有微型照相机,也绝对不会使用微型照相机。”
“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她要想干什么并不难。”
“你……那我能不能见见我家属?”徐迈团长不放心沈红玉有没有受刑。
“这你就为难我了!你夫人是女间谍,按侦查科的规矩,是不能跟外人见面的。”
“我是她的丈夫也不能见吗?”
“按规定肯定是不能见,但徐团长……这样吧!让我跟侦查科通融通融。”秦伯雄又拨通侦查科的电话,装模作样的跟侦查科协商,看能不能让徐团长见一下夫人;侦查科答应半个小时以后见面两分钟。
半个小时后,徐迈在秦伯雄的“陪同”下来到侦查科会见室,见到了沈红玉——沈红玉虽然在侦查科的副迫下,进行过梳洗整理;但仍然衣衫不整,脸上也有好多明显的伤痕——她肯定是受过刑了!
“老徐!我是冤枉的啊!我上班走到警备司令部北侧时,突然一个小伙子撞了我一下,门口的士兵就冲出来搜查我的挎包,并从挎包中搜出什么微型照相机,还说我的微型照相机里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我说我从来没有微型照相机,也从来不会使用微型照相机,这完全是栽赃陷害,他们就用酷刑逼我承认。老徐!我好冤枉啊!你要为我揭露真相呀!”沈红玉声嘶力竭,大呼冤枉;却立即被带走。
徐迈团长心如刀绞,他一再向秦伯雄提出抗议,便悻悻离开江州警备司令部。
北风如刀,切肤刺骨;走在冰冷大街上的徐迈团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老徐!我是冤枉的啊!”沈红玉那凄惨的声音一直在徐迈耳边萦绕,沈红玉那衣衫不整、伤痕满面的景象总是在徐迈脑海里盘旋;这声音,这景象,把徐迈的心都绞碎了。
徐迈团长回到江州**团,对于大联合事宜已初步协商好的邱锋寒书记、贲腾政委和雪中豹、韩武纪都不放心地围上来问长问短。
“徐团长!夫人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我刚到江州警备司令部时,秦伯雄并不承认他们抓了沈红玉;后来装模作样打电话询问,说沈红玉是女间谍。我一再要求要与沈红玉见一面,方才弄清情况:红玉上班走到警备司令部北侧时,突然一个小伙子撞了她一下,门口的士兵就冲出来搜查她的挎包,并从她的挎包中搜出微型照相机;还说她的微型照相机里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的图景。我家红玉从来没有微型照相机,也从来不会使用微型照相机,这完全是栽赃陷害;他们就用酷刑逼红玉承认。红玉衣衫不整,满面伤痕,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她一再对我说她是冤枉的,要我为她揭露真相!”
“这些家伙太恶了!这分明是栽赃陷害!”贲腾政委愤怒地说。
“他妈的!这些狗畜生!我们集合队伍,到江州警备司令部门口去要求放人!”雪中豹义愤填膺地说。
“对!我们集合队伍,到江州警备司令部门口去要求放人!”韩武纪也情不自禁地说。
“我看这事儿还是坐下来研究一下为好。”邱锋寒书记冷静地说。
几个人坐下来一番研究决定:
一、让“苍鹰”尽快地搞清事件的来龙去脉,以揭露江州警备司令部的丑恶嘴脸。
二、不管“苍鹰”有没有搞到事件真相,都及早召开记者招待会,向记者披露江州警备司令部的所作所为,让记者去调查真相。
三、组织群众上街游行,到江州警备司令部示威,逼迫秦伯雄放人。
具体分工是:
由保卫科长陈笑雨,到“清茗茶楼”向韩冰、“苍鹰”下达要求调查“女间谍案”的命令。
由贲腾政委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各报记者披露江州警备司令部的所作所为。
由邱锋寒书记和雪中豹组织群众上街游行,到江州警备司令部门口示威,逼迫秦伯雄放人。
徐迈团长抓紧审阅“江州**团与‘天道堂’两家大联合条款细则”,并尽快向军区汇报。
研究停当,分头行动,各司其责。
“苍鹰”龙天罡接到团部指令后,立即着手展开调查。
林岐山从“天道堂”被撵回来以后,老是往司令部跑,有时还把门关起来与秦伯雄密谈——这一非正常现象,早就引起了时刻注视一切情况的龙天罡的怀疑——龙强打算从林岐山身上下手。
“林老!您是江州警备司令部的前辈,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字辈还不曾拜谒您老呢!”下午下班时,龙天罡一脸谦逊地对林岐山说。
“哪里!哪里!龙副官客气了!”林岐山年龄不算太大,才五十开外;官阶也不是多高,只挂少校衔;但资历却不浅,已有三十年军龄;而且还荣获过“陆军甲等二级勋章”。所以他人前人后的总喜欢摆老资格,尤其喜欢别人称他为“林老”。
“尊重前辈是应该的嘛!怎么样?今天晚上到皇冠大酒店去弄一杯?”
“这……去之有愧,却之又不恭,那就和龙副官去弄一杯。”林岐山一听说是到豪华的皇冠大酒店,就不想推辞了!
几年前,龙天罡和安再琪到皇冠大酒店吃饭,龙天罡那时还是龙府少爷。想不到现在已经是优秀的革命战士、出色的“红色特工”了!
斯日晚上,龙天罡和林岐山来到皇冠大酒店,要了一间豪华的包厢。一服务生送来两条热腾腾的毛巾,龙天罡先递了一条给林岐山,然后自己拿了一条擦拭。
须臾,又一服务生送来两杯香喷喷的龙井;另一服务生送来菜谱。
“林老!请您点菜。”
“客随主便!还是你点吧!”林岐山把菜谱推给龙天罡。
“不行!林老肯屈驾光临,已是晚生之荣幸;今天这菜一定要您亲自点。只要是你老喜爱吃的,都点上。”
“那我就只好从命了!”
林岐山接过菜谱,在凉菜中点了一盘松花皮蛋、一盘葱油海蜇、一盘脆皮花生、一盘香酥凤尾鱼等四个凉菜。
又在热菜中点了一个酸菜鱼、一个东坡肉、一个芙蓉蛋、一个腊鱼烧鸡等四个热菜便说够了。
龙天罡见到林岐山点了四个凉菜、四个热菜,心知足够吃了!但为了让林岐山高兴,便又加了一个八宝鸭、一个冰糖扒蹄,最后又点了一个紫菜蛋汤。
“林老!您喝什么酒?”
“我从来不喝烈性酒,就来两听啤酒吧!”
“喝啤酒没意思,我们今天喝xo好不好?xo是红酒,不是烈性酒。”龙天罡心中暗忖:你林岐山从来不喝烈性酒,但喝“没头绪”的啤酒,怎能让你“兴奋吐真言”?xo喝多了,还是以奏效的。
“哎呀!人头马太贵!不喝!不喝!”
“什么贵不贵的?能与林老共饮,是晚生三生有幸;今天就喝xo!”龙天罡不容置喙,便向服务生要了两瓶“人头马天醇”。
“林老!今天晚上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就来个尽量尽兴。为了试一试你我的酒量,也是为了避免到最后你说多我说少,我们今天就一人一瓶好不好?”
“不能!不能!我怎么说也喝不了一瓶。”
“我又不是让您全喝光,喝多少,算多少;只是一人一瓶,能有个数,能看出谁的酒量大,谁的酒量小而已。”
“行!就按龙副官说的办!”是喝酒,又不是做苦工,还再三??赂墒裁矗苛轴?娇?挥u省?p>两人说话之间,凉菜热菜陆续上齐;两人自斟自饮,满口喝酒,大口吃菜。
人头马虽然是红酒,但“酒劲儿”却不小——才三杯酒下肚,两个人的大脑就与喝酒前不一样了!
“林老!吃……吃菜!”龙天罡装着不胜酒力的样子。
“嗯!吃菜!”林岐山似乎比龙天罡好一些。
“来!干……干杯!”龙天罡举手与林岐山碰杯。
“好!干杯!”林岐山仰起脖子一饮而尽,但龙天罡却是饮而不尽。不!不是饮而不尽,尽是尽了,但没有尽下肚——好多酒从嘴角上流掉了!
嗯!好了!瓶里的酒剩下二分之一了!是应该谈“正事”儿的时候了!
“林老!听说侦查科抓了一个女间谍?”
“哪里……是!是抓了一个女间谍。”林岐山差点儿说漏嘴。
“侦查科立下大功劳了!”龙天罡故意把“大功劳”三个字说得很重。
“侦查科立下大功劳?他们还……”
“怎么?不是侦查科的功劳?”
“不是他们的……哎!那你听秦司令说是谁的功劳?”老奸巨猾的林岐山反过来想套龙天罡的话。
“我听秦司令的话音,也好象说不是侦查科的功劳。”龙天罡投石问路。
“这就对了嘛!秦司令是心知肚明的。”
“其实我也估计这是您林老的功劳。”龙天罡“大胆设想”——从林岐山的口气中已听出这事儿与林岐山有关。再说,是说林岐山有功,又不是说林岐山有罪,即使猜错了也不要紧。
“哼!这当然是我的功劳了!”林岐山当仁不让,生怕自己的功劳被别人抢走似的;另外也有在龙副官面前炫耀的成份。
“来!为林老立下一件奇功再干一杯!”龙天罡要让林岐山的大脑再兴奋一些,话再多一些。
“好……再……再干一杯。”林岐山的舌头已经不大灵活了!
“林老!您不大出门,怎么就立下这么一个大功呢?”
“哼!这也该派我红运当道,在外面吃饭还吃出了个重要情报。”林岐山嘴上的遮拦松动了!
“在外面吃饭还吃出了个重要情报?林老真是红运当道!那您吃了个什么情报?”龙天罡紧抓不放。
“大概是这个月三号,不对!大概是二号;不对!大概还是三号!我在皇冠大酒店,不!不是皇冠大酒店,是在四海饭店吃饭。”林岐山的思维已经乱了:“突……突然有一个好象是新四军军官的人丢给我一张条子,那……那条子上写着:‘江州**团与天道堂于十二月五日在……在江州**团商榷两家大……大联合事宜。’我正要问个明白,那个人却不见了!”林岐山嘴上的遮拦所剩无几了。
“我回到司令部,向……向秦司令做了汇报……不说了!这是绝密的事儿,千……千万不能说了!”林岐山嘴上的最后一点遮拦起了作用。
“对!是绝密的事儿,千万不能说,我们吃菜。”龙天罡欲擒故纵。
“我们吃……吃菜!”
林岐山差不多了!再加一把火吧!
“林老!面对如此好酒,不喝个痛快冤了!来!我们再干一杯!”
“好!就再干一杯!”这样的好酒不喝太惜,这样的好酒不吃白不吃——林岐山树起“舍命陪君子”的勇气。
压垮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把草——处在醉与不醉边缘的林岐山,把这一杯酒喝下去以后,彻底与“不醉”再见,一下子进入“醉”的世界。
“林老!您向秦司令汇报了‘江州**团与天道堂于十二月五日在江州**团商榷两家大联合事宜’的情报以后,怎么就会抓到一个女间谍哩?”估计林岐山已经醉了的龙天罡进一步问道。
“哪里有什么女间谍?那……那是江州**团团长徐……徐迈的老婆。”
“江州**团团长徐迈的老婆怎么又说是女间谍呢?”
“哎!你……你到底是小年轻,不……不懂这里的诀窍;这……这叫欲加其罪,何患无辞呀!”
“你们欲加其罪,用的是什么辞呢?”
“我们用的是……是……其实你是秦司令的副官,告诉你也不要紧:我……我从‘天道堂’被逐出后,心……心里就想到是那个‘共军联络员’童化龙搞的鬼,所以我一心想报这一箭之仇。
“经……经过调查观察,我……我掌握到江州**团团长徐迈的老婆沈红玉,每……每天上下班都必经我们江州警备司令部。于……于是我用微型照相机拍了好多警备司令部并不重要的图景,然后……然后让一个士兵在司令部门口守候她,一看到沈红玉来了,就装着不小心撞到她的样子,把微型照相机塞到沈红玉的挎包里,然……然后由两个士兵出来搜查沈红玉的挎包,搜出微型照相机,便说沈红玉是女间谍,就把她扣押起来。这……这样既以打击徐迈,也就是打击江州**团;又以破坏、阻止江州**团与‘天道堂’两家大联合。”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沈红玉?”龙天罡在进一步探明底细。
“如……如何处置沈红玉?当……当然是‘咔嚓’了!”林岐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以后继续说:“但……但现在还不杀她,还要过一两天才‘咔嚓’,先……先让她受点皮肉之苦;而且这……这样以把徐迈拖住,让……让他焦躁不安,无……无暇顾及与‘天道堂’联合的事;也……也是杀杀他的锐气。”
“哦……我们不谈这些,我们不谈这些;来!我们再干一杯!”已经基本弄清情况的龙天罡主动提出“我们不谈这些”。
“好!我们不谈这些!龙……龙副官!我……我不能干了!这……这好酒弃之……惜,就把这些酒让……让我带回去吧!”被人头马弄醉了的林岐山还不忘醉他的好酒。
“行!我让服务生打包,把剩酒剩菜都给您带回去。”
龙天罡果真让服务生把两瓶剩酒并起来,把剩菜都打了包,给了林岐山;林岐山就像下乡扫荡归来似的,拎着大包小包,歪歪扭扭的回去了。
龙天罡也来不及送林岐山回去,便匆匆忙忙来到“清茗茶楼”,把林岐山和秦伯雄如何设计陷害沈红玉,和他们要破坏、阻止江州**团与“天道堂”两家大联合的真正目的;及打算一两天就杀害沈红玉等一应情况。以及林岐山十二月三日在四海饭店吃饭,突然有一个好象是新四军军官的人丢给林岐山一张条子,那条子上写着:“江州**团与天道堂于十二月五日在江州**团商榷两家大联合事宜。”的等等情况告之茶楼老板韩冰。韩冰连夜到江州**团向保卫科长陈笑雨如实做了汇报;陈笑雨谢过韩冰后,立即向徐迈团长详细汇报了整个情况,徐迈团长的心更急了。
徐迈团长随即让陈笑雨科长连夜将一应情况,向明天即要召开记者招待会的贲腾政委汇报,向负责组织群众上街游行,到江州警备司令部门口示威的邱锋寒书记和雪中豹堂主汇报。
由贲腾政委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很是成功,他铿锵有力地向各路记者披露了江州警备司令部的耻阴谋和罪恶行径,以及一两天就要杀害无辜的沈红玉的消息;引起了各路记者的共鸣,激起了各路记者的公愤。第二天江州各大小报纸便在头版头条刊登了题为《魔鬼的阴谋》、《无辜女·女间谍》、《今古奇闻女谍案》、《看江州警备司令部的丑行》等等文章,这些文章如同一篇篇檄文,又好似一颗颗炮弹,直把江州警备司令部、秦伯雄、林岐山轰得晕头转向。
负责组织群众上街游行示威的邱锋寒书记和雪中豹堂主,做得更为出色。在他们的筹划和奔波下,江州北一片的居民群众、沈红玉所在的江城百货公司的绝大部分员工、“天道堂”部分人马以及江州**团的部分士兵,近两千人到江州警备司令部门口示威呐喊,要求立即放人。
江州警备司令秦伯雄及林岐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司令部里气得团团转。慑于压力,秦伯雄不得不让林岐山去放了沈红玉。至此,轰动江州的“女谍案”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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