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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太太的怒喝让屋里静可闻针落,锦澜紧紧挨着老太太,小脸上的笑容逐渐化为惊愕,老太太竟当着她这个女儿的面就不管不顾的给母亲难堪。♀.ka?nz.看。?中.文!网
旁的不说,母亲好歹剜肉做引,救了老太太一命,她怎会刚回府便这般作践母亲?
难道,老太太回府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锦澜的心思转得极快,可是越想越心惊。她看了坐在旁边的叶霖一眼,见他并不吭声,脸色也是阴沉着,显然是事先得知了老太太此番举措的原因。
她的心慢慢沉入了谷底,虽焦灼,却碍于是晚辈,不能随意插话,加上目前形势不明,只能暗暗强忍着。
沈氏缓缓起身,脸上虽无笑意却不见丝毫慌乱,眉平目清,端庄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她走到老太太跟前,深深屈膝,却是一蹲及起,并未依言跪下。“不知儿媳犯了何错,竟让老太太生这般大的火气,儿媳给您赔罪
叶老太太眯了眯眼,她一开始便故意抬出雷霆震怒的势头,为的就是打压住沈氏的气势,没想到大半年没见,沈氏那沉稳的性子倒是愈发见长了。
思到此处,叶老太太眯起的眼眸中闪烁出冰冷的光,“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叶家的儿媳?叶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尽了!”
沈氏秀眉微蹙,脸上多了一丝凝重,以往老太太虽对她颇为不待见,却也只是拿无子嗣做由头刺上几句,从未搬过这么重的由头来压她。“老太太,我自嫁入叶家,无论上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做过有损叶家脸面之事,这等大罪,我不敢担待
“母亲,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叶霖突然开口了,却是破天荒的替沈氏说话,不仅是因为他目前需要借助沈家的势力,更因为这些年来,沈氏虽没有生下嫡子,但其他事宜确实如她所说,各方面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对他有利的事。
“误会?”叶老太太顿时瞪向叶霖,冷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白纸,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人家都写好了状纸,准备将咱们告到衙门去,还是误会?”
锦澜的目光移到那张白纸上,是寻常写字用的纸,极为廉价的那种,泛着深浅不一的黄色。上头写的字许是用了丹砂之类的东西,虽看不见写的什么,却能透过纸张看到红红的印子。
叶霖将状纸拿起来,打开粗粗看了几眼,脸上霎时难看到极点。他抬眼看向沈氏,目光隐晦,心里似乎在衡量着得失。
饶是沈氏再怎么淡定,也被叶霖这目光盯得沉不住气了,她努力稳住语气,平静的说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还望老太太明示
叶老太太冷哼一声,端起茶盅凑到嘴边抿了一口,才寒声道:“我且问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将一个丫鬟送到衙门牢房里去了?”
难道老太太说的是春晓的事?沈氏狐疑的瞥了叶霖一眼,却见他目光闪烁,微不可查的颌了下首。《》
她心里顿时便明了过来,“没错,我确实将一名包藏祸心的丫鬟送去见官了
叶老太太见沈氏认得快,又紧接着张口道:“那我再问你一句,那丫鬟如今怎样了?”
怎么样?这不是明摆着吗?老太太既然知道了春晓的事,又怎会不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么追问,无非是想让她亲口说出来罢了。沈氏心里冷冷一笑,淡淡的应道:“死了
叶老太太脸上带了几分的厉色,“那丫头无端死在牢房里,她家人如今要告我们叶家草菅人命,甚至还当街拦了我的轿子下跪喊冤,险些闹得人尽皆知,这不是丢叶家的脸面是什么!?”
当街拦了老太太的轿子下跪喊冤?锦澜的眼皮子重重一跳,有些坐不住了。
春晓的死,母亲也是昨晚上才从叶霖口里得知,照叶霖的性子,定是第一时间便来寻母亲的,如此猜算的话,春晓只怕也是前天@黄色才出的事。一般衙门要通告,也是报到叶府里来,毕竟春晓是叶府的丫鬟,可她的家人又是怎么得知的?
再说了,嘴上喊着要告官,那状纸不递给衙门不递给捕快,却偏偏递给了老太太。且老太太回府的事也只有叶家的人才清楚,那春晓的亲人又是从何得知?还算准了时间,将轿子拦在大街上。
若说这些事都是一连串的巧合,那这巧合也来得太多了,桩桩件件都直冲母亲而来,摆明了就是有人暗中设计。
既清楚春晓的遭遇,又对叶家的事了如指掌,这只暗地里的黑手肯定是府里的人!
会是谁?是叶霖还是韶姨娘?
可叶霖一心准备回京续职的事,不大可能会在这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对,方才他为母亲说话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此一来,就只剩韶姨娘了。
老太太回府,带着昱哥儿,以方才在垂花门外的表现来看,昱哥儿这次上京显然是极称老太太的心。韶姨娘是打算借着老太太刚回府,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将母亲拉下来么?
锦澜心里百转千回,将所有疑团纷纷滤了一遍,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思忖片刻,便有了对策。
“祖母,春晓要害母亲,是坏人,难道坏人不该送进衙门吗?”
“还有她怎么会死在牢房里呢?”
“且明明是在牢房里出的事,怎么会怪母亲?”
“还有还有,澜儿听人说过,春晓是个聪明伶俐的,没想到她的家人也是这般,竟能猜出祖母回府的时间。若不是李管事来禀报,澜儿都不知道呢
锦澜扯着叶老太太的袖子,眨了眨明亮的双眸,撅起嘴问道,小脸上的表情纯真淳实,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叶老太太和叶霖,一个曾是叶家的主母,和老太爷的妾侍们风风雨雨斗了大半辈子;另一个沉浮宦海,整日和同僚虚与委蛇的,心思都通透得很。随着锦澜稚声稚气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沈氏慈爱的看着锦澜,鼻尖微酸,女儿这是在想着法子为她月兑身。
难为女儿小小年纪,还得整日为了她忧心,沈氏冰凉的心缓缓注入了一股暖流。她执着帕子揉了揉双眼,淡然的眸子顿时泛起丝丝红涩,脸上也露出些许后怕,对叶老太太微哽着说道:“老太太,您有所不知,春晓那丫头险些就将我给我也不过打了她几板子,虽有些伤筋动骨,但绝不会危及人命
说着顿了下,她抬眼看向叶霖,放柔了声,又道:“原想着这样也就罢了,可那雪根鸢尾到底来路不明,若是不严查,万一哪日不知不觉有别的什么混进府里来,可不就害了老爷和老太太?因此我才将春晓送进了衙门,想借此敲打敲打,让她说出主谋。万万没想到她却出了这等事!”
沈氏的话让叶老太太和叶霖的脸色又是一变,叶家的荣耀在不少人眼里是根恨不得拔之后快的尖刺,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着。
叶老太太眼里的厉色不知不觉消了几分,沈氏说得对,既然连雪根鸢尾这种府里禁用的东西都能这般轻易混进来,倘若是下次混进来的是别的什么尤其是这种敏感的时刻,只怕等待叶家的就是灭族之祸。
两人的神色落入沈氏眼中,她嘴角一丝笑意飞闪而过,又轻轻的开口说道:“再说,春晓的死,确实和我无关,有人可为我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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